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爲什麼一直以來我們都找不到對的人?那是因爲我們沒改變錯誤的自己。據說這句話適用於職場,也同樣適用於愛情。
第24問:是不是膽小的女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更容易打動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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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和劉飛一起回到了客棧,發現小寶已經在白玉嬌的呵護下來到後院走動了。白玉嬌今日也換上了一身紅色褶裙,略見紅潤的臉頰上總是帶淺笑,想來心情應該舒緩了不少呢。
“小寶,病好得真快,都能下牀啦?”文秀高興地和小寶打着招呼。
“劉叔叔好!秀秀姐姐好!”小寶一邊高興地嚷着,一邊就要跑向劉飛,卻被白玉嬌一把拉住。
“喂,這病還沒好利索呢,不許亂跑!”玉嬌略帶嚴厲地說道。
小寶滿臉的不自在,低着頭小聲嘀咕着:“人家明明都能跑了嘛。”
白玉嬌將小寶帶回了屋裡休息,隨後大家聚在了段天廣的房間。
“你們可回來,我這裡都擔心死你們了。”白玉嬌急急地抱怨道,她留了個心眼兒,並沒有直接問起昨夜兩個人究竟去了哪裡。
文秀還在措辭,琢磨着該如何交代這件事,劉飛早已踱步至玉嬌的身邊,眯着小眼睛輕聲言道:“文夫人,不必爲我們擔心,我們昨天去了衛輝府府衙,把文大人考察災情的奏摺委託當地知府呈給朝廷。”
文秀一見便知劉飛有所準備,索性不再勞神措辭,放心地把解釋工作交給了劉飛。
而白玉嬌聽後,眼珠轉了轉,猶豫了片刻,才說道:“哦,那是大好事啊,我以前也聽相公說這奏摺要儘快拿給皇上看呢。那這奏摺送上去了,你們怎麼也不早點回來呀?”玉嬌問得小心翼翼、柔聲細語,完全不帶有半分的潑辣。
劉飛偷眼觀察着白玉嬌表情的各種細微的變化,也遲疑了片刻才答道:“哦,是這麼回事,昨天在下讓文姑娘假扮了巡按大人,才得以順利遞上奏摺的。”
儘管劉飛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講出此話,但白玉嬌依舊在聽後臉色驟變,兩道柳葉細眉一顫一顫地擰在了一起,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是要說些什麼,卻又強壓裡回去,只用丹鳳眼悄悄瞥着文秀。
文秀立即覺得臉頰滾燙,就像自己做下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只得寄希望於劉飛的解釋。
這些劉飛統統看在了眼裡,他趁着白玉嬌尚未發作,趕緊又用一種無奈地口氣補充上了幾句:“當地知府一見八府巡按親臨府衙,死纏爛打地不讓我們回來,一定要讓我們住下,而且文姑娘設計了一個籌集錢糧、救濟當地災民的好辦法,因此,在下與文姑娘只得暫住府衙了。”
白玉嬌一聽到師爺和文秀“暫住府衙”,心中頓生不安,莫名升起無明業火,痛心疾首地斥責道:“師爺啊,你怎地能讓這丫頭假冒我相公呢?相公乃是八府巡按、金科狀元啊,這丫頭如何能比?又如何能扮呢?你們當真是太荒唐了!”白玉嬌越說情緒越是激動,嫩白的臉頰頓時緋紅如火,一雙杏眼瞪得格外大,眼中密佈的血絲看得一清二楚。
文秀聽了心中更覺愧疚,的確,自己連繁體字還認識不全呢,如何能勝任八府巡按、如何能與狀元郎相提並論?再想想自己初到知府衙門,被李鶴試探的種種情形,若是沒有劉飛的機智過人,怕是早就被人揭穿了。但是文秀心中也略有不服,自己這麼做,又不是爲了一己之私,不也是爲了救濟災民嗎?自己這個假巡按儘管不能盡善盡美,但也可以爲百姓做點實事啊,這不也是文必正此行的目的嗎?
