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悄悄和大家說啊,心雨也不會喝酒。曾經有一次,出差應酬中,客戶老闆敬酒,心雨尷尬中,我們董事長言道:“這丫頭不會喝酒,乾脆我替她喝吧。”於是衆人誰也不敢來找心雨的麻煩了。還有一次,本應心雨敬酒,董事長遞來一杯白色液體,悄聲言道:“白開水,放心敬!”
第73問:大家覺得段逍遙這個翻譯水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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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我們有點事情想請教您!”文秀一張溫和地笑臉,極其客氣地言道。
段逍遙倒是懶洋洋地坐在桌前,翹着二郎腿,把臉一繃,下巴快要仰到天上去了,只用眼角的餘光瞥着文秀,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文秀一見段逍遙如此冷漠,便回憶起了剛剛進門之時自己是如何對待五叔的,頓時雙頰紅若朝霞,尷尬不已,玉腕輕擡,拂了拂額頭垂下來的絲絲秀髮,趁機微微轉頭回望着自己身後的劉飛,希望劉飛此時能出面幫忙解解圍。
而劉飛卻早已將自己的目光轉投了他處,悠哉悠哉地輕搖着摺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彷彿只是來陪着文秀走訪親朋一般。
文秀見劉飛不肯出手相助,心中暗氣,不過眼下當務之急是先要安撫段逍遙,文秀悄悄咬咬牙,心想,哼,好個大師爺,居然只看笑話而不幫忙,等會看我怎麼收拾你。
文秀輕輕嘆了口氣,繼續滿臉堆笑地湊到段逍遙身邊,搖晃着段逍遙的肩頭,甜膩膩地言道:“五叔啊,您看,大侄子這裡又遇到一個難題啦,連大才子劉飛都束手無策啦。只能求助神醫您啦。您就行行好,幫幫我嘛!。”
段逍遙一聽這話,心裡不禁樂開了花,不過臉上依然不曾顯露出來,想着再騙文秀的幾句好話來,於是陰沉着臉一扭頭,假裝氣呼呼地說道:“哦,現在知道我是你五叔了?那如何剛剛在門口之時不予理睬?有你這樣不敬老人的大侄子嗎?”
“噗!”劉飛終於忍不住地笑出了聲,趕緊一轉身,面朝門外。免得文秀又看見自己那張嘲笑的臉。
果然,文秀狠狠瞪了劉飛的後背一眼,緊咬了一下朱脣。眼眸微眯起,帶着幾分哭腔可憐巴巴地對段神醫言道:“五叔啊,您要是不幫我,那我可就要當衆出醜了,您就忍心看着您大侄子被那個壞蛋王爺灌醉不成?您大侄子若是今天被那壞蛋灌醉了。那明天還如何放糧呀?若是明天還不放糧,那老百姓吃什麼呀?那吳黑巖他們還不指着我的鼻子罵我呀……”
文秀越說越慘,眉頭緊鎖,一雙美眸中甚至閃爍着點點晶瑩的淚光,段逍遙只側臉用眼角一瞟,便心疼萬分。一下子轉變了態度,倒反過來安慰起了文秀:“哎呀呀呀呀,我說大侄子啊。哪裡就有那麼嚴重啊,無非一頓酒宴而已,五叔我信手拈來,便可解你燃眉之急!”
文秀一聽,眼前一亮。雙眸閃着期待的眼神問道:“五叔,真的嗎?”
段逍遙縮着脖子神秘地一笑。指着文秀的鼻子言道:“嘻嘻,其實都給你準備好了!”說着,段逍遙從櫃子裡取出了剛剛那一碗濃湯,送到了文秀的面前,言道:“你看看,你看看,這不是嗎?”
文秀低眉看了看這碗黑乎乎的濃湯,略略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不禁雙眉蹙起,朱脣微微一顫,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怯生生地問道:“呃,五叔啊,這是什麼呀?”
段逍遙舉着濃湯,拍着胸脯言道:“這是我特意爲你熬製的羊脂解酒湯!”
文秀好奇地重複着:“羊脂解酒湯?”邊說邊湊到碗邊,想近距離地好好端詳端詳這特意爲自己熬製的湯藥,卻被那股刺激的怪味薰得有些發暈,趕緊退後幾步避開來,纖纖玉指忍不住掩住了口鼻。
段逍遙只顧着洋洋自得,倒是沒有注意到文秀的躲避,還在搖頭晃腦地解說着這碗湯藥的配方,聽得文秀雲裡霧裡,完全不知所云。
旁邊的劉飛早就看出了文秀的怯意,上前打斷段逍遙,言道:“段神醫啊,您這秘方就不用說給我們這些外行人聽了,只說說有何功效吧。”
其實這湯藥是劉飛早早交代段逍遙熬製的,他早就猜到潞安王會宴請八府巡按,也知道文秀不勝酒力,所以提前做做準備。
段逍遙高傲地一甩頭,將自己這碗湯藥再次舉到文秀眼前,用手一指,言道:“哦,我這碗羊脂解酒湯喝下去之後,保管叫你千杯不醉!”
