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夫人也嚇得不輕:“魔尊讓關着的?老爺,我……我是不是給你闖禍了?”
明夫人說着,淚珠跟斷了線似的就滾落下來了,明大人的火氣頓時就降了下來,趕緊開始哄着:“沒事兒沒事兒,小事情,我……我到時候找尊上求求情,也許……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也說不定。”明大人心裡都在滴血,天啊,青魔大人剛囑咐過,可人就這麼在眼皮子底下不見了,要死了。
不過現在還是暫時先趕緊派人去找,萬一還能追回來也說不定!
明大人又安慰了明夫人一會兒,火急火燎的開始去找人了。
明夫人哭了一會兒,被魔婢勸了勸,才紅着眼圈很快匆匆出了地牢,只不過,她太過緊張太過擔心了,所以根本就沒注意到,她的衣袖裡不知何時多了一片綠色的葉子。
葉子上面紋路清晰,只是不多時,那些紋路卻像是被血澆灌一般,慢慢變得極爲詭譎。
而這片綠葉,正是把魂魄從身體裡脫離出去的雪華。
她用禁術把自己的魂魄脫離了出來,她在密牢待了一百年,想了無數的辦法。
因爲密室裡專門設置了禁錮她的結界,所以她根本就逃不出去。
可如果有人打破了這個結界,那就不一樣了。
而這個機會終於來了,而明夫人就是那個契機,相信明火怎麼也想不到,他要找的人,竟然會是用了金蟬脫殼逃到了他夫人的身上。
他懷疑誰也不會懷疑他的夫人。
於是,雪華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出了地牢。
明夫人想要去幫明大人,於是匆匆除了明府,打算去找她的大哥,結果剛好就這麼湊巧把綠葉給送了出去……
……
同一時刻,人界。
墨國九王府。
墨祈這兩日一直在忙大婚的事,反倒是離歌倒是無所事事了。
可越是接近大婚,她反倒是緊張了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離歌時不時往外瞧,坐立不安,連最喜歡看的話本也看不進去了。
拂夏瞧着她這模樣,忍不住笑了:“姑娘這是緊張了?”
“是……是啊,拂夏啊,你說怎麼辦?”離歌只要一想起來等大婚一過她就要走了,就捨不得。
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心裡跟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可真是齊活了。
“姑娘不如找點事情做?”拂夏替離歌把翻亂的話本擺正了,提議道。
“找點事情做?做什麼?”離歌仰起頭,不解地看向拂夏,“你有什麼好主意麼?”
“不如姑娘給王爺做件衣服如何?”拂夏輕笑道。
“做衣服?可,可我不會……”離歌對手,要是做些好吃的她還會一些,可做衣服,她着實不會啊。
不過拂夏的提議卻是很誘人啊。
一想到墨祈如果能穿她親手做的衣服……
想到那個畫面,離歌怎麼也把腦海裡的想法揮之不去了。
“姑娘若是不會,奴婢可以教姑娘。”拂夏提議道。
“好!就這麼決定了!”離歌直接站起身,“那我們現在就去選布料與針線。”
拂夏想到府裡其實就有,不過看離歌興致這麼高,一掃先前的萎靡。
想想決定不如讓姑娘出去走走也好。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是請示了老管家,只是沒說是去買布料給王爺做衣服的事。
老管家暗中派了妖衛守着,讓離歌帶着拂夏與香奴就出了門。
香奴這兩日一直很老實,只是聽說離歌出府是要給墨祈做衣服,眼底就露出一抹羨慕,她也想給王爺做衣服,只可惜,她做出來了,怕也只是會被王爺厭棄,看都不會看一眼!
她不明白,離姑娘明明也就是個普通人,爲何王爺會看上她?
甚至連特殊的身份都沒有!
香奴很不甘心!
離歌不知道香奴的想法,她興沖沖的去了綢緞莊。
到了綢緞莊外,下了馬車,就帶着拂夏與香奴進去了。
香奴垂着頭沉默,拂夏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的心思,可離大婚也沒幾日了,她也懶得理會香奴。
左右她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等大婚一結束,相信皇上自會把她送走。
離歌一邊詢問拂夏的意見,最後選了幾匹合適墨祈穿的布匹。
一件靛藍色,一件紫色,還有一件墨色。
她買過線,讓人包好。
香奴則是站在靠近門口的地方,垂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離歌因爲更信任拂夏,所以她選布匹的時候,詢問的更多是拂夏,香奴離得遠,離歌也就沒怎麼問她的意見。
可這看在香奴的眼裡,則是成了嫌棄她的表現。
把她排除在外了。
香奴心裡更加不舒服了,覺得自己就是多餘的,她不知何時擡起頭,望着離歌與拂夏,眼神越來越不對。
而她也沒有發現,她的嫉妒心化作了一縷黑氣在她周身瀰漫開。
這時候,一個貴婦人帶着婢女也走進了綢緞莊。
這貴婦人在旁人眼裡並沒有任何異樣,可若是此刻三清道長在這裡的話,就會發現那貴婦人渾身都帶着一團黑氣,只不過普通人根本察覺不到而已。
貴婦人經過香奴身邊時,一片綠葉從那貴婦人的袖中滑落了下來,鑽進了香奴的懷裡。
香奴的視線還在離歌與拂夏身上,並未察覺到。
突然,像是有直覺一般,離歌突然猛地回過了頭,隨即香奴就看到離歌眼底驟然亮了起來,璀璨奪目,朝着外面跑了過去。
經過香奴身邊時,帶起一卷清香的涼風。
她慢慢轉過頭,就看到高大俊挺的男子戴着面具正站在綢緞莊外,身邊只站了一個侍衛,看到女子跑出來,張開雙臂,穩穩把人給抱緊了。
墨祈把離歌抱緊了,清冷的眉眼底閃過一抹笑意:“看到我這麼高興?嗯?”
“是啊,你怎麼來了?管家伯伯說你要一直待到晚上的。”
“提前結束了,正好順利,過來接你回去,東西買好了?”墨祈的視線落在身後櫃檯上擺放着的三匹布,瞳仁閃了閃。
離歌緊張得瞧着他,生怕墨祈看出來自己要做什麼。
好在墨祈並未說什麼,只是牽了她的手,徑直走進了綢緞莊:“可是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