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書房中,慕容宇臨彼時正在批閱奏摺。可忽然聽得外面一陣吵吵嚷嚷,便對身邊的李福:“去瞧瞧,殿外何事喧譁。”
“是!奴才遵旨。”李福細着嗓子答應了一聲,繼而便往後退了三步,這才往殿外而去。
可是沒過多久,李福便慌慌張張地又跑了回來,直接跪倒在了慕容宇臨面前,用帶着哭腔的聲音道:“皇上,大……大……大事不好啦皇上!”
慕容宇臨皺着眉頭放下了手中的奏摺道:“怎麼回事?好好說!”
“外頭有……有……有直隸巡檢司的人來報,說榮王爺……榮王爺他……”
“瑜兒他怎麼了?”慕容宇臨站起了身,焦急道。
“皇上,榮……榮王他於西郊的飛仙崖上墜下,現下生死不明。”李福伏在地上,哆哆嗦嗦地顫道。
“什麼?”慕容宇臨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地上的人,吼道,“巡檢司的人呢?滾進來,說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福連滾帶爬地又走了出去,將那被攔在殿外的巡檢司的人領了進去。
巡檢司的人一來,便要下拜行禮,他一個小小的七品官,還是第一次見皇帝,到底有些緊張,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便要山呼萬歲。
可是,他話還沒出口呢,慕容宇臨就不耐煩道:“都什麼時候,還喊什麼喊!”繼而厲聲喝道,“報,這榮王墜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巡檢司的人顫顫巍巍道:“回……回稟聖上,是這樣的,數個時辰前,巡檢司得了暗報,只說飛仙崖將有事。下官不敢怠慢,便帶了人往西郊趕去,到了後,便只見到大皇子慕容雲正領着一批人與榮王纏鬥,而宜安候站在一邊只冷眼旁觀。”
慕容宇臨聞言,微眯了眼:“然後呢?”
“下官見狀,只能疾奔去救,可爲時已晚,榮王寡不敵衆,一腳踏空便跌落了山崖。”巡檢司的人聲音和他的心情一樣忐忑。
慕容宇臨聞言,一下就坐回了位置上,滿臉都是震驚,他緩了好一會兒,才道:“李福,你去傳着朕口諭
,讓內衛首領帶人,隨巡查司去飛仙崖下尋人;再令護龍衛中郎將李清賢帶着他的人,圍了宜安候府和大皇子的雲府,務必要將此二人緝拿歸案!”
“奴才遵旨!”李福磕頭道。
慕容宇臨揮了揮手:“速速!”
待那二人走後,慕容宇臨臉上的神色雖也還是焦急,但是,眸中又分明多了點別的東西……
李福這才從地上爬起來,拉了已經在龍威面前幾乎站不穩的巡檢司的人速速離開了上書房,直奔內衛閣而去。內衛閣首領得令便攜巡檢司的人飛馬離開。
而李清賢得了命令之後,也是火速讓自己的副手帶了一半的人馬,去了宜安候府,而他自己則是領着剩下的人,圍了雲府。
不過一個時辰後,護龍衛就回來赴命了。先帶來的,是兩個箱子。箱子在慕容宇臨的面前打開之後,惹的他直接摔碎了桌子上那套夜光杯。
隨後,李清賢的副手帶回了已經重傷的安墨焱。而李清賢則帶回的不止慕容雲一個,還有一個尚在雲府和大皇子密謀的樑韓宇。
慕容宇臨震怒,直接便上前質問慕容雲:“你們本爲手足,何故要自相殘戮?”說這話的時候,慕容宇臨還有意無意地瞟了兩眼樑韓宇,顯然,這話也是說給他聽的。
樑韓宇只是微微皺着眉頭,卻不說話。
而慕容雲卻道:“父皇,兒臣不知父皇此時將兒臣綁了來是所爲何事,更不明白父皇你說的甚麼手足相殘。”
慕容宇臨一拍桌子,吼道:“還敢抵賴?你今日正午設下毒計,又夥同宜安候于飛仙崖逼得你弟弟慕容瑜跳崖的事情,已經被巡檢司的人看了滿眼!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慕容雲卻是坦蕩道:“今日兒臣一直在府中,從早上開始,便與樑公子對弈,直至現在在都未分勝負,若不是父皇讓李將軍綁了兒臣來,兒臣今日卻是連府門都未出。”
慕容宇臨冷哼一聲:“誰能佐證?”
樑韓宇這才上前一步,只斂了眉目,抱拳淡淡道:“草民可證大皇子之言。”
慕容宇臨卻打量了樑韓宇一下,眸中閃過了複雜的光芒,繼而冷聲道:“你既是與其密謀之人,你的證言不可信!”
樑韓宇聽了,隻眼神稍微黯淡了一下,便不再多說什麼,退到了一邊。但是,不知時不是錯覺,慕容宇臨總覺得,在那雙與故人極其相似的眼中,似乎閃過了一絲嘲諷。
而彼時,慕容雲焦急道:“父皇,請明鑑!若是樑公子做不得證,那我雲府上下都是可以證明的。今日兒臣着實未出過門。”
慕容宇臨冷冷道,“雲兒,看來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冥頑不靈。而今有人親眼看你帶人bi殺了瑜兒,此爲人證;至於物證,哼,李清賢,你讓他心服口服……”
“是!”李清賢一臉凝重的對着身後的衛士揮了揮手,身後便有人擡了兩口箱子進來,一個大,一個小。第一個大箱子一下打開,裡面滿滿當當的都是兵器。
慕容雲看着眼前的這個箱子臉上的神色是茫然:“父皇,這是何意?兒臣從未見過這些東西,更是不知這些東西從何而來。”
“你不知,你當然說不知。”慕容宇臨冷笑道,繼而對李清賢道,“開另外一個箱子給他看!”
另一個箱子打開後,先映入眼簾的是明黃色的一件龍袍,還有一方拳頭大小的盤龍玉璽。
慕容宇臨冷笑:“你可還是要說從未見過這些東西?”
慕容雲頹然地跪倒在地,道:“父皇,兒臣着實沒有見過這些東西啊!這……這……這都是栽贓陷害!”
“李清賢,給他看那件衣服下面的東西。”慕容宇臨面沉似水,“朕今日就讓你死的心服口服。”
李清賢依然是神色凝重,但是他還是翻開了那件龍紋袍子。下面是滿滿當當的書信。筆跡有三種,分別是安墨焱、樑韓宇和慕容雲的。內容自不必說,當然是在很久之前就開始的密謀今日害榮王之事,還提及了日後大位之事。
慕容雲只覺百口莫辯,只能呼冤枉。
慕容宇臨揮了揮手,冷聲道:“將這三個亂成賊子押入天牢,嚴加看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