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節 國事爲重

旦爲朝雲,暮爲行雨——曹丕躺在臥榻上怔怔地仰望頭頂高懸着的紅色婚帳。胯間的**依舊高漲,可他的巫山女神卻已不見蹤影,僅留下凌亂的被褥和點點暗紅色的血漬昭示着昨夜發生的一切並非夢境。

此時此刻只要一閉上眼曹丕仍能感受得到那雙柔若無骨的手是如何引導他成爲一個男人,那對纖長而有力的雙腿是如何騎着他馳騁過**的草海。整個過程如此甜蜜令他久久無法自拔,卻又如此短暫不等他回味便戛然而止,哪怕在那之前他的身體已不止一次播撒出種子。

曹丕從沒像現在這般如此強烈地想要同蔡吉在一起,不是出於自保,不是礙於責任,僅是單純地想與對方合爲一體。然而激情退卻後逐漸恢復的理智卻又告訴他,蔡吉不信任他這個夫君,齊營上下排斥他這個曹家子,天下衆生嘲笑他這個贅婿。昨夜的溫存在蔡吉眼裡可能只是一次例行公事而已,否則對方不會在他睡着的時候離他而去,甚至連句話都沒留下。

沮喪間曹丕不由地想起了何晏昔年對他說過的一句話——“靜女愛君子”。何爲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金如錫,如圭如璧。總之絕不會是躺在牀榻上自哀自怨的慼慼之徒。

吾不可止步於此!——曹丕在心中如此自勉着。在曹丕看來曹氏一族的榮譽與功勳自有兄長曹昂去繼承發揚,身爲贅婿的他無需再揹負曹家子的責任。從現在起他要爲自己而活。要追逐自己的夢想。而他現在最渴求的是得到蔡吉的信任,得到蔡吉的愛。他,曹子桓想要成爲蔡安貞的瑚璉之器。

十六七歲的少年總是充滿了行動力。因爲他們有的是時間和精力去放手追逐他們的夢想,卻又尚且不知在前方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於是下一刻就見曹丕自牀榻上魚躍而起衝着帳外高喊了一聲,“來人!”

曹丕的話音纔剛落,就見蔡琰蓮步輕移來到牀榻前躬身施禮道,“主上有要務在身,特命妾身在此聽候調遣。新婿可是要洗漱更衣?”

果不其然,在齊侯與父親的心中終究還是國事最重。曹丕一邊在心中如此感慨着。一邊略顯尷尬地向蔡琰推辭道,“餘自行洗漱更衣便可,不敢勞煩夫人。”

其實也難怪曹丕會有如此反應。須知此時紗帳內的他僅穿一件**。而紗帳外的蔡琰卻是鼎鼎有名才女不同於尋常婢女。年少的曹丕實在不好意思在當着蔡琰的面換衣服。蔡琰亦是瞧出了曹丕的心思,當即抿嘴一笑退出了婚帳。不多時便有侍從手捧衣衫、鞋襪等物品魚貫入帳。

且就在曹丕更衣洗漱的同時,蔡吉早已端坐牙帳如同平日裡那樣與麾下文武商議要事、處理軍政要務。事實上當一身新婦妝扮的蔡吉在一大早邁步走進牙帳之時,還真是讓不少文臣武將嚇了一跳。畢竟在多數人眼裡剛剛蔡吉新婚怎麼着都得歇個一兩日。哪兒有大婚第二日便照常辦公的道理。見此情形一些人不由地在心中暗自懷疑起了曹丕的能力。另一些人則認爲蔡吉作爲新婦早起是一種遵從婦德的表現。唯獨郭嘉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神色坦然地率領衆幕僚上前迎接蔡吉。

蔡吉本人倒是沒那麼多想法。在她看來值此分封在即的重要時節。有着太多的事宜需要她親自處理。諸如各家儀仗進場的先後所站的方位,乃至受封的順序,各家諸侯現下都要錙銖必較一番。因爲這些細節關係着各家諸侯的威嚴與利益,任誰都不肯在這場轟動天下的大事件上吃虧。

像是孫策就祭出赤壁大捷自詡爲勤王第一功臣要求第一個受封。劉備則以曹家父子曾對天子不敬爲由,上書要求將曹操安排在最後。曹操已然出贅一子,並送兩子爲質,又豈肯一退再退。三方很快便在天子面前打起了嘴仗。而劉協礙於三家的施壓誰都不敢得罪,如此一來分封大典的籌備也陷入了僵持之中。

