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很簡單,文秀給花裳蝶的不僅僅是幾句讚美,最重要的是,給了她自信。自信心是一個人做事情或者活下去的支撐力量。自信的女人才可能擁有優雅大方的氣質。
第96問:本集中,大家贊同蘇綰兒的做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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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蘇綰兒來給文秀送夜宵,只是爲了她心中的那點不甘,她真的不相信,自己一個花容月貌的頭牌花魁,會打動不了那翩翩公子,於是她站在花裳蝶的門口,一個勁地高聲呼喚着“文公子”,那聲音極具穿透力,一直傳到屋子裡每個人的耳中。
臥房裡,文秀攤着手,向劉飛討主意,而劉飛卻眯着小眼睛瞟着文秀,暗想女人對付女人不是更有辦法嗎?
就在兩個人糾結於如何擺脫門外的蘇綰兒之時,花裳蝶卻是一臉的輕鬆,微微拍了拍文秀,向他們擺手示意。
文秀和劉飛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在暗想,若是花裳蝶肯出面擺平蘇綰兒,那是最好不過的。
此時,花裳蝶向着門口回答道:“呃,綰兒妹妹,那你稍等片刻,我這就來。”言罷,便轉身背對着文秀和劉飛,伸手解下腰間的絲帶,輕輕脫下了一身紅衣,只剩下白色吊帶的的絲綢內衣,和淺紅絲綢長褲。
劉飛一見這情景,急忙自覺地轉過頭去,索性連看也不看了,只有文秀毫不避諱地盯着花裳蝶的一舉一動,感激着她此時的出面解圍。
花裳蝶隨手拎起一件半透明的紅色薄紗衣穿在了身上,這纔不慌不忙地來到了門口,爲蘇綰兒打開了房門。
蘇綰兒見有人開門,心中大喜,迫不及待地探身就要進門去。卻見花裳蝶只着內衣,堵在了門口處,頓時心中如打翻醋瓶一般,酸味十足,而這點醋意毫無保留地顯現在了她嬌媚的容顏上。
花裳蝶自是一看蘇綰兒的表情,便是心中瞭然,於是主動言道:“多謝綰兒妹妹費心了,交給我吧。”說着,就欲伸手接過綰兒手中的盤子。
蘇綰兒哪裡肯就此罷休,她閃身扭腰。將一盤子夜宵藏到了身後,嘴上不滿地言道:“花姐姐,既然知道這是妹妹我下了功夫的一番心意。如何連門都不讓進呀?”
花裳蝶見蘇綰兒挑理了,假裝回頭望了望屋內,面露幾分尷尬地言道:“文公子已經睡下了,怕是要打擾了人家吧?”
蘇綰兒實在是忍受不了,氣得臉頰通紅。暗想,哼,千方百計地阻攔我,不過是不想讓人家公子看見我吧?若是那公子見我了,心裡就沒有你這個老姑娘了,今日我說什麼也要進這個門!想到這裡。蘇綰兒突然毫不客氣地狠狠推了花裳蝶一把,趁着她趔趄不穩的時候,挺身擠進了門去。
花裳蝶見攔不住蘇綰兒。便也只好作罷,只靜靜立於角落,面如冰霜,冷眼而觀。
一進屋,蘇綰兒便舉着盤子四處找尋着文秀。卻見外廳連個人影也沒有,心中頓時涼了半截。暗道:難不成那公子果真與這老姑娘在一起了?但她仍不甘心,口中又開始嬌滴滴地呼喚着:“文公子?文公子!綰兒給您送來的夜宵。”
花裳蝶見蘇綰兒不死心的樣子,於是勸道:“綰兒妹妹,我都說了,文公子已經睡下了。不然妹妹放下夜宵也先回去休息吧,待公子醒來,我自會告訴他的。”
蘇綰兒一聽花裳蝶這麼快就要趕自己走,不禁大動肝火,手中的盤子說什麼也不肯放下,扭動腰肢,湊到花裳蝶身邊,蔑視地打量着她,撇着朱脣言道:“花姐姐,我不過是來送點夜宵,姐姐又何須如此緊張呢?”
