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朕就知道九弟你不懂這些,按照墨國的風俗,大婚前三日,你們是不能相見的,是需要教習嬤嬤教一些規矩與幾個陪嫁丫鬟全程待在一起的,因爲要一起待上三日,朕不能隨便選上幾個,所以還需要小銀……離姑娘瞧上一瞧。”當然,他也是有私心的,他想借着這個機會,再來看她一眼。只是除此之外,他也想通了,並沒有別的企圖,只是他沒想到的事,剛走到寢殿外,就聽到了這麼幾句。
因爲九王府平日裡也沒什麼人來,也不敢隨意闖進主院裡,所以窗櫺那會兒是開着的,爲了透透氣,讓燦好受一些,所以,就順着風傳到了墨凌霄的耳朵裡。
離歌是聽得一知半解,她本來就對墨國不太瞭解,也沒成過婚,自然也不懂這些。只是她聽着,耳朵尖紅了紅,沒說話,看向墨祈,等着他回答。墨祈也難得俊臉微閃過一抹茫然,好在他戴着面具,倒是也看不出什麼,低咳一聲道:“那,就稍後瞧上一瞧好了。”
墨凌霄朝裡看了眼:“這就是你們先前帶回來的少年?”
墨祈知道這墨國的事也瞞不住他,並沒有很意外:“嗯,本王要把他帶走,只是他現在生了重病,要離開一趟。”
“那就把離姑娘暫時留下來,你放心,朕會保護她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墨凌霄保證道。
離歌臉上閃過一抹尷尬:“我自己能保護自己……”
聽墨祈的意思,蕭非衣並不會要自己的命,只是想讓自己心甘情願跟他離開,所以,至少她是沒危險的,既然如此,更沒有必要拖墨祈的後腿了。
先前她拖後腿拖了這麼多次,心裡也不好受,想着能少拖一次就少一次好了。
墨祈睨了墨凌霄一眼道:“那人就是先前蠱惑你修煉邪術的人,以他的實力,若是想把人帶走,你根本就攔不住。”
墨凌霄並不知道墨祈是妖主,皺眉:“按你這麼說,你豈不知也沒辦法?”
墨祈沉默:“……”他沒說話,因爲已經過了九千年,他甚至都沒有正式見過蕭非衣,也沒有與蕭非衣過過招,並不清楚蕭非衣如今的實力如何,他也生出一種危機感,怕不能保護好她。
這種感覺還真是相當糟糕啊。
墨祈三人最終商議的結果,還是由離歌一錘定音,墨祈獨自帶着燦回去,儘快找到辦法醫治燦,她則是待在九王府等他回來。墨祈知道再耽擱下去,怕是更會受制於蕭非衣,只好離開了。墨凌霄派了一對禁衛軍駐紮在了九王府,離歌想告訴墨凌霄,碰到妖祟,就算是十隊那怕是也沒什麼用,可墨凌霄卻堅持,離歌乾脆放任他去折騰了。
等墨凌霄安排妥當了一切之後,就把先前精挑細選的幾個陪嫁丫鬟帶了進來,她們都是宮女出身,經過很好的教養,一字排開,給離歌行了禮。離歌一一看過去,並沒有看出區別來,只好隨手點了兩個:“就她們兩個好了,別的姑娘你帶回去吧。”
墨凌霄也沒多說別的,揮揮手讓她們都離開了,也沒在主院多待,囑咐好那兩個宮婢這兩日先陪着離歌,等稍後就再回宮教習一段時間,不要耽擱了大婚。
那兩個宮婢,一個叫香奴,一個叫拂夏,都是苦出身。
離歌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名字裡帶個“奴”字的,一般不都是叫月娘香娘什麼的嗎?離歌左右閒着沒事,就想着多問問大婚的具體事宜,怕到時候萬一出了錯鬧了笑話可就不好了,她心裡既期待又緊張,除了蕭非衣如今算是一個定時,別的時候,她都沒覺得有何不同。
香奴拘謹道:“回稟姑娘,是這樣的,因爲奴婢小時候一出生身子骨就不好,孃親就想着取個賤名,好養活,怕以後養不活了,後來身子骨真的好了,所以就一直用這個名字了。”香奴很是健談,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話,倒是讓離歌覺得等待的日子沒這麼難熬了。相對於香奴的健談,另外一個宮婢拂夏就顯得穩重的多,她生的很是清秀,只是性子雖然寡淡,卻看着也不像個難相處的。
大半日下來,離歌就與兩人混熟了,只是拂夏一天也說不上幾句話,除非有事吩咐,她就去辦,事情倒是辦得穩穩妥妥的。墨凌霄晚上又來了一趟,讓人放下不少的吃食就離開了,等離歌知道的時候,他已經走了,老管家得了墨祈的吩咐,一直守在了主院不敢含糊。
離歌擔心他身子骨受不住:“管家伯伯,你還是回去歇息吧,我沒事兒的。”
老管家道:“姑娘放心,老奴身子骨好着呢,也就這兩日功夫,等王回來了,讓老奴往這主院湊老奴都不來呢。”老管家難得調侃了離歌幾句,離歌臉一紅,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老管家也不逗她了:“姑娘去歇着吧,讓香奴、拂夏兩位姑娘陪着。”
離歌點點頭:“讓她們睡在隔壁吧。”
兩人卻是搖搖頭:“哪裡有奴婢獨自睡的道理?奴婢們給姑娘守夜。”
離歌搖頭:“去歇着吧你們守着我反而睡不着了。”離歌好說歹說兩人終於在隔壁歇下了,只是讓離歌沒想到的是,蕭非衣沒來,倒是來了一隻妖祟,估計是循着銀珠來的,一上來就對上了一隊禁衛軍,老管家迅速接管了,與妖祟對打了起來,驚醒了離歌,香奴、拂夏哪裡見過這陣仗,嚇得臉都白了,卻也盡職盡責擋在了離歌面前。墨凌霄很快得到消息來了,加入了老管家,一起開始對付那妖祟。
來的那隻妖祟是隻惡獸,根本瞧不出模樣,獸形渾身黑漆漆的,加上黑夜更是看不清楚,只有一雙眼睛閃着猩紅的光,看起來格外的嚇人,沒想到還挺厲害的,老管家一時間竟是降不住它,墨凌霄身體本就大創,很快就不支了,只是依然勉強支撐着。
那惡獸得了空隙,突然甩出了一個東西,閃着黑色的寒光,直接朝着離歌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