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有些時候,當你力所不能及的情況下,硬撐未必是最佳的選擇,而勇敢地把“不”說出來或許纔是最明智的。否則,你將陷入更爲難堪的境地。尤其對於年輕人來說,這一課尤爲重要,說“不”的勇氣,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第3-94問:你能決定自己的心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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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和劉飛費盡周折才與廬州府官兵們冰釋前嫌,兩個人心中格外愉快,對於偵破“淫猴”的案子也似乎更有信心了。
這天,段家莊的段平海突然氣喘吁吁地跑來驛館報信說,李皓軒兄弟帶着蛇王之膽得勝而歸了!聽到此消息,秀秀和劉飛如釋重負,喜不自勝。
秀秀高興地一下子躍起老高,鼓掌叫好,那陣陣擊掌的聲音清脆悅耳。劉飛則長出了一口氣,立刻叫人備下馬車,和秀秀一起回段家莊看望大家。
馬車一路飛馳,馬蹄聲迴響在清淨地鄉間小路之上,文秀和劉飛穩坐車中,歸心似箭。窗外是一片色彩繽紛、秋意濃厚的美景,只可惜兩個人皆是無心欣賞,只盼着那馬車能再快一些呢。
一回到段家,文秀便飛身從車中躍了出來,直奔後院。劉飛情急之下跌跌撞撞地追在她身後,心中暗自抱怨着這丫頭的魯莽急躁。
來到了自己的院中,文秀遠遠便看見羅鎮虎站在廂房門外。她幾步飛奔了過去,一把拉住羅鎮虎的手,欣喜地望着這位黝黑如鐵塔一般的漢子,朱脣微微顫抖着,眸子中閃動着瑩瑩的淚光,激動地言道:“羅大哥,你可回來了!”
那羅鎮虎風塵僕僕。看上去消瘦了不少,兩個顴骨都有些突出了,臉頰上那淡淡的劃痕爲他平添了幾分風霜之色。
他見文秀出現在眼前,也是心中一亮,憨直地笑道:“大人,我們取回了蛇王膽,文夫人這回有救啦!”
文秀已經與羅鎮虎一陣噓寒問暖,劉飛這才上氣不接下氣地追了過來,停在文秀的身後,一手輕撫着胸口。盡力調整着自己的急促的呼吸。
而文秀才無暇顧及劉飛呢,她現在心中只有羅鎮虎兄弟以及巡按夫人白玉嬌。
“對了,李大哥呢?怎麼不見他呀?莫不是受傷了?”秀秀突然眼眉一挑。語速飛快、急急地問道。
羅鎮虎見秀秀問及自己的二哥,先是低頭思忖了一下,然後才一揚臉,滿不在乎地答道:“哦,二哥是受了點傷……”
秀秀一聽這話。心中一沉,不等羅鎮虎話音落地便立刻急切地問道:“什麼?李大哥受傷了?嚴重嗎?”
羅鎮虎眨了一下虎目,忙擺手言道:“沒……沒啥大礙,現下已經服了段神醫給的藥,正在自己房裡睡下了。”
秀秀和劉飛一聽這話,這才安心地點點頭。劉飛上前一步。拍了拍羅鎮虎的肩頭,關切地言道:“鎮虎啊,這些日子你也定是累壞了。不妨也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和秀秀進去看看文夫人。”
“哦,好。”羅鎮虎憨憨地應聲而去。
就在他背過身來的一瞬間,他才長出了一口氣,縮着脖子徑直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文秀和劉飛纔剛要轉身進屋。卻聽見身後傳來奶聲奶氣的一聲呼喊:“爹!”
兩人回頭一看,正是可愛的文小寶。張着雙臂、朝着文秀撲了過來。
秀秀也是好久沒看見小寶了,心中頗爲惦念,忙幾步迎了過去,俯身一把將小寶攬在了懷裡,而那懷中的溫暖則迅速傳遞到了心頭。
“小寶!”秀秀一手擁着小寶,另一手托住他嫩嫩的小臉,親切地喚道。
“爹,你可回來了,小寶都想你了。”文小寶扭動着身子,揚起小臉,撅着小嘴,撒嬌地說道。
文秀一聽這話,雙頰立刻羞澀得緋紅無比。她轉頭輕瞟了一眼劉飛,見劉飛此刻眼中也盡是慈愛與柔情,秀秀心中不禁溢滿了幸福之感。
她俯身將小寶抱了起來,略帶愧疚地言道:“小寶真懂事,還能時時惦記着我這個爹呢!”
文小寶眨巴着一雙清澈的小眼睛望着文秀,小眉頭一皺,認真地說道:“那當然了,小寶天天都想着爹呢!就盼着爹爹能早點回來看小寶。”
此言一出,秀秀不禁被感動得熱淚盈眶,一種久違的家的溫馨讓她既覺幸福,又略帶酸楚。
秀秀抿着嘴,盡力控制着眼角的淚花,低垂下眼簾,小聲自責道:“如此說來,都是爹不好,爹爹應該早些回來看小寶的……”
劉飛見秀秀如此動情,忙上前伸手一刮小寶肉嘟嘟的臉蛋,笑呵呵地問道:“小寶啊,那你有沒有想你劉叔叔呀?”
