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齊佑銘打了個哈欠。“你起的很早,怎麼從城裡過來的?”我問。“我就沒回去”。齊佑銘說。“你把你的腿放下來,我趴會兒!”齊佑銘扒拉了下我的腿,也沒管我同意不,直接趴我腿上了。
他趴我腿上呼吸均勻,這是睡着了?淺淺的酒氣從他的呼吸中微微溢出,我的鼻子夠好足夠捕捉到,半長的頭髮搭在他小巧白皙的臉上,身子蜷着趴我膝上,看他睏倦如此我暫時不好意思弄醒他。
綠草清風的體育場,儘管畫面很美好,可心情哪有那樣寧靜愜意了,我等他自然醒是不可能的,還是伸手推醒甜睡在我膝上的齊佑銘。他的臉離開我膝蓋時,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當他擡起頭後,仍然一臉燦爛的笑容晃眼無比。
“我們走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對他說。我活動了一下膝蓋,然後才邁腿下臺階。齊佑銘“蹬蹬蹬”早就下了臺階了,我覺得我們步調不搭,或許在什麼時候已經習慣在走路時有人等我了。“你等等我!”我叫住他。也快速下了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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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場裡的人已經沒有晨跑繞圈的人了,都是跑完慢走的人,有的人早晨出門嫌涼,穿了長袖運動服衣服,這時候都把袖子系在腰間,衣服後襟苫蓋着屁股,走起路來衣服隨運動擺動,就和穿裙子的效果一樣!
走到街上,上學的人多了起來,大部分是穿着迷彩青山高中的學生,有的不穿的那是高二高三的走讀生。走到校門口,那個眉目清秀的北彎男孩穿着迷彩服斜挎着單肩黑色休閒包,手裡捧着一套迷彩服,看見齊佑銘熱切的更是近了一步橫在他面前。齊佑銘脫了牛仔上衣就手搭往男孩身上一扔,牛仔衣鋪他頭上了,男孩等齊佑銘把迷彩上衣拿走,才把鋪頭上的牛仔衣小心翼翼的從頭上拿下來,拎着領子單手簡單的摺疊了兩下,看齊佑銘沒有要換迷彩褲的意思把牛仔衣和迷彩褲放一起,拉開拉鎖把它們放回了他的斜挎包裡。我看看這個北彎的男孩兒,一點和他打招呼的衝動都被他這赤裸裸的拍馬屁行爲給掃沒了,再是外地的也不能見個人就討好吧!齊佑銘也不是啥厲害的人,你那是鬼膽子,見個人就嚇成這樣?齊佑銘已經進了學校了,我無視男孩討好的甜笑,徑直攆上了齊佑銘的腳步。
陸陸續續的軍訓新生聚在操場,我們班的人也來全了,王與衆也來了,我這時在齊佑銘身邊同他閒談,無非說一些個人的喜好,增加彼此的熟悉感。奇怪的是王與衆平時見個什麼人也要撲上來認識認識,這回卻安安靜靜的呆在一邊,連看我們這個方向都很少。我瞄了好多眼都沒有找到據說是我們這個班的班主任的人,“奇怪,昨天他這會兒已經來了,今天他不會不來吧?”我心裡緊張,請假只能跟他請還是也能跟教官請?我也不知道他們誰負責這個事兒!
“瞿——瞿瞿!”哨音響起,我的請假請求沒發出去,那
個好像是班主任的人真沒來。我硬着頭皮只能跟教官請假了,剛列好隊。“報告!教官,我身體不好需要請假!”我怕人家教官聽不清,大聲說出請假要求。“夏衡!出列!休息20分鐘。”教官擲地有聲的說。我傻眼了,我說的請假是完全終止軍訓的那種,不是這種!我還以爲他讓我出列是爲了聽我解釋身體不好的原因了,我的眼神一直都盯在不遠處,放我揹包的籃球架下,甚至手都想伸過去,掏我那個病歷了。現在我掏出來給他?全班同學40多雙眼睛都靜悄悄的盯着我了,有的眼神露出“你不行”的表情。把我弄了個大紅臉,算了,我暫時放棄了在衆目睽睽下向教官請假的念頭,灰溜溜的走到籃球架下放我揹包的地方席地而坐。
“向右轉!齊步走!二縱隊變四縱隊……”今天的訓練的科目開始就是走步和變幻隊形。
“瞿——!夏衡,歸隊!”教官吹了一下哨子,然後叫我歸隊。“媽的,真應該聽王與衆的,直接不來。”我還是站列在原來的位置,向右一瞥隔一個人就是隻穿迷彩上衣的齊佑銘。他還是若無其事的衝我笑笑。
