所有人都看向楚念,那場面失控了。
那個說出三千兩黃金的人,正是楚念。
其實楚念並不想來摘豔樓,他一向做了決定只看結果,做不到的人拉出去斬了,可是坐在書房裡面看餘晗婼跪了一夜,他再也睡不着了。
他以爲外面會下雨,他以爲老天會讓這個場景看來如此的可悲,可是都沒有,天氣晴朗的像是在嘲笑世人的自尋煩惱。
餘晗婼愣愣的跪着,表情卻說不出的決絕,楚念就在窗戶邊看着她,那張臉,哪裡都有魘舍的模樣,即便她不會武,她也說不出的堅定。
她甚至比魘舍更讓他爲難。
餘晗婼出現在那個臺上時,饒是楚念平日裡看慣了美女登場的驚豔,還是被那眼角的黑色深深的折服,倒吸了口氣,尤覺得心口跳的飛快,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出現,怎麼會?
看她生龍活虎,她斜眼看他,她等,他亦等。
要怎麼辦?要怎麼樣叫這一切收場?
他終於不能再容忍,“三千兩,黃金。”
黃金三千兩,足夠一個小縣城的人吃喝富足半年之久,大手筆,絕對的大手筆。
而餘晗婼淡然的看着楚念,笑了,果然他不會看着她賣身,她知道,他不會,不論是什麼原因,哪一世,他都不會放棄她。
餘晗婼卻冷笑,橫眉斜豎,“我既然有言在先,便是高價也不會同意了,又不願做失言之人,卻如何是好。”
楚念緩緩站起來,一步步走上臺,對着那個屠夫笑了,“你不必撿此破鞋,這個女人已經被太子爺開過苞了,你難道還是喜歡?”
那屠夫一愣,衆人也一愣,因爲都以爲一定是完璧。老媽媽臉上掛不住了,卻也知道楚唸的身份,不好揭穿。
那屠夫此時卻咬咬牙說道:“便是開了苞我也不介意,這樣的女人敢脫,我喜歡,要是現在就脫了,我現在就扔了一千兩。”
楚念說:“如果我出一千兩黃金叫你把她讓給我如何?”
那人一愣,衆人譁然。
屠夫就是屠夫,想高雅也高雅不起來,終於抵不過金錢的you惑,咬咬牙說道:“好,成交。”
楚念看向餘晗婼,“今夜你歸我。”說着攔着她的肩就要將她帶回後面。
餘晗婼掙脫開他,轉過頭,對那屠夫笑着說:“慢着,來者是客,豈有推脫之理,既然出的高價,就是看得起我餘晗婼,我們來個交易,你給我一兩,我就脫光了給你看。”
屠夫大喜,“當真?”
餘晗婼笑,“在場的若是每人一兩,我現在就脫光。”
楚唸的手瞬間僵硬,他不動怒,很少,可是那一刻眼裡卻明顯要殺人的衝動,他想捏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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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晗婼彷彿沒有看見,大笑,“同意的就將銀子拋上來。”
衆人一聽歡呼,紛紛掏出腰包,將銀子扔了上來,餘晗婼大笑,一手摸向腰間,一用力,肚兜就被牽扯,眼見着就會露出兩個jian挺。
楚念當即拖了外套擋在她身前,銀子砸在他的背上。
下面的男人大叫
,
“讓開,你做什麼!”
“不要擋着老子看美女。”
“誰家神經病,趕緊走開。”
餘晗婼在他身下笑的瑟瑟顫抖,“你怕了?楚念,你爲什麼這麼緊張,你喜歡我,你不愛魘舍,你愛的是我。”說着吻上他的脣,將舌頭送進他的嘴裡。
楚唸的眼睛可以吃人,可是餘晗婼都不想去看了。
楚念瞬都不瞬的擁吻餘晗婼,然後橫腰將她扛在肩上,摔進摘豔樓的廂房。
本是預備給餘晗婼初次賣身的房間,可是現在卻成了楚唸的地盤。
昏黃的大紅燭燈,照着滿屋子不清明,都是讓人昏睡香草的氣息,餘晗婼撕開衣服就攀上楚唸的肩膀,上去就是撕咬。
楚念悶哼,一手扯掉了餘晗婼的衣服,誰都不可以,她是他的。
餘晗婼光了身子卻一把將他推開,“我今天要玩個花招。”
楚念邪魅的笑,“好。”
Jiqing褪卻,楚念因爲疲憊沉沉的睡去,餘晗婼看着那張臉,突然開心的無以復加,她不僅僅是第一次和楚念同時入睡,也是第一次和肖翊躺在一張牀上。
冗長的睫毛蓋着眼簾,尖削的側臉,那弧度叫她忍不住伸手去摸,好看的樣子和他微張的眉目,餘晗婼靠近,溫度從胸間傳過來,赤果的胸膛一片光滑柔膩,趴在上面就不想離開。
“楚念”她忍不住輕聲嘀咕,“楚念楚念楚念••••••”她翻過他的手臂環住自己,“肖翊,肖翊肖翊肖翊。”
“無論是誰,你們都不可以拋棄我。”
餘晗婼以爲自己會睡不着,習慣了這樣的長夜漫漫無眠無休止,可是夜裡醒過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沉沉的睡了很久。
側臉楚念仍是睡在身旁,均勻的呼吸,沒有離開。
又一次睡去,迷濛中聽見楚念叫:“婼婼,婼婼。”
她不知道自己斜起的嘴角,她知道,他一定是愛她的。
她不知道,人生不可以寄予無用的厚望,否則失望的會更透徹。
楚念醒過來時,餘晗婼知道,她睜開眼睛,楚念也睜着眼睛看她,抱着她的手沒有鬆開,半晌才緩緩放下去,“餘晗婼,我是不是應該納你爲妾了?”
