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亦銘不需要他來給自己分析,也不需要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更加不需要讓這沈凌峰來說明現在自己所處的境地。他冷笑着,俊美的臉上更是染上了一層冰霜,他說道,“我明明有一千個機會來殺你,但是我卻沒有那麼做。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我無聊,因爲我想看着你垂死掙扎的樣子。如螻蟻一般。”
還不等沈凌峰嘲諷什麼,但是路亦銘卻又開口了,“所以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呢?說的話,我到底還會留你一條性命,要是不說,你這個傳說,可能就會成爲過去了。”
路亦銘這個威脅的方法總是會奏效,無論是對誰,世間的人都貪生怕死,就算是在戰場前線奮鬥的人,也都怕死。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沈凌峰是個活生生的大活人?
只見他沉默了一下,便說道,“當年刺殺衛燕爾的,是衛家的昔日的仇人。但是我也只是隱約知道這仇,結的不尋常。不然這十多年了還惦記着。多小氣的人才做得到?雙方都是家產萬貫的人,必然也看得出對於衛氏夫婦來說,衛燕爾到底有多重要。但是到底還是我爸他保護措施得當,愣是沒讓衛燕爾受到一點傷害。”
他這樣說着,路亦銘當然是知道他說了實話,但是仍然用那槍口抵着他的額頭,繼續問道,“所以說是當年衛家的仇人安排的刺殺是麼?那麼關於當年寄住在你們宅子裡的路子明,你又作何解釋?”
關於路子明的問題,沈凌峰是真的不想告訴他了。一則怕他太好過,他太快知道所有的答案了,豈不是讓他難堪麼!再者說了,就算是他不說,路亦銘也遲早會知道這個事情的答案的。
“我就不知道了,他死的早,他長什麼樣子我都忘記了。別問這個,一問就頭疼,當年沈老爺子對他,倒是比對我這個親兒子還要好。明明是個傻子,卻那麼討喜。”
沈凌峰不免有些鬱悶地說道,但是他說這話,只是在誤導路亦銘而已。當年那路子明來的時候確實是又癡又傻。但是在不久後便發了高燒。燒
退之後就正常了。聰明,活潑,討喜。幾乎是集結了所有小孩的優點。
“傻子?”路亦銘眯了眯眼睛,確實,按照方珍的性格。對於路家沒有用的,她是絕對不會留在自己的身邊的。要是留着,那才叫怪呢!當年自己都快被她折磨到死,哪裡還有閒心想這些。
“那傻子倒是有福。我是無所謂的,衛燕爾整天整日的粘着他。還嚷嚷着說要做他的新娘呢。嘖嘖,你能想像麼?衛燕爾當時居然覺得他超好,爲了這事情,還哭鬧了好幾天呢。”
沈凌峰說到這裡就是神采奕奕眉飛色舞的,路亦銘的眼角抽了抽,扣動了扳機,從嘴裡擠出幾個字,“你有種再說一遍!”
這時候的沈凌峰自然也感受到了他那寒冷的目光,不再說什麼,反而換上了高深莫測的笑容,說道,“那傻子最後還是死了。要是不死的話,你們估計就是對手了呢。好歹也還是你的親哥哥不是麼?就算是路老爺子拋棄的棋子。要是活着,也還是有反撲的機會不是麼?”
但是路亦銘卻不這麼認爲。既然是沒有看見那路子明的真容,就沒有辦法確定他已經死了的事實,而沒有辦法確定,就是說,他還有一定的機率活着。
“當年的襲擊,是怎樣的?細節說一下。”路亦銘繼續問道,顯然是不想跟他在無聊的問題上耗費太多的時間。
沈凌峰想了想,坐了下來,一副深思遠慮的表情。良久之後,他才吱聲,說道,“那時候他們將沈家的小孩全部都逼到了海邊,那天天氣不大好。狂風駭浪的,衛燕爾失足掉落了下去。路子明爲了救她也跳了下去,但是卻被人給抓住了。那天我剛好回國,去找他們。就看見這一幕。其餘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沈凌峰有意無意地提醒着什麼,但是卻在路亦銘的耳裡,這就是辯駁。路亦銘也不想去計較什麼,不打草驚蛇是因爲他也要進行深入的調查。
“你倒是看得真切。”他這樣說着,眼神之中卻滿是嘲諷的意味。當年沈家就
只有他沈凌峰一個兒子,連個女兒都沒有的。衛燕爾加上路子明,再加上他沈凌峰,只有三個。而他卻用了孩子們這個詞語。他知道這沈凌峰在說謊,也知道他根本就不想去回憶這些。
“我眼見着他們受苦受難但是我卻無能爲力,你要是經歷過這些事情就知道了。那種恐懼,那種難過,那種無能爲力。是你所無法企及的。”
嗬!說得好像他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痛苦一樣。“沒有了麼?”
他這樣問道,心中卻是仍然有疑問。但是既然沈凌峰從這裡開始撒謊了。他也不想再繼續問下去了,也懶得去猜。等找到了更好的威脅他的理由,再來問,也不遲。
“你還想知道什麼?好在我現在性命在你手中,你還好擺弄,有什麼便問什麼。到時候要是我真的再次站在那制高點的時候,你就真的無能爲力了。”
他這樣說着,眼神之中透露出來的野心,讓路亦銘感覺到有些無奈。只要他路亦銘在一天,這沈凌峰就不會得逞,更加不會逆襲。他會壓制着他,讓他動彈不了,只能在自己的腳下痛苦的苟延殘喘。
他收起槍,冷笑道,“我剛剛纔說過的事情,你現在就忘記了。我說過的,我有一萬個殺死你的辦法,可是我卻沒有動手,爲什麼?因爲我喜歡看着你過後延殘喘垂死掙扎!”
這路亦銘當真是狂妄自大且剛愎自用。但是現在他卻有這剛愎自用的資本。自己的確是拿他沒辦法。可他遲早會找到這路亦銘的七寸。
見着他沉默了,路亦銘也知道他將自己的問題都回答乾淨了。他走之後,沈凌峰更是咬牙切齒地。更是暴怒地將那椅子踢出老遠。
“你看見了吧,他的樣子。反應。”路亦銘問着身邊的堇臻,眼神之中更是有無盡的殺意。這沈凌峰在說謊,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堇臻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雖然他沒有說謊的反應,但是未免太過生硬。明顯是受到過專業的訓練的。但是他說謊話,太過完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