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着要將被囚的人救出來,被囚的人自然也是想要自己逃的。
樑雪柔打探好了這附近的地形後,雖然心涼了半截,但卻絲毫都沒有放棄逃跑的念頭。苦苦思索逃脫的良策。
晴兒不如樑雪柔有見地和定力,這會兒也只是着急,擔憂地茶飯不思。樑雪柔便勸她道:“你這般甚麼都不吃,便是有機會逃走,也沒有力氣逃了。”
“夫人,你是說我們竟還有機會逃脫麼?”聽到樑雪柔這麼說,晴兒的眼中就泛起了光芒來。
樑雪柔見晴兒這般模樣,只能柔聲道:“你先吃些,吃完了我再與你細說。”
經過之前的勘察,她的確是有想到一個法子,但風險極大。
晴兒聞言,心情也好了很多,便吃了起來。待用餐後,便又追問起了這出逃之事。
“適才出去的時候,我也注意到了,咱們這屋的門,用的卻也不是鎖,只堪堪弄了個在外頭的門閂,是以,這門並不是不能打開。”樑雪柔說起了她的發現。
“夫人,這既是閂在外頭的,我們裡面怎好打開啊。”晴兒皺眉。
樑雪柔便從頭上取下了那枚扁細的長簪子:“用這個。”見晴兒不解,便解釋道,“細的這頭從門縫塞入,一點點撥開門閂,如此便可。”
“啊!”晴兒睜大了眼睛,看着樑雪柔手中的簪子,有些難以置信,但又有些期待。
“只是,此事必須等得夜深人靜的時候方纔好做。出了這個門,往西北方向去,便是這這個寨子唯一的出口了。”樑雪柔輕嘆道。
晴兒的眼睛亮了起來:“只要出了此地,我們就能離開了。”
樑雪柔卻搖搖頭:“他們自負,不在我們門口設崗哨,但那寨子唯一的通口,定然是有把守的人的,便是夜間,只怕也是有值夜的,我們雖出得這門,卻難過那大門。”
“那……難道就沒有辦法出去了麼?”晴兒失望道。
“法子卻也不是沒有……”樑雪柔微微一沉吟後道,“若是我們能上得這屋子的瓦背,順着瓦背逃入山中,卻能避過那崗哨了,只是咱二人別說輕功,便是登高,恐也難辦到……”
“夫人,晴兒卻
有一計。”晴兒被樑雪柔這想法一點,也想到了法子。
“哦?說來聽聽。”樑雪柔眸光一轉,視線落在晴兒身上。
“我去二樓爬那屋頂,鬧出些動靜來,待崗哨過來,夫人便趁亂離開吧。”晴兒神情堅定,握了握樑雪柔的手,不等樑雪柔拒絕,便繼續道,“晴兒雖膽小,但心還是紅的熱的。夫人您待我如親妹,我無以爲報,若是能將你送出,此生無憾了。”
“晴兒,你可想過此行後果?”樑雪柔抽出了晴兒握着的手,搖頭道,“這也只是個設想,若是我們真能走出這第一道門,會遇着別的機會亦未可知。但教我陷你於險境,卻是不能。此話休要再提。”
“夫人……”晴兒焦急道。
“若今夜能出,我們倆就一起行動。”樑雪柔堅定道,“若是被抓回,我自能護你周全,斷不會有生命危險的。”這才一日多,想來樑心敏沒這麼快要她們的命。但要是她逃了,晴兒留着,只怕晴兒便要被遷怒了。
晴兒見樑雪柔神色堅決,也知再勸無益,只能先應了。心中卻是打定了主意,若到了關鍵時刻,便是豁出了自己,也要將她送出生天。而樑雪柔卻念着兩人情同姐妹,此番又是自己連累她,是以下定了決心要帶她出去。
兩人各懷了心思,趁着天早歇下,只待夜深,準備行動。
然而,到了衆人俱歇了的時候,樑雪柔和晴兒正打算行動,便聽見外面有動靜。遂兩人合衣躺下假寐。
門緩緩被打開了,進來之人,卻是樑心敏。
兩人偷眼瞧了瞧,心中俱是一怔。幽暗月光下,那樑心敏手中,正拿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步步bi近二人。
待到了榻前,匕首便朝着樑雪柔揮去……
這等時刻,榻上二人自然是再裝不下去,晴兒更是一個翻身,一頭撞向了樑心敏腹部,將她撞得倒退了好幾步。
“你這jian婢!”樑心敏被這麼一阻,自是沒能刺中樑雪柔,怒地她對着晴兒便紮了兩刀。
晴兒吃痛,驚叫一聲,便倒在地上。樑雪柔忙去扶她,見是傷了小腿,未及要害,多少鬆了口氣。
“怎的,王妃改了主意,要先殺我了
?”樑雪柔緩緩起身,眸色清冷,“只是姐姐貴爲王妃,又有好使喚的婢子,何苦髒了手呢?”
樑心敏自然是聽出了她話裡的諷意,但卻不在意,只是道:“你這jian人不僅害了我母親,也害了我妹妹心雅,容你一日,我已如履刀尖,不如早早殺了你來的痛快!”說着,便舉起了匕首,一步步地緩緩靠近樑雪柔。
樑雪柔緩緩後退,卻還是想拖延點時間,甚至想弄出點大的動靜來。她早已看出來,這樑心敏不過只是個傀儡。那日樑心敏說那女首領是她婢子的時候,樑雪柔分明看見那女首領面上的不屑與厭惡。這就意味着,樑心敏並不完全是說了算的。
“樑心雅?這又幹我何事?”樑雪柔儘可能地讓自己平靜下來,清冷道。
樑心敏素來疼愛心雅,這會兒一聽她問起,便有些激動了:“怎的不gan你事?!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心雅又怎會嫁給那賈宣琦,受他侮辱,末了再來怪我……若不是,我們姐妹豈會鬧成這般……”
一想到這事,樑心敏的神色便有些委屈,那定遠侯是淑貴妃的侄子,雖說中間她牽了線,可到底還是淑貴妃在背後操作,她也實屬無奈。但心雅就是怪定了她……若不是樑雪柔,若不是樑雪柔回來了,其實事情根本不會變成這樣……
“侮辱?”樑雪柔不解道。
“心雅洞房花燭夜被賈宣琦趕出新房,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新婚的夫君帶了別的女人在新房中鬧騰,這不是侮辱是什麼?!”樑心敏說到此處,便爲自己的妹妹感到悲哀,“而這一切都怪你!”
樑心敏沙啞着嗓音,喝道:“若不是你嫁了宜安候,心雅又何須嫁那等不入流的男人,那安墨焱,本該是心雅的丈夫!”
“長姐可真是白讀了那多年的聖賢書!”樑雪柔退到了桌子邊,“這別人栽贓嫁禍我,你看不穿,這也就罷了。如今妹子所託非人也怪起我來了?呵,好一個京中聞名,風華絕代的才女樑心敏!你這良心果真是泯了!”樑雪柔一邊說,藏在背後的手去夠桌上的燭臺……
“jian人!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樑心敏大喊一聲,舉着匕首便要樑雪柔的胸前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