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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春獵結束之後,轉眼夏去秋來,這中秋一過,天氣也一路的冷下來了。直到這日一早終於下了今冬的第一場雪,這冬日也算是真真切切的來了。
“沐兒,沐兒……”上官懿裹着淺灰色的披風匆匆的來了梅園,一進門就喊道。
“哥哥,你小聲點兒,別吵着姑姑了。”身後的上官蕊小聲道,拉了拉他的披風。
“沒事兒,姑姑的書房遠着呢。”上官懿笑着,雪花簌簌的落在他的小臉上,映襯得他的小臉越發的雪白粉嫩的。
彼時,墨沐正跟上官槿一起站在廊下,看着落雪,遠遠地聽見上官懿喊他,不由得擡眸看去:“大哥。”
“我還以爲你們兩個又在練箭呢。”自從今年春獵回來之後,這兄妹倆可用功了。
“原本是想練的。”上官槿說着,看了看院子對面的箭靶,上面還插着一支箭,“這不是下雪了麼,練了幾支手腳就涼了。”
“姑奶奶說讓等雪停了,不然凍壞了。”墨沐說着,看見上官懿兄妹兩走到了廊下,摘下了兜帽。
上官蕊走過來握着妹妹的手,說道:“是挺涼的,這看雪也要碰一個手爐呀。”
“她不要,說那是老人家用的。”墨沐看了一眼妹妹,無奈一笑。
上官蕊也是無奈笑道:“這丫頭真是的,姑母從小就怕冷,你隨她了,怎麼能說就是老人家用的呢。”
上官槿握着姐姐的手問道:“有什麼事麼,大哥遠遠地看着就這樣高興。”
“臘月裡不就是沐兒的生辰了麼,我攢了一點銀子,我們去街上轉轉吧,給沐兒買個什麼禮物。”上官懿說的十分開心的樣子。
墨沐一時有些感動的看着他,聽見妹妹笑道:“不得了了,大哥居然也能省下銀子了。”平日裡買各式的玩意兒可沒少被大伯教訓呢。
“可不是麼,他今早忽然跟我說,我還嚇一跳呢。”上官蕊一雙彎彎的眸子笑起來跟月牙兒似得。
“你們兩個,今年可是沐兒十歲的生辰,我也是忍了好久的,到底去不去呀。”上官懿有些不好意思道。
一時間,姐妹兩人都看着墨沐,男孩一雙星眸閃了閃,道:“下着雪呢。”
“這點兒雪算什麼。”上官懿說着就拉着墨沐走出了廊下,回頭道,“去拿兩件披風出來。”
“哦。”上官槿跟上官蕊連忙的進屋去了,“子衛哥哥呢,怎麼沒有一起來。”
“他啊,最近想去大理寺,大理寺不是年底都有個什麼考覈麼,他在溫書,就不喊他了。”
“子衛哥哥好用功啊,一定能進去的。”上官槿笑道。
上官蕊點了點頭,恍然道:“對了,雁哥哥和崖哥哥也來了,在外面等呢。”
上官槿想了一瞬,恍然道:“對哦,崖哥哥和哥哥是一天生辰唉。”
“是啊,我聽母親說,今年皇上想一起在宮裡熱鬧,只是姑姑還沒點頭呢。”上官蕊說着,便一手拿了兩件披風準備拉着妹妹出門,聽見她忽然小聲問道,“那姐姐有想送什麼麼?”
上官蕊搖搖頭,淺淺一笑:“還沒想好。”
外面雪下的不大,幾個人自己撐着傘沿着東大街走着,不過兩個街角便是繁華的商街了。
“下着雪呢,人來人往的也這樣熱鬧。”
“雪不大,也不算冷,人是不少呢。”上官懿說着,左右看了看,“今年的皮裘便宜,我們去看看吧。”
“狐裘就不用看了吧,梅園不是有隻現成的上等貂麼。”慕容崖狡黠一笑,“我前些日子可瞧見了,小傢伙現在養的可肥了。”
上官槿一瞬間鼓着腮幫子看着慕容崖:“你敢動我家小溪,我就咬你。”
“哈哈哈,你現在倒是挺寶貝那小貂的。”
“那是自然。”一提起那隻貂,上官槿就不由得想起了慕容荀,那日在溪邊之後,他們便沒有再見過了,如今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他們是敵是友。
“不去看皮裘那看什麼呢。”上官懿一時有些猶豫起來,“不見得我省了許久的銀子還用不掉吧。”
上官蕊想了想,含笑看了看熱鬧的街市:“我們排除一下,胭脂水粉免了,金銀首飾免了,綾羅綢緞也免了,家居擺件沐兒還用不到。”說着回眸看着幾人,“如此剩下來還有什麼?”
幾人一時面面相覷,想了一瞬,聽見上官槿說道:“我們去看看兵器吧,阿緋叔叔前幾日說,等年後便要開始教哥哥練兵器了,還讓哥哥想想喜歡什麼的。”說着看着墨沐,“哥哥你想好了麼?”
墨沐這纔想起來,搖了搖頭:“我覺得陪着你練箭就挺好的了。”
“那就去找弓箭。”上官槿說着就拉着墨沐往遠處的兵器店去了。
身後幾人跟着,聽見慕容崖委屈道:“明明我們是一天生辰,怎麼就沒有人問我有什麼禮物呢。”
燕南雁笑道:“你喜歡的玩意兒,我們幾個可買不起。”
“我不挑的,禮物不就是個心意麼。”
聽見上官懿在前面說道:“既然如此,沐兒要是挑中什麼好的弓箭,我就送你個箭頭吧。”
“……”
幾人一路說笑的進了兵器店,卻不想在裡面居然遇見熟人了,不由得一愣。
“小叔叔,你不是應該在兵部麼,怎麼跑這裡了。”上官懿愣道。
上官曉此刻正拿着一把劍,拔出了一半在看着劍鋒,聞言看來,燦燦一笑:“我缺一把佩劍,所以來瞧瞧。倒是你們怎麼都跑出來了。”
“逛逛。”燕南雁說着就湊了過去,“這把劍不錯唉。”
“我都忘了你喜歡這個了。”上官曉說着便遞給了他,“給你瞧瞧吧。”
燕南雁一時將劍拿在手裡,愛不釋手。一旁的上官槿也湊過來的道:“是挺好看的,這上面的紅色的花兒好別緻啊,好好看。”
“是啊。”上官蕊問道,“有小一點兒的麼,我看着都沉。”
“再小就是女孩用的了,不過這把劍看着沉,但是拿在手裡卻挺輕巧的。”上官曉笑道,“雁兒要是實在喜歡,我們可以叫老闆定製一把,只是價格就高出許多了。”
燕南雁聞言搖搖頭,把劍遞給他道:“不用了,我再過兩年才能佩劍呢,今日是陪着沐兒來的。”
上官曉接過來,剛要說什麼,一擡眸便看見門口有一位姑娘挑了簾子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