文秀剛要開口爲自己辯解,朱脣一動的瞬間,卻見白玉嬌秋波閃動,眸子裡流露出的是無限的傷感與少許的絕望,那盈盈的淚珠就充溢在眼眶裡,眼看着控制不住就要滾落下來了。文秀心中一痛,這纔想到,自己冒充的畢竟是玉嬌已亡的丈夫。作爲女人,痛失愛人,本就是一件傷心欲絕的事情了,現在又有人冒充自己的愛人,任誰都會心存不滿,抱怨幾句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文秀可以想見文必正在白玉嬌的心中有着多麼重要的地位,應是絕不允許別人侵犯的。人總是這樣,固執地認爲自己愛的那個人就是全世界最完美的人了。文秀又忽然想到,當初唐凱在自己心中一樣曾經是優秀好男人的代表呢,只是沒想到……此時,文秀痛恨自己,都來了古代這麼久了,居然還不能完全忘記他。
最終文秀顫動着朱脣,只輕嘆了一聲,將自己的目光從白玉嬌身上移開,低眉不語。
劉飛見狀,心中略能體會出此時文秀的尷尬與白玉嬌的悲傷,他一展摺扇,一邊恭敬地爲白玉嬌扇風,一邊故作平靜地言道:“夫人,您先消消氣,聽在下解釋一句。離這裡最近的府衙就是衛輝府了,可是這個衛輝府知府卻是潞安王的心腹,夫人請細細想想,倘若讓他知道文大人已經歸天了,他如何能聽在下一個小小師爺的吩咐、老老實實地送上奏摺、救濟災民呢?”
白玉嬌一聽到“潞安王”這三個字,心裡就不由得一顫,頓時心虛了不少,但嘴上仍爭辯道:“那……那這奏摺即使咱們不送,朝廷自然會派下新的巡按呀,那新巡按來了,由他上奏朝廷、由他去救濟災民,那不是一樣嗎?用不着咱們操心!”
劉飛點頭淺笑着言道:“對,是一樣,可是新的巡按難保不又被潞安王暗害了呀?再說,朝廷重新任命一個巡按,至少也要一、兩個月的時間,災情不等人啊,這一路上夫人您也都看見了,這麼多的災民流離失所、衣食無着,若是讓他們白白等上一、兩個月,那得餓死多少人呀?”劉飛說的聲情並茂,直感染得善良賢惠的白玉嬌忍不住頻頻點頭。
劉飛一見此番話效果顯著,緊繃着的心絃也略略鬆了些,立即又加倍痛心地言道:“夫人,這奏摺早送上去一天,皇上就早一天知道災情,也會就早一天下旨放糧。夫人可別小看這一天,不知道能救下多少條性命呢!相信早早放糧賑災,這也是文大人生前所願啊。”
玉嬌顫抖着深深嘆了口氣,踱步桌前坐了下來,緩緩言道:“師爺這麼說也有道理。”但隨即,一絲氣憤又襲上了玉嬌的面容,言道:“可是這麼大事情,師爺如何要隱瞞於我呢?害我白白爲你們擔心。”
文秀走到白玉嬌身邊,心疼地挽住玉嬌的手臂言道:“這件事風險極大,我是怕萬一失敗,連累玉嬌姐和小寶啊。”然後又誇張地瞪大了眼睛煞有介事地言道:“冒充朝廷命官一事非同小可,這可是斬首的重罪啊。”
被文秀這麼一嚇唬,白玉嬌心中的那點不滿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連忙點頭稱是,不再有什麼異議了,只用手輕撫着胸口,梨花帶雨,怯懦地望着劉飛說道:“師爺,我看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要緊啊,這幾天發生這麼多事情,我是嚇得魂兒都沒了。”
劉飛見白玉嬌臉色慘白如雪,花容凌亂,眼中秋波閃閃、珠淚點點,頓時心生憐惜,不禁暗自感嘆絕色紅顏卻命運多舛,忙點頭附和道:“夫人放心,在下一定儘快找個合適的機會妥善安排大家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