餘晗婼有些失神,納她爲妾的意思豈不是說她會要嫁給他。想想自己似乎有些神經,其實她本就是一心嫁給他不是麼,可是這會子她在猶豫什麼?
“我,可以麼?”她還是忍不住問。
“當然不可以。”楚念直接不留情面。
餘晗婼爬他身上就開始咬他,“你就知道欺負我。”
他忍不住笑起來,“別咬,疼,你這麼愛我,怎麼忍心咬我。”
餘晗婼也笑,“就是愛你纔要留下各種記號,叫你不能夠忘記我,不會移情別戀。”
“你知道我不會叫任何女人覺得我偏頗。”楚念打斷她,“即便是魘舍和你也不會不同。”
說着又翻身將餘晗婼壓在身
下,“也許新鮮的時間會久一點,比如你。”
“不是這樣的,即便是我也不會相信,只要在你身邊就好,你有多少個女人我都不會介意。”餘晗婼抱着他的脖子笑。
她要站起來,他伸手去抓,光滑的身體彷彿擦了油蜜,兩個人一番廝打,才各自老老實實的躺下去。
“真的要給那個屠夫一千兩黃金?”餘晗婼心疼錢。
“太子府的令牌給他看看就行了。”楚念輕描淡寫。
餘晗婼愣,“那就是不給咯?你竟然算計他,壞透了你。”
楚念大笑,“你是第一次認識我麼?”
“爲了楚池墨不惜賣身,爲什麼?”楚念點她的鼻子問。
“你吃醋麼?”餘晗婼在他的身上畫圈。
楚念沒有說話,捏着她的下巴,“你不愛他,我相信。”
“因爲欠了太多,欠他的我還不清了。”餘晗婼埋頭進他的胸懷。
突然有人敲門,小聲的叫:“太子爺,霍藍豹今天來不了了,今天着刑法司齊明庭審,皇上已經在候着了。”
楚念起身,餘晗婼更快,一個順手就將楚唸的衣服整理妥當,同時給他穿上了鞋,楚念站起來,餘晗婼還爲他理了理衣服。
“有話說?”楚念問。
餘晗婼慢慢的擁抱他,在臉邊親吻,“太子爺,我不知道我的分量有多少,可是我今天求你了,求你千萬不要治楚池墨於死地,是我欠他,欠了這麼久才能找個機會還,能不能還清我也不知道。可是我餘晗婼的心都在你的身上,別人哪怕是一分一毫都沒有奪走過,我祈求太子爺,求您一定放楚池墨一個生路,下一次,我便一定不再插手,不會過問。”
楚念眼角跳了跳,他習慣了平靜,習慣了生殺予奪,習慣了這世上的權力紛爭,這一場鬧劇,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可是餘晗婼的懇求和所有做的一切都叫他知道,他有動搖,他在動搖。
他抽身,不想再聽見她說話,“我現在不能給你答覆。”他竟然又一次叫自己說了實話,他在母親被打入冷宮的時候就發誓,這輩子絕對不會說任何實話,他會叫自己永遠不能被別人認清。
“我回來會給你回覆,你先回府。”他轉身走出門。
餘晗婼恍然坐地,楚念,你一定不可以叫楚池墨出事。
等的人是離刺,他一直跟着楚念出了摘豔樓,楚念冷哼,“有話說吧。”
笑,笑的森森然,“太子爺不可以動情,如果動了情,你就可能真的要輸給韓王。”離刺的話語尖銳。
“我知道。”楚念應聲。
離刺笑的更誇張了,“太子爺你在猶豫,讓我可以聽出來的猶豫。”
楚念捏緊了拳頭,“哦,是嗎?”
“如果你不在乎,不會說知道,可是你現在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神經都在告訴我,你在猶豫,再也不是那樣的乾脆。”離刺笑的邪魅。
楚念禁了聲,因爲他全部說中了。
他猶豫的是什麼?即便他了然餘晗婼心中的真相,竟然還是步步入圍,他在等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