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巴巴地瞅着墨祈放進暗格的動作，一手捂着心口，一手伸着爪子，眼神怨念：太殘忍惹……梅肉，不要離窩而去~
墨祈淡定地瞧了眼她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然後……關上了暗格。
離歌：“……”這日子沒法過了啦！
她虎虎瞪了墨祈一眼，哼唧一聲，轉過身，繼續背對着墨祈：壞銀。太壞了。
“真氣了？牙不酸了？”墨祈好笑地瞧着，眼底攢動着一抹流光。
“酸。”怎麼不酸？酸得不行不行的了。
“的確是挺酸的，本王隔着這麼遠都聞到了。”墨祈懶洋洋地擡眼看她，眼底噙着笑。
“嗯？”有這麼明顯？離歌狐疑地回頭看他，可等對上他眼底那抹怎麼瞧着怎麼意有所指的笑，頓時炸毛了，嗷一聲蹦過去，軟轎被她壓得晃了晃。
外面立刻傳來轎伕驚慌失措的聲音：“王、王爺……”
“無礙，繼續。”墨祈把人撈過來，無奈地摸了摸她的頭，低聲道：“不許再胡鬧了。”
離歌小聲哼唧哼唧，也不想再嚇唬轎伕了，估計多幾次，心臟病都要嚇出來了。勉強擡了擡小下巴，然後在墨祈的視線下，轉了個彎，又扭到了一邊：窩還氣着呢。
“徐妃惹你不快了？”墨祈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輕輕扭過來。
“你知道啊？”難道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離歌虎着臉上上下下盯着他看。
“暗衛從那兩人出現就去查了，剛剛知曉的。”墨祈道。
“哦。”離歌耷拉着腦袋，蔫蔫的。等了半天，墨祈竟然真的沒有坦白從寬的念頭，驟然擡起頭，眼底躥着兩朵小火苗，只是對上墨祈眼底明顯戲謔的笑意時，鼓起了臉頰，“什麼嘛，你就會耍我，不好玩。”
墨祈擡起手，指腹輕輕戳了戳她的臉，離歌不滿地等他一眼，啊嗚咬住了他作怪的手指。她這些時日來當人的時候少，當狐狸倒是多，所以一時間角色很是混亂，不怎麼能轉變的隨意自如。
沒多想，就咬了下去，等咬住了，離歌才瞪大了眼，把墨祈的手指吐了出來，一張臉，從耳朵一直紅到脖子，吭哧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嚶，丟人丟大了~
墨祈的手指被吐出來時，只感覺對方的舌尖不經意地拂在指尖上，一股酥麻的電流，從指尖一直蔓延到心臟，久久未散。
他斂下的瞳仁縮了縮，慢慢收回手指，握在掌心，須臾，再擡眼時，眼底重新恢復了正常，只是細看之下，卻比平日幽深了許多：“徐妃找你做什麼？”
離歌臉紅脖子粗的，吭哧了下，才小聲哼唧道：“就、就說你們以前感情多好唄，阿祈~嘖，你們以前可真夠肉麻的。”她搓了搓手臂，嫌棄的噫一聲，不過小眼神卻是偷偷瞄着墨祈。
墨祈無奈地輕拍了下她的小腦袋：“都說了那不是本王了。”
離歌捂着腦袋：“別亂敲，會笨的。”
墨祈揚了揚嘴角：“沒區別。”
離歌：“……”這日子沒法過了，竟然嫌棄她蠢，嚶~
墨祈改揉了揉她的腦袋：“直接無視了就行了。”他斂下眼，裡面攢動着一抹暗色，若非當年答應了那人，徐妃這般行徑，他早就親手處理了。
“我是無視了呀，可擋不住她來找我嘛。再說了，不是你怎麼了？你不叫墨祈啊。”離歌哼唧，想到徐妃那黏膩膩的一聲‘阿祈’，若是獸形，毛早就炸了起來。
不爽，太不爽了。
“下次見到了，本王會提醒她的。”墨祈無奈道。
“哦？”離歌拉長了聲音：“舊情未了，你還想見她再續前緣啊……”
墨祈忍不住上前扯了扯她鼓起的一邊的臉，笑道：“小混蛋，這般陰陽怪氣的，午膳不想吃了？”
“嚶，你罵窩。”離歌拍掉他的手，捂着臉“嚶嚶”，不過心裡卻是舒坦了很多，尤其是墨祈親暱的態度，讓她隱藏在心底深處的小心思，一瞬間被熨帖的通體舒暢。
“不是。”墨祈瞳仁裡攢着一抹讓離歌心跳加速的溫柔，那眼神讓離歌渾身不自在起來。
“不、不是就好，話說，你那個替身還真的……救過徐妃啊？”離歌忍不住好奇道。
“替身？”墨祈愣了下，隨即就明白了爲何離歌這麼輕易就接受了他的說法，感情是把他說的自己並不是先前那個人，當成了以前一直有個替身來看待。
他想了想，倒是也差不多，道：“是救過。幾年前，本王來之前。”
“那他後來人呢？”離歌更加好奇了，畢竟當墨祈替身也就罷了，怎麼會拖着病體救徐妃呢？難道真的看上徐妃啦？
“……死了。”墨祈斂了眉眼，緩緩道。
“啊？”離歌睜大了眼，她還以爲那人替身生涯結束了之後就離開了，可、可……“怎麼就死了啊？”
“他本來就身子骨不好，即使是好好養着，也活不過弱冠，更何況，冬日的潭水，本就冷極，救不過來也在意料之中。後來徐妃嫁人沒幾日，就死了。”墨祈不知想到了什麼，瞳仁深了深，眼底閃過一抹猶豫，可到底還是沒說出口。
離歌悵然道：“那也太可憐了。”就這麼死了啊。這樣說起來，徐妃也挺可憐的，她自以爲那個對她還情深不悔的人，爲了救她死了，可她卻轉眼就嫁給了別人，拋棄了人家。估計那人當時挺不好受的吧。
“好了，別多想了，本王會找人提醒她的，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了。今日除了見徐妃，還見了何人？”墨祈擡眼，問道。
“啊？啊！”離歌還沒從先前的思緒裡回過神，猛然聽到這麼一句，驟然想起來，自己差點忘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嗷，佟嶽翎與豹妖的事！要跟墨祈說嗎？
可她要怎麼說？難道要跟他說，墨凌霄抓了豹妖，然後用來威脅佟嶽翎，目的就是要見她一面，那她是見呢？還是不見呢？還是見呢？
她估摸着，估計墨祈就會直接親自動手去查了。
那不就等同於撕破了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