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莫神醫,怎麼才能讓風傾墨恢復記憶呢?
這是寧玉天天都要想的事情。
可是一直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這天好久沒有讓寧玉進宮的肖太妃派人來接寧玉進宮。
看到肖太妃的時候,寧玉驚呆了,肖太妃瘦了一圈,整個人都脫了形。
“太妃,您怎麼了?”
“不用驚慌,我只是生病了,沒什麼震驚的。”
肖太妃依舊巧笑倩兮,寧玉在肖太妃面前自嘆弗如,都病成這樣了還能笑語嫣然,實在是難得。
“這次讓你進宮,是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事情?太妃,您要是覺得累,就不要說話了。”
寧玉坐在肖太妃的病榻前,眼圈紅紅的。
跟肖太妃相處的這些日子以來,寧玉真的把她當親人了。
“不行,這件事我一定要說,再不說就沒有機會說了。”
她說着讓寧玉把她扶起來。
肖太妃看着寧玉的眼神帶着愧疚,寧玉也不明白,爲何肖太妃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這些宮女都是肖太妃的心腹,見到肖太妃有話說,自是自覺的都出去了。
淡淡的中藥味,靜謐的房間,有種讓人昏昏欲睡的感覺。
“你其實一直是想問我,當年風傾墨中毒的事情是不是?”
寧玉這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該否認,可是肖太妃似乎並不在意寧玉是不是回答,她又說道:“當年風傾墨中毒的事情跟皇上沒關係,不是他下的毒。”
其實這個答案寧玉已經猜到,如果真是風傾哲對風傾墨下的毒,他何必暗中幫助風傾墨?
但是有一點寧玉不明白,既然不是風傾哲下的毒,爲何風傾哲從來不解釋,任由風傾墨誤會他?
“可是太妃,如果不是皇上下的毒,爲何他不解釋,讓風傾墨誤會了這麼多年?”
肖太妃苦笑,“那是因爲皇上要保護一個人。”
“誰?”
“真正下毒的人,因爲那個人是他的親孃。”
“您是說下毒的人是……”
“不是,我纔是皇上的親孃。”
……
從宮裡回來,寧玉感嘆命運的奇妙。
原來肖太妃纔是風傾哲的生母,當年的事情牽扯到後宮秘聞,肖太妃沒有細說,只這一點就夠人驚訝了。
如果不是肖太妃親口說,恐怕沒有人會相信,其實皇上的生母是肖太妃。
怪不得皇上對肖太妃如此好。
當年肖太妃爲了讓皇上能順利當上太子,想要除掉對他威脅最大的六皇子,風傾墨,卻沒有想到,風傾墨命大沒有死。
但是也因爲中毒,讓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肖太妃這才罷手。
一個病秧子王爺是沒有資格當太子了,儘管他是皇后的兒子。
等到風傾哲當上了太子,肖太妃也就放棄了對付風傾墨。
這麼多年了,風傾墨居然一直不知道,其實給他下毒的竟然是肖太妃。
肖太妃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終是把這個秘密告訴了寧玉。
京城蘇宅。
“爹,景王肯定已經死了,我們要給自己找別的靠山了。”
蘇睿臉色紅潤,看上去就有好事情。
“睿兒,爹不是跟你說過嗎,遇到什麼事情都要放在心裡,別表露出來,你這樣會給自己惹麻煩的。”
“爹,孩兒知道了,不過這次您真的要聽我的。”
蘇一城一直按兵不動,他不是不知道風傾墨回不來了,可是就是沒有再找靠山,爲此,蘇睿很着急。
這幾個月,他們的生意一落千丈,有時會無緣無故被打壓,這些都是因爲沒有靠山的原因。
再這樣下去,他蘇家不但不能在京城立足,還會被有心人盯上這偌大的家業。
“是婉妃找你了?”
蘇一城說道。
蘇睿面露欣喜,“爹,你知道了?婉妃有意要拉攏我們,這對我們來說可是天大的好事。”
“這哪裡是好事啊,這是禍事。”
蘇一城雙手負在背後,在書房裡走來走去。
他不是個文人,也沒有讀過多少書,可他最仰慕的就是文人,這書房的書真不少,可惜沒有幾本看過。
“爹,您何出此言?誰都知道,如今婉妃很得寵,膝下又有皇子,以後定是聖寵不衰。要是能夠跟她搭上關係,我們還怕以後的生意做不大嗎?”
“睿兒,你怎麼如此目光短淺?”
蘇睿不明白,滿臉不解的看着蘇一城。
蘇一城耐心解釋道:“婉妃雖然現在看起來很尊貴,可是她都是依仗的皇上,她雖然膝下有皇子,可畢竟還小。再說了,馮家是怎麼被抄家的?皇上抄了馮家,他在意過婉妃的感受嗎?這說明,婉妃不過是皇上後宮的一個,並不是外人以爲的獨寵。”
“若是我們真的靠上了婉妃,她一個深宮婦人能做什麼?若是讓皇上察覺了,說不定還會連累我們。”
“可是爹,我們真的要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這可是婉妃主動聯繫的我們。”
“焉知不是禍事?”
“如果我們拒絕了婉妃,那就等於得罪了她,我們還能依靠誰?”
蘇睿畢竟還年輕,有些事情沒有蘇一城老練。
蘇一城看過的事情太多了,這種後宮嬪妃起起落落也見過不少,他是絕對不會把蘇家的命運寄託在一個後宮女人的身上。
“我們還有一個人可以依靠。”
蘇睿想破腦袋也無法想到是誰,下意識問道:“誰?”
“景王妃。”
蘇一城的眼裡有着孤注一擲。
“爹,您糊塗了吧,我們放着婉妃不投靠,卻要投靠一個落跑的王妃?”
蘇一城冷笑,“你怎知她落魄了?”
他沒有對蘇睿說,這些日子他一直在觀察景王府的動靜。
他來到京城先是投靠慕容家,後來風傾墨滅了慕容家,他又投靠了風傾墨。若是再投靠其他人,這之前的事情他們肯定知道,心裡會不會防着他?
答案是肯定的,換做是他,也不會放心這種牆頭草。
到時候,說不定剛剛投靠過去,就會被當成眼中釘除掉。
如此龐大的家業,若是不投靠一個可靠的人,他們只會被當成炮灰。
“爹,我不同意投靠景王妃,這是在拿我們蘇家所有的產業做賭注,就算是賭,我也要賭一個可靠的人。”
蘇睿很少忤逆蘇一城的意思,可是這次,他卻怎麼都不贊同蘇一城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