文秀被那難聞的氣味薰得臉頰的肌肉直跳,盡力向後仰着身子,避開這股氣味。聽到段逍遙揚言可以達到“千杯不醉”的效果之時,文秀不禁張大了嘴巴,露出兩排潔白如貝的小牙齒,再次將自己的目光集中在這碗貌不驚人的湯藥上。
劉飛款步上前,微笑着言道:“來,把這個喝了,段神醫特意爲你熬製的呀。”劉飛故意強調了“特意”這兩個字,說完便笑呵呵地盯着文秀。
文秀嚇得頭髮根都豎了起來,喝下氣味如此怪異的一碗湯藥,簡直如同受刑啊。文秀不禁又想起了上次白玉嬌的那碗紅棗鯽魚湯,胃裡頓時條件反射一般翻動了起來。
段逍遙纔沒有注意到文秀的抵制,趕忙將湯藥又向前遞了遞,笑眯眯地望着文秀,似乎在等待着文秀的誇獎。
湯藥就在文秀的口邊,那刺鼻的氣味更加濃烈了,還帶着一點點的腥羶,着實讓人難以忍受。文秀面帶痛苦地瞟了段逍遙一眼,又轉頭看了看劉飛,見兩個人都是期盼的眼神,叫人不忍拒絕,文秀不禁心中叫苦,沒辦法,誰讓這是人家特意備下的呢,誰讓咱酒量全無呢。哎。
文秀長嘆一聲,口中乾嚥了好幾下,這才鼓足勇氣,接過來這碗湯藥,凝神良久,這才提氣胸中,屏住呼吸,猛地一擡玉碗,奮力仰頭,將一碗湯藥灌入口中。
文秀心裡早已做足了準備。不外乎就是如同白玉嬌的那碗鯽魚湯了,那是文秀有生以來嘗過的最難喝的湯汁了。但奇怪的是,神醫這碗湯藥儘管聞着百般刺激。但是喝到嘴裡卻帶着一絲的清甜,並非難以下嚥。
文秀一口氣喝乾了湯藥,手背輕輕一拂嘴角,含笑言道:“哇,味道還不錯。甜絲絲的。五叔,像這等重大信息,您要早說纔好啊,若是早些告訴我,那我也就不用做如同上刑一般的準備了。”
劉飛苦笑着搖了搖頭,憐惜地望着文秀。一言不發。段逍遙拔着胸脯,驕傲地言道:“嘖嘖嘖,你五叔我還能害你不成?”
文秀嘴角輕撇。含羞而笑,把那手中的碗遠遠地放到了門邊的角落裡,暗自感覺一下,這藥湯喝下之後,胃裡只覺一陣溫熱。再無其他的反應了,於是試探着問道:“喝了這個。一會真的可以‘千杯不醉’嗎?”
段逍遙一轉身,穩穩坐定,一手叉在腰間,一手捋着自己的山羊鬍,搖頭晃腦地言道:“哎呀呀呀,你儘管放心地推杯換盞,絕對無妨。”
文秀看着段逍遙那副自信的樣子,心裡倒是踏實了不少,卻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忽閃着美眸,又湊到神醫身邊,認真地問道:“那有沒有什麼副作用呢?”
段逍遙一聽,頓時收起得意,疑惑地問道:“何爲‘父作用’?這作用何來父子之分?”原來在那個時代還沒有“副作用”一詞呢。
文秀正在後悔自己應該喝藥之前便詢問此事的,猛然聽到段逍遙此言,忍不住“哈哈哈哈……”大笑不止,一雙眸子細如彎月,臉頰笑得緋紅如盛開的桃花。
文秀笑得花枝亂顫,雙手直揉肚子,半天才緩過這口氣來,斷斷續續地言道:“五叔啊,您……您簡直太偉大了,我從未聽過‘副作用’是如此解釋的……您獨創一派啊!太有才了……”說着,朝着段逍遙豎起了大拇指,早把詢問副作用之事拋在腦後。
段逍遙和劉飛皆不明白文秀何以大笑不止,劉飛更是不懂文秀又因何誇耀段逍遙。不過神醫纔不管這麼多呢,儘管聽得似懂非懂,但仍知道此乃褒獎之詞,於是立即得意洋洋、藐視全場!
而此刻的潞安王府後宅郡主別院,天香郡主正於自己的閨房之內嘔吐不止,她的貼身丫鬟晗冰心急如焚。
“郡主,要不現在奴婢就去找個大夫來吧?”晗冰一邊幫郡主擦拭着嘴角的雜物,一邊焦急地言道。
天香郡主臉色煞白如紙,渾身癱軟無力,腹痛難忍,她依在牀邊,軟軟地靠在晗冰的肩頭,輕咳了幾聲,弱弱地答道:“算了,總也看不出個所以,終究是懷着孩子的緣故,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晗冰心疼地扶着郡主在牀頭坐好,嘆着氣言道:“郡主啊,您這反應未免太過嚴重了些,奴婢看着都心驚膽戰的。”
天香淡然一笑,轉頭望着晗冰,輕聲調侃道:“呸,你這丫頭,未曾嫁人怎就知道這些了?不害羞!”
晗冰雙頰一紅,羞澀地埋下了頭。
這時候,唐凱端着一碗湯羹走了進來,屋子裡嘔吐物刺鼻的氣味讓他眉頭一皺。
“郡主,這是今日的麥冬阿膠羹,我放在桌上了,一會記得要喝下。我晚上還有別的事情,就不能來陪你了。”唐凱小心翼翼地放下湯羹,微笑着叮囑道。
天香微微點點頭,努力擺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言道:“不必惦念着我,你去忙吧。”
晗冰心中氣惱,郡主這幾日身體尤其不適,可是這個駙馬爺竟連問都不問上一句,怎就不能有半句關切之言呢?晗冰嘴角一撇,冷冰冰地言道:“哼,駙馬爺最近可真是忙碌啊,似比我家王爺還要忙呢!”
天香一聽這話,趕忙悄悄拉了一下晗冰的衣角,向她遞去一個禁言的眼神。
唐凱心知晗冰這是在諷刺於他,也不生氣,只嘆了口氣,言道:“今晚王爺設宴款待八府巡按,讓我全權負責設宴事宜呢。哦,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郡主好好休息吧。”說完,徑自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