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有時候,緣分的到來是那麼的偶然,讓你意想不到。曾經在心中幻想過無數次的浪漫時刻,曾經在心中幻想過無數遍的白馬王子,曾經在心中幻想過無數回的生死相許,那情景該是多麼的美好、多麼的感人啊!可是,回到現實中,那怦然心動的那一刻,總是超脫於自己的幻想之外。原來幻想終究只是一場美夢,而現實永遠都無法預料。
第3-5問:大家也曾有過美好的回憶無法忘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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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飛暗想,如今大家暫住段家莊,這段家的人還是莫要得罪的好,況且自己心中也總是覺得那薛氏不簡單,猜想其中必是另有文章,若想徹底查清,亦是和氣爲妙。因此劉飛這才主動向小辣椒段嘉懿致歉。
誰知道小嘉懿竟然不領情,撅起了小嘴,假裝不高興地問道:“那潑婦是你何人?”邊問邊用手指挑過鬢角邊一縷漆黑秀髮纏繞在水蔥似的玉指尖玩弄着。
劉飛笑道:“她是文公子的夫人。”說着,劉飛用手一指文秀。
小嘉懿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卻又板着臉問:“既然你與那潑婦非親非故,你何苦要代她賠罪呢?”
劉飛謙虛地擺手言道:“呵呵,在下與文公子乃是莫逆之交,此等小事,不足掛齒。”
“嘿,你這人倒是仗義!”小嘉懿忍不住脫口讚道。
劉飛見段嘉懿性格直爽,有意化解掉她與白玉嬌之間的矛盾,於是上前一步,和顏悅色地言道:“其實文夫人並非有意冒犯姑娘,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信,你看。”言罷,劉飛用手一指屋中。
小嘉懿轉身一看。不禁嘴角一揚,“咯咯”地笑出了聲,邊笑邊說道:“剛剛她還說這是豬狗之食,現在竟自己也吃了起來。”
原來屋中,文秀聽完了剛剛一番爭吵的原委,不禁莞爾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言道:“嗨,我以爲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呢,原來是爲這芝麻大點小事呀!虧你還是巡按夫人呢。如何能與這樣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呀?”
白玉嬌輕拍着桌子,眉眼都擠到了一處地爭辯道:“喂,如何是我與她計較?明明是她來惹我的!”
文秀眯着一雙如水的美眸。湊到白玉嬌身邊,搖晃着她的胳膊勸解道:“好啦,玉嬌姐,大人不記小人過嘛,事情既然都過去了。就休要重提的好。”
見白玉嬌不再言語,但臉色依舊難看,秀秀俯身在他耳邊悄聲言道:“我說玉嬌姐,你可莫要小看這窩窩頭啊,這東西吃下之後,能使得身材妖嬈苗條。是絕好的瘦身食品呢!”
白玉嬌一聽這話,心中一動,問道:“果真能瘦身嗎?”
文秀自信地答道:“當然。不信你去問問段神醫嘛。”說完,她伸手拿起一個窩頭,直接塞進了口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文小寶見文秀吃得起勁,也忍不住要了半個。張大嘴,咬下一大口來。沒咀嚼上幾下,便噎住了,小臉憋得通紅。文秀忍不住掩口而笑,趕緊倒來杯溫水讓小寶喝下,並叮囑小寶定要細嚼慢嚥,不可着急。
羅鎮虎則垂涎三尺地上前問道:“那個,大人,我能不能也來一個嚐嚐呀,咱也好久沒吃到這東西了。”
秀秀大方拿了兩個,塞到了羅鎮虎手中,那羅鎮虎嚥了咽口水,立刻狼吞虎嚥了起來。
此時,屋中瀰漫着淡淡的米香,十分誘人,白玉嬌也忍不住皺着眉頭問道:“這個,真的可以吃嗎?”
文秀重重地點點頭,言道:“很好吃的,不信你嚐嚐。”說着,隨手遞給了白玉嬌一個窩頭,並細心地叮囑道:“要慢慢嚼,才能吃出味道來。”
白玉嬌望着手中金黃的窩頭,猶豫了良久,這才鼓足了勇氣咬了一小口,在口中試探着咀嚼了幾下,那脣齒間立刻縈繞着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香味。
“嗯,好香啊!”白玉嬌不禁脫口而出。
而衆人品嚐窩頭的情景恰好被院中的段嘉懿看在了眼中,不禁開懷大笑。劉飛見小嘉懿不再計較此事,趕忙趁熱打鐵地讚道:“呵呵,段姑娘果然海量,乃是女中豪傑,有宰相之才呀!”
小嘉懿歪着頭,抿嘴一笑,調皮地答道:“非是我有宰相之才,乃是公子你有佛祖之相啊!”
劉飛一聽這話,頓時被這鬼精的丫頭逗得笑彎了腰,擺手言道:“姑娘莫要妄言,在下可不想冒犯了佛祖神靈啊!”
小嘉懿也是笑得前仰後合,剛纔的那點那不愉快徹底的煙消雲散。她一邊在手中揉搓着那一縷秀髮,一邊略帶羞澀地問道:“呃,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知曉公子大名呀?”