對於孫、劉、曹三家之間的爭論。以及分封大典的細節,蔡吉的態度倒是很明確那便是抓大放小。所以這會兒在聽罷來自辛毗的回報後。蔡吉依照後世辦理大型活動的經驗提出了自個兒的意見,“四家儀仗按四家所處方位進場就位。四家諸侯並肩登臺,同場受封,不分尊卑主次。”

辛毗聽罷蔡吉的所言,低頭分析道,“主上此舉倒是可行,主上佔幽州居北,孫策佔揚州居東,劉備佔荊州居南,曹操擁三輔居西。東、南、西、北…只是如此一來豈非主上最後進場!”

“無妨。孤不介意壓軸。”蔡吉大度地擺了擺手道。在她眼裡儘早完成分封是大事,其他的細節都是可調解的。正如劉備之所以會如此針對曹操不是因爲他對曹操懷有深仇大恨,而是出於政治正確。這就像清流咬着閹黨不放來證明其爲忠良。孫策對第一諸侯的訴求也更多的是在訛詐。蔡吉即無心調解曹操與劉備之間的敵對關係,也不介意放任孫策自信膨脹。

郭嘉見蔡吉如此表態,亦跟着捻鬚頷首道,“主上既有心遠交近攻,賣情面於孫策、劉備。不如以此爲據換取齊地貢船自長江水道上京。”

原來蔡吉的領地遠離新都襄陽,上京納貢必須借道曹軍的控制區,或是乾脆如郭嘉所言派遣貢船隊自琅琊起程走海路南下長江口再從長江逆流而上抵達襄陽。相比之下走陸路的路程要比走水路短一些,可依蔡吉與曹操之間的關係自陸路上京卻並不穩定。反觀走水路雖是饒了點遠路,但走水路成本低。且蔡吉與孫策之間不存在不可調解的矛盾。相反出於遠交近攻的策略蔡孫兩家也算是天然的地緣盟友。事實上近些年來青、徐兩州的商行早已在長江兩岸建起了多家邸館,齊地的各類特產也隨着這些商隊滲透到了長江水域的諸多城鎮之中。然而官面上的貢船終究比不得尋常商船,沒有孫策的首肯蔡吉的貢船目前還真進不了長江口。

所以此刻聽罷郭嘉所言。蔡吉當即會意地撫掌笑道,“奉孝此言正合孤意。此事就拜託卿也。”

“諾。臣定不負主上重託。”郭嘉長袖一振抱拳領命。

此時就聽侍衛在帳外通報道,“光祿大夫吳碩求見!”

耳聽吳碩來訪蔡吉不由自主地與郭嘉交換了一下眼神,就見後者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難以掩飾的厭惡之情。蔡吉深知郭嘉嘴上雖不明說,心裡卻是對天子當衆催婚一事甚是不滿。不過劉協的所作所爲不能遷怒到吳碩的頭上。事實上蔡吉本人對這位吳老先生還是頗爲敬仰的。畢竟吳碩一直以來對蔡吉都十分友善,並且不止一次牽線搭橋充當蔡吉與皇室之間的中間人。更因爲蔡吉打心眼裡欽佩吳碩正直無私、忠貞不二的品德。這等人物便是互爲敵手亦不會令人生厭。

於是蔡吉收斂起思緒,旋即朗聲下令道。“有請吳大夫入帳。”

不多時吳碩便在侍衛的引領下走進了牙帳。不過這位老先生顯然沒料到蔡吉會在場。面對端坐堂上的頭盤墮馬髻的蔡吉吳碩一時間不禁楞在了當場。其實不僅是齊營文武對劉協的逼婚之舉心存不滿,作爲天子近臣的吳碩亦對眼前的女諸侯心存有愧疚。從昔年鄴城西門下贈兵五百到如今護駕南下遷都襄陽,蔡吉至始至終都對漢室敬畏有加。未曾有過不臣之舉。便是之前未能響衣帶詔出兵勤王,在吳碩眼裡也是情有可原之舉。畢竟那時候的天子還在曹家父子的掌控之中,貿然借衣帶詔之名出兵討伐曹操只會至天子於險地。最後的事實也證明能救天子出許都乃是做事穩重的蔡吉而非一開始叫嚷着要北伐的劉表。可誰曾料想年輕的天子非但沒有因此視蔡吉爲中興棟樑,反而處處忌憚齊軍的實力。並在孔融的挑撥下當衆催促蔡吉與曹丕成婚。雖然在蔡吉的強烈要求下曹丕最終入贅蔡家。總算是延續了蔡氏的香火。然則就算劉協的做法不是明君之舉,吳碩身爲臣子亦當爲君分憂。所以在天子需要有人出使齊營時吳碩二話不說便接下了這份差事。只不過他沒想到會在這會兒碰上了蔡吉本人。