一上午教官也不像其它班的教官一樣讓我們中途休息一直訓練,而我暫時不再是他指導的重點對象,一直到中午都是很平靜。直到吃飯唱軍歌時,他叫我們唱了三遍,其它班唱一遍就過了。還好吃飯的時候,沒讓我們“坐下!起來!”的折騰。就這我也暗自慶幸,希望下午不要出什麼幺蛾子。
吃完飯就是休息,齊佑銘不知道是上廁所還是去了哪裡,暫時沒跟我在一起。我還是走到了籃球架下,王與衆悄無聲息的串出來。我怔了下,後坐下休息。“夏衡,你咋就認得他了?”王與衆大概不講究了,畢竟是迷彩褲,直接坐下了。“誰呀?”我問。“齊佑銘!”王與衆面色凝重的說。“咋了?”我奇怪的問他。“你知道這屆最厲害的人是誰了?”王與衆說。“你有話直說,賣什麼關子?”我討厭的癟了下嘴。“就是齊佑銘,那個五中有名的混混,還不是小的了,知道麼?他可是把別人打傷了,被五中開除了,才上青山高中的。”王與衆說,臉上露出顧忌的神色,還看了看周圍。“不是!你昨天還甚也不知道了,這些事兒,你聽誰說的?”我急的詢問緣故。昨天晚上我發QQ問了好幾個哥們兒,有一個也是城裡的,給我發了張QQ照片說那照片上的人就是挺厲害沒人敢惹的現在就在青山高中,我看了半天才知道齊佑銘就是照片上的那個,嚇了我一跳,昨天上廁所時我還搶他前面上了,也不知道他記不記得這事兒。
“你的情報也是聽說的,大部分是以訛傳訛,你就不要杞人憂天了。”我對王與衆說。“你別不當一回事。你也不能跟那種人處好了,我看你能離他遠點就遠點。”王與衆勸我。“還有你聽說過伴君如伴虎,宰相肚子裡也撐不了船,所謂言多必失,相
處久了有審美疲勞,……總之你跟齊佑銘混比跟我混,危險多了!”王與衆把能說不能說的詞全用上,就是說服我跟他混?算了,還是順其自然的好,沒管王與衆一見面就拉夥的說辭。
“夏衡,你的水。”眉目清秀的男孩過來,遞給我一瓶礦泉水。“我的?”我問。我也沒買水呀!“佑銘哥給你的。”男孩說。其實我心裡嘣出一句,他怎麼成你哥了,可剛剛被人告誡,還是什麼也沒說接過了礦泉水。等男孩離開,王與衆說:“那個,夏衡我去那邊坐坐。”王與衆接着離開了。礦泉水的瓶身凝結着像霧一樣的極細密小水珠,“還是冰鎮的!”我笑着擰開了瓶蓋,喝了幾口。
“瞿——瞿瞿!”三聲哨音響起,同學們快速集結在操場上,教官的正對面。接着訓練,訓練科目相差無幾。也就那樣,我心裡默默接受了今天的訓練強度。
“咕,咕嚕,咕嚕!”“靠!我的肚子絞的發痛。”我急的喊報告請假。“報告,我肚子疼,要去廁所了!”這會兒,我都撐不住了。“夏衡,你怎麼回事,老是這事那事的?”教官喊口令被我打斷後極爲不信我說的話。“我真……”我咬牙堅持纔沒有拉出來,臉色早就變了。“你去吧!”教官好像信了,對我網開一面發出了“特赦令”。
去了廁所,也沒拉多少。剛站起來,就不行了,又得蹲下。“怎麼回事?我今天吃什麼了?”不是快餐店的東西壞了,就是食堂的東西壞了!奇怪了,齊佑銘跟我吃的差不多,怎麼他沒事了?“誒呀!”我好不容易起來,都覺得脫力了,腹部絞痛稍有緩解。
出了廁所沒走幾十米,就又不行了!急忙往回返,蹲廁所坑時,連罵的力氣也沒了!真是要命了!“唉!唉!”我連出氣帶嘆氣的唉了兩聲。剛起來衝完水,邁出了廁所小隔間。就看到齊佑銘了,“我揹你去醫務室,然後給你開個病假條.子,不用軍訓的事兒,不就成了!”齊佑銘這回還是在衝我笑,不過是淺笑沒有那麼誇張。“怎麼回事?我也沒吃什麼啊?!”我向他抱怨。
“先去醫務室吧!”齊佑銘說。他彎下腰真要揹我。怎麼說他也是王與衆口中的“厲害人物”,我勞煩他還多少有些顧忌。“不用了,我能走。”我衝他擺擺手,叫他起來。“什麼不用了?你明天還想軍訓?”齊佑銘訓我。“行了,麻煩你,受累了!”我說盡了好話,趴他背上了。還沒去醫務室,離它不遠了,我就“誒呦誒呦!”的叫喚,校醫給我檢查了下也面色凝重,給我開了藥後,果然開了張建議休息的請假條,我看的清楚,心裡竊喜,雖然它沒寫明休息幾天,但我多歇幾天到軍訓結束了也沒事兒!齊佑銘主動提出負責送我回去,教官也無奈同意了。臨走前,我瞟了眼王與衆,他瞪着不大的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齊佑銘拿着我的揹包,背起我向校門口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