小寶歪着頭望着劉飛,揉着自己的小臉蛋,笑道:“嗯,想了!”
“真的嗎?”劉飛不甘心地追問着。
“嗯!”小寶學着大人的樣子,嚴肅地使勁點點頭,可他那稚氣未脫的舉止還得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走,咱一起去看你娘。”秀秀抱着小寶,和劉飛一起走進了廂房。
此時的房中,段平海的妻子宏氏正服侍着白玉嬌喝下蛇王膽熬製的湯藥,神醫段逍遙就守候在一旁,密切觀察着白玉嬌的反應。
一碗湯藥很快喝了個乾淨,見白玉嬌並無任何激烈的抗拒,而是老老實實地喝完藥之後躺下睡了,段逍遙這才放下心來。
文秀、劉飛和文小寶小心翼翼地湊到了段逍遙的身後,秀秀悄聲問道:“五叔,玉嬌怎麼樣了?”
段逍遙回頭見秀秀他們來了,忙將三人請至了外廳,這才答道:“大侄子,你可要多念幾遍‘阿彌陀佛’,感謝菩薩開恩保佑啊,白氏睡醒一覺之後便可無虞!”
“太好了!”文秀興奮地揮拳喝道,不過她話未說完,便被段逍遙伸手捂住了嘴邊。
“大侄子,小聲點,慶賀也要到別處慶賀去,別擾了白氏的清淨。”段逍遙高傲地昂着頭,裝模作樣地叮囑着。
秀秀忙點了點頭,又朝着內室望了望,見宏氏都靜靜地退了出來,幾個人這才一起出了廂房。
剛一來到院中,文秀便忍不住再次問道:“五叔啊,這麼說玉嬌她沒事了?”
段逍遙手捻着山羊鬍,假裝繃着臉質問道:“怎麼?大侄子不相信你五叔的話了嗎?”
“呃,不不不!纔不是呢!我是高興地都糊塗了!”文秀趕緊擺手否認,有用期待着目光望了望廂房,心中踏實了不少。
一旁的文小寶聽了,拉了拉文秀的手,試探問道:“爹,娘這回醒過來便可以認得我們了,對嗎?”
“沒錯!小寶真聰明!”文秀用手掌輕輕一擊小寶的腦門,悅然讚道。
“呵呵,真好!太好了!”文小寶高興地拍着巴掌在院子裡來回瘋跑了起來,急得劉飛忙追上去制止,叫他小點動靜,生怕吵到了尚在屋中休息着的白玉嬌和李皓軒。
文秀又向段逍遙問了問段天廣和段少輝的情況,聽到兩人均平安無事,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宏姐,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既要照顧玉嬌、又要照顧小寶的。”秀秀朝着宏氏一抱拳,誠摯地躬身致謝。
那宏氏頓時羞紅了臉,低頭小聲言道:“呵呵,不要緊的,文公子言重了。”
“宏姐,你也先回去休息休息吧,今日就由我照看玉嬌。得空之時,我會帶着小寶親自到你院中拜謝大家的。”秀秀含笑言道。
宏氏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離去。隨後,文秀主動留在了白玉嬌的牀邊守候,劉飛則帶着小寶和段逍遙一起等在了隔壁的房間裡。
此時的廂房之中,安靜愜意,斜陽透過窗子將點點金色灑進屋中,讓整個屋子都顯得格外溫暖舒適。白玉嬌靜靜地仰面躺在牀上,臉色雖有些蒼白,但那神情卻十分安逸。
文秀悄悄踱至牀邊的小凳上坐了下來,望着白玉嬌美豔的容顏,聽着她鼻翼中傳出的均勻的呼吸聲,心中無比蔚然。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白玉嬌突然重重地吸了一口氣,緊接着緩緩睜開了眼睛。守在一旁的文秀立刻湊了上去,怯怯地呼喚了一聲:“玉嬌姐?”
那白玉嬌柳眉微縱,眯着杏眼,彷彿大夢初醒的樣子,懶洋洋地低聲問道:“我……我這是在哪兒呀?”
“呵,咱們不是在段家莊的嗎?玉嬌姐,怎麼?你不記得了嗎?”文秀輕柔地提示着,一雙美眸充滿巴巴地望着白玉嬌,眨都不敢眨一下。
白玉嬌微微側頭,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又眼眉一挑,緊盯着文秀,氣若游絲一般地輕聲說道:“秀秀啊,我睡了多久了?如何身上乏得很,我是不是病了?”
文秀聽到白玉嬌呼喚着自己的名字,那一顆心頓時如飄到萬里高空一般痛快舒暢。她激動地點點頭,又趕緊搖了搖頭,朱脣顫抖着就是說不出話來。
牀上的白玉嬌卻被秀秀逗得淺笑着言道:“秀秀,你這是何意呀?如何一會兒點頭、一會兒又搖頭了呢?”
“玉嬌姐,你是病了,不過現在病已經好了,我真高興啊!”秀秀激動不已,那不爭氣的淚珠兒一瞬間便從眸子裡滾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