“哦,在下劉飛。”劉飛謙恭有禮,抱拳答道。
小嘉懿點點頭,高挑眼眉,再次打量着眼前這位氣質不凡的書生,不知道爲什麼,忽然覺得雙頰火燙,連心跳都有些加速,於是連忙藉着將手中秀髮捋順到耳邊的機會側過頭去,轉移了視線,這才略略掩飾住了自己的慌亂的情緒。
我這是怎麼了?小嘉懿平復着自己的情緒,暗自責問着自己。她偷眼瞟着劉飛,口中柔聲讚道:“公子的名字好美啊!”
劉飛淡然一笑,低着頭一時沉默不語。小嘉懿倒是昂起頭試探着問道:“小妹可否高攀一下,叫聲‘劉大哥’呢?”
劉飛劍眉一挑,正瞟見小嘉懿那純真無邪的眼神,又見她鬢角彆着一根淡粉色的荷花髮簪,不由得想起了昔日一點傷心往事,心頭一下涌起萬千感慨。於是他眯着眼睛望着小嘉懿,微微頷首,口中言道:“何來‘高攀’一說,姑娘肯喚一個窮酸書生爲大哥,在下已是心存感激了。”
“咦,劉大哥,既如此,你如何還叫我‘姑娘’呢?”小嘉懿裝作不滿地言道。
劉飛仰面而笑,忙改口言道:“好好好,嘉懿妹妹,是大哥疏忽了。”聽着這個熟悉的稱謂、望着嘉懿頭上的荷花髮簪,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幅美麗的畫面:夕陽金色的餘暉灑滿荷塘,那墨綠色荷葉鑲着淡淡的金邊,隨風起伏,偶有幾朵荷花亭亭玉立,嫩紅的花瓣正如那池邊女子嬌豔的臉頰一般。只是這位美麗女子的身影,讓劉飛的心中陣陣酸楚。
而小嘉懿偷眼瞟着劉飛深情的目光,那小心臟更如兔子一般“砰砰”亂跳,雙頰豔紅正如盛開的桃花。她這裡是心中歡喜不已,哪裡知道劉飛心中正是百般苦澀。
小嘉懿嬌羞中柔聲向劉飛告辭,隨後轉身飄然而去,劉飛則沉浸在過去的往事中,木然站在院中,默默地望着這個消瘦的背影以及那頭上的荷花髮簪感慨不已。
待到劉飛回過神來,回到正房之中,文秀急忙湊到劉飛身邊,眯起一雙美眸,詭笑着問道:“阿飛啊,看你和那小丫頭還挺投緣呀!”
劉飛尷尬地嘴角一動,隨即低下頭,輕輕撣着自己的長衫,假裝不屑地言道:“呃,我不過是想化解她與文夫人之間的誤會,因此纔多聊了幾句。”
“果真如此嗎?你們倆就沒有點別的意思?”秀秀上前一步,逼近到劉飛身前,面帶一絲不悅地問道。
秀秀清麗的面容近在咫尺,劉飛羞了個滿臉通紅,趕緊後退了幾步,背過身去,乾咳了幾聲,略帶責怪地答道:“秀秀,清譽事大,不可玩笑!”
屋中衆人早被這二人的言談逗得偷笑不止,李皓軒和羅鎮虎悄悄拉上文小寶,躡手躡腳地溜出了正房。
小寶不解地問道:“李叔叔,爹和劉叔叔是不是吵架了?”
李皓軒一把抱起小寶,微笑着答道:“呵呵,他們啊,纔不是吵架呢,是有人吃醋了。”
小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李皓軒另一手在小寶的小鼻子上輕輕一刮,又言道:“咱們不理他們,李叔叔教你玩飛刀去好不好呀?”
文小寶一聽這話,立刻高興地拍着手言道:“好!”
而此時屋中,劉飛面對秀秀理直氣壯地追問,則有些狼狽不已,又回想起了一些慘痛往事,更是心亂如麻,無心與秀秀糾纏,只得匆匆躲回了自己的房間。
秀秀見劉飛神情有異,心中更加狐疑,望着劉飛的背影,撅起了小嘴,口中小聲嘀咕着:“身正不怕影斜,你心裡肯定有鬼。”
這時候,白玉嬌搖曳着腰肢踱至秀秀的身後,冷笑着自言自語道:“哎呀,今日這是怎麼了?個個都是小心眼兒的,連巡按大人都不能免俗呀!”
“噗嗤”,秀秀一下子笑出了聲:“玉嬌姐……”
秀秀與白玉嬌有說有笑地打鬧在了一起,剛剛臉上那點不快之色頓時不見了蹤影。白玉嬌見秀秀笑聲爽朗,便自認爲已是柳暗花明。其實,玉嬌不曾留意到秀秀眉梢眼角仍略帶這一絲不安。而秀秀的這一絲不安,倒是並非源於嫉妒吃醋,而是細心的秀秀在遠處捕捉到了劉飛那無意間流露出的一點傷懷。
阿飛這是怎麼了?秀秀暗想,阿飛與這位小姑娘理應是第一次見面,如何他的眼神竟如此的深沉,每一次阿飛的目光落在小嘉懿身上的時候,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而當他的目光離開之時,卻有總帶着一股莫名的眷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難道果真是我多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