花裳蝶看也不看蘇綰兒,只在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私下苦思着究竟該如何打發了這位難纏的花魁。
這時候,躲在內室裡的文秀卻有些按捺不住了,心中略略有些焦急,她見蘇綰兒就沒有離開的意思,索性也轉身脫掉了自己的坎肩,略略解開幾個衣釦,用手在頭上胡亂攪合了幾下,讓原本服帖的秀髮瞬間變作亂草一般。
劉飛一驚,但此時也不便詢問,他心知秀秀這是要出去親自趕走蘇綰兒,暗想,這倒也好,主角親自出馬,反倒會讓那位花魁徹底死心。
文秀送給劉飛一個調皮的眼神,隨後伸手抄起了花裳蝶的外衣,闊步走了出去。
“這是誰在外面?吵死了!”文秀一邊抱怨着一邊現身外廳。
蘇綰兒見自己終於達到目的,將這位公子引了出來,不由得心中得意,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換上一副溫柔表情,緩步來到文秀身邊,小心翼翼地遞上手中的托盤,美眸閃動,嬌聲言道:“文公子啊,綰兒特意爲公子做了夜宵,請公子你品茶一下。”
文秀見眼前的蘇綰兒換上了一身玫紅色的長裙,襯托着凹凸有致的身材,更顯美豔動人,宛如一朵盛開的玫瑰,不禁微微頷首,口中言道:“呵呵,難得姑娘這麼照顧在下。”
蘇綰兒依舊是假裝躲閃開了目光,卻在用眼角偷偷瞟着文秀,見“他”向自己的投來了欣賞的目光,嬌羞地半掩着粉嫩的臉頰,口中輕聲言道:“公子何須如此見外呀?”那聲音溫柔如水,讓人*。
文秀聽得渾身骨頭都要酥了,暗想,幸好自己是爲女子,不然果真要被這位花魁迷住了。她乾咳了兩聲,轉移了目光,淡然言道:“哦,那放在桌上即可。”言畢,閃身躲開了蘇綰兒,徑直來到花裳蝶身邊,將手中的外衣披在花裳蝶的身上,神情地言道:“出來也不說披件衣服,夜深露重的,小心着涼。”
花裳蝶心中一動,她心知文公子這不過是做戲給蘇綰兒看罷了,但是文秀那關切真摯的眼神,依然讓她感動。她羞澀地微微淺笑,緩緩低垂下了眼簾。那一瞬間,花裳蝶自己都有些迷離了,彷彿身邊真的有這樣一位體貼入微的相公了。
文秀順勢用手臂攬住了花裳蝶,那柔情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花裳蝶身上良久,才戀戀不捨地轉移開來。
“蘇姑娘,多謝你爲我們做了夜宵,本該請姑娘小坐片刻,只是如今已是深夜,且我和小蝶姑娘正玩到興頭上,真真是不方便久留蘇姑娘了。”文秀爲難地說完,便又將目光轉回到了花裳蝶的身上。
而聽到這幾句話,房樑上的李皓軒、內室的劉飛以及文秀懷中的花裳蝶,無不在心中暗笑不止。而花裳蝶竟忍不住地笑出了聲,又趕緊用隨手抓起外衣的衣袖掩在了口邊,假裝羞澀不已地將頭微微埋進了文秀的懷裡,再不理睬蘇綰兒了。
文秀與花裳蝶只見的親暱舉動對於蘇綰兒來說無異於當頭棒喝,她臉色立變,尷尬得朱脣微顫,恍惚間覺得自己置身寒潭之中,渾身冰冷,連心都是冷的了。
此時,文秀只顧着和花裳蝶眉來眼去,情深意濃,似乎都忘記了蘇綰兒的存在。蘇綰兒氣得一跺腳,匆匆將手中的托盤放下,轉身跑出了花裳蝶的房間。此刻的花魁正經受着從未有過的挫敗感,而對於這位文公子也是心灰意冷,此生都再不想見到“他”了。
蘇綰兒一出房門,文秀便急急地跟了過去,將門栓好,靜靜地貼在門上聽着動靜。
“咚、咚、咚”,蘇綰兒急促的下樓腳步聲漸漸消失。文秀這才轉回身來,見李皓軒已從房樑上跳了,劉飛也從內室走了出來,她還不放心地問皓軒:“果真走遠了?”
李皓軒點頭肯定,文秀這才徹底放心,轉身背靠在門上,長出了一口氣,用手輕撫着自己的胸口,彷彿經歷了一場大戰,頻頻搖頭,口中唸叨着:“天啊,總算走了。”這誇張的表情和舉動再次引來了衆人的笑聲。文秀則心滿意足地環視衆人,她最願意看到的,便是大家的歡笑。
衆人笑過,花裳蝶指着桌上的甜食言道:“大家快嚐嚐綰兒的手藝吧,她做的甜食可是‘萬春樓’的一絕呢。”
“真的?”文秀率先躍到桌前,仔細打量盤中之物:色澤金黃,香氣撲鼻。她用手指夾起一塊放入口中,香甜鬆軟,卻是甜而不膩,口感極佳。
“果真不錯啊,大家都嚐嚐!”文秀邊吃邊招呼着。
衆人三下五除二,一眨眼便消滅了一盤子夜宵,文秀還意猶未盡地舔着纖纖玉指,略帶幾分失望地說道:“哎,可惜得罪了這位蘇綰兒,估計以後品嚐不到人家的手藝了。”
劉飛一聽這話,不屑地“嘖嘖”幾聲,撇着嘴角,歪着頭瞟着文秀,暗道,這丫頭,果真不像個見過世面的富家子弟啊!好在如今已和這位小蝶姑娘有些熟識了,不然只這一句話便是露了馬腳。
李皓軒則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可惜了。不然公子下次來的時候,給人家道個歉吧?”
文秀聽了,不客氣地在李皓軒的頭上一拍,假裝動怒地批評道:“我也忒沒出息了!”
李皓軒顧不上頭頂捱打,只連連偷笑。原本板着臉的文秀見他那個開心的樣子,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劉飛只得在一旁嘆氣,秀秀調皮也就罷了,現在連皓軒都要調侃幾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