且正當吳碩躊躇着不知該如何面對蔡吉之時,蔡吉倒是帶着盈盈笑意向吳碩招呼道,“吳大夫請上座,不知大夫今日造訪有何見教?”

吳碩雖愧對於蔡吉,但考慮到漢庭目前的情況也只得硬着頭皮坐到蔡吉身邊,並向其拱手作揖道,“老夫今日來訪有一不請之請。還請齊侯成全。”

蔡吉聽吳碩說得如此客氣,不由好奇地問道。“大夫有何要求?只要力所能及,孤必兌現。”

就聽吳碩幽幽一嘆道,“歲末將至襄陽城內國庫空虛,還請齊侯繳納貢稅爲國分憂。”

衆齊臣聽聞吳碩乃是爲討要貢稅而來立馬一個個對其橫眉冷對。吳碩當然知道他的要求很過分。所以他並沒有用劉協的口諭來命令蔡吉,而是舔着老臉同對方攀交情。希望蔡吉能看在雙方交往多年的份上,賣他個人情預支一部分貢稅給朝廷。其實光憑襄陽城內的庫存以及曹昂之前爲救其父上繳的貢品,劉協還是能對付着度過年關的。可是開春之後還需舉辦分封大典,這對襄陽小朝廷而言可就是個沉重的負擔了。須知舉辦如此盛大的典禮往往需要耗費大量的金錢,可值此青黃不接的時節劉協又能上哪兒去徵稅。故而在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這位年輕的天子最終還是決定向蔡吉等諸侯預支貢稅來舉辦分封大典。

蔡吉當然清楚襄陽小朝廷的難處,同時她也想盡早完成分封班師回朝。就見蔡吉義正詞嚴地拱手道,“朝廷有難,孤自當替君分憂。大夫放心,孤明日便差人將貢稅上繳國庫。”

吳碩見蔡吉答應得如此爽快,羞愧難當之下當即朝着蔡吉深深一揖道,“齊侯深明大義,請受老夫一拜。”

“大夫折煞吉也。”蔡吉見狀趕緊上前扶起了吳碩。眼瞅着面前的老人滿面愁容,蔡吉靈機一動又跟着追問道,“不知其餘幾家可曾繳納貢稅?”

“除劉使君外,皆無迴應。”吳碩嘆了一口氣搖頭道。當然他還有後半句沒說,那就是劉備繳納的貢稅十分有限,象徵意義更大於實際效果。不過劉備好歹也算是交了,更何況其領地本就小於其他諸侯,而荊南本身也比較貧瘠。

蔡吉聽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繼而又替吳碩出了個主意道,“孤聽聞孫伯符欲率先入場受封,大夫可以爲餌此勸其繳納貢稅。”

吳碩當然也曾有過相似的想法。然則諸侯在分封大典上的進場順序可由不得他說了算。不過現下蔡吉既然表了態,吳碩心中自然也就有了計較。只見他拱手朝蔡吉致謝道,“多謝齊侯指點。”

“大夫客氣也。”蔡吉擺了擺手,跟着又扭頭向郭嘉問道,“奉孝先生以爲如何?”

郭嘉心領神會地拱手道,“主上言之有理。”

就這樣在蔡吉的佈置下吳碩與郭嘉兩人相互合作,以分封大典的出場次序爲餌自孫策手中換取了貢稅與長江水道的通行權。依孫策麾下謀士的智慧當然瞧得出其中的貓膩。可孫策本人卻將蔡吉與朝廷的這一舉動視作爲對他孫伯符的畏懼與忌憚。所以在一番爭論過後這位江東小霸王最終還是欣然接受了吳碩與郭嘉的建議,以東方諸侯的身份率先入場分封大典。與此同時襄陽小朝廷得了貢稅後,很快便招納衆多處於農閒之中的民夫在襄陽城外的漢水河畔搭築起了三丈高臺用以舉辦分封大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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