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和程曦一起出現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雖然已經習慣,也不免讓人多想了一點。
寧玉不經意間竟然看到程曦有些臉紅,傲天的臉上看不出什麼。
四人一起品嚐了這百年陳釀,入口辛辣,卻回味無窮。
傲天向來喜歡酒,當初在泉州的時候,賴在人家酒館不肯走,爲的還不是老闆娘那獨特的酒水。
寧玉從小在傲天身邊長大,卻也無法摸透他的性情。
時而灑脫,時而傲嬌,時而冷漠,時而豪放,實在是沒有一個具體的結論。
這麼多年他對她娘情有獨鍾,一顆心始終沒有變過。如果真的和程曦好上了,也是一件好事。
程曦和傲天並沒有跟寧玉他們回府,回府後,寧玉道:“皇叔和程曦似乎走在一起了。”
風傾墨並不意外寧玉說的話,“程曦到底是誰?”
程曦如果真是攬月公主,她怎麼可能和傲天走到一起。
“程曦就是程曦,一個來自未來的人。”
風傾墨只是微微錯愕就恢復了正常,“怪不得皇兄那時候那麼奇怪,原來是這樣。他從程曦嘴裡知道了什麼?”
寧玉拉着風傾墨的手在牀上坐下,她不得不佩服風傾墨的敏銳和聰明,可他居然這麼多年都沒有去深究程曦的身份,也是奇特了。
“能先告訴我,你爲何沒有追查過程曦的身份?”
“我當然調查過,只是按照你說的,我再怎麼調查,她還是攬月公主。何況那麼多年攬月公主都沒有出現在衆人的視線,出現的時候,又變成程曦了。”
“因爲你猜到程曦都跟我說了,所以不問?”寧玉錯愕的微張着嘴。
風傾墨摟着寧玉,“程曦不管是誰,她是攬月也好,是程曦也罷,到底也只是個普通人。她既然是你的朋友,我便不會去調查她。”
寧玉不是不感動的,一個男人能做到這個地步,實在是難得。
若是她不問,可能永遠不知道,風傾墨已經爲了她做了這麼多。
寧玉不想隱風傾墨什麼,把程曦告訴她的,如實告訴了風傾墨。
“玉兒,程曦在說謊,她沒有說實話。”
風傾墨眼睛微眯,黑眸深不見底,不知道里面藏了些什麼。
“傾墨,你怎麼知道的?”
“玉兒,你雖是玉家人,可你並不是十分了解玉家。這件事還是讓表哥跟你說吧。”
玉無折如今已經是風傾墨的智囊,可爲了避嫌,他甚少出現在王府。
玉家的占卜之術名揚天下,只是鮮少爲別人占卜,洞察天機之事不可多做,否則便要遭天譴了。
可玉老爺子早就爲風家佔過,風家的江山絕對不是隻有一年就沒了,程曦這完全是胡說。
比起程曦所說的歷史,風傾墨更相信玉老爺子的卦。
“風家的江山還有兩百年,跟程曦所說的只剩下一年似乎相差甚遠啊。”
玉無折牽了牽嘴角,對玉家的占卜之術他是信心滿滿。
倒是程曦所說的,完全可以是她一個人的信口雌黃。
寧玉也動搖了,可程曦爲何要說謊?
一直到了天黑,傲天和程曦纔回了王府。
“程曦,能陪我走走嗎?”
傲天笑道:“你們姐妹聊吧,我先回院子了。”
寧玉和程曦在王府的花園裡散步,“你真的決定要跟皇叔在一起了?”
以前寧玉都是喊傲天師父的,可她拜了莫神醫爲師後,稱呼上面就容易弄混了,傲天干脆讓她跟風傾墨一樣喊他皇叔。
傲天一向不在意這些,寧玉也就沒有矯情。
“嗯,他很好。”
“那皇上呢?”
“風傾哲的心裡沒有我,我再怎麼堅持下去,也只是一場空。我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回去了,可能回去後,我在這裡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也可能我就這樣老死在這個時空。可不管怎麼樣,我都想談一場戀愛,不求轟轟烈烈,但求此生無憾。”
程曦停下腳步,看着寧玉的眼睛有淚光在閃。
“我們去亭子裡坐坐。”
支開了丫鬟們,寧玉這才說道:“你爲什麼要騙皇上呢?”
可能是固執的觀念原因,寧玉無法直呼風傾哲的名諱,程曦沒有這樣的顧慮,她說道:“我就知道,遲早你們要知道的。我也不算是騙他,只是稍微把自己知道的歷史改了下。”
“這個稍微是多少?”
寧玉的心臟在砰砰砰的跳,這麼說風傾墨的結局不像程曦說的那樣糟糕?
程曦說歷史上沒有風傾墨的記載,到底風傾墨的結局是什麼?
程曦嘆氣,“玉兒,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說實話的,當時我是沒辦法。我剛剛來到這個時代,如果不想點歪主意哪裡能生存下去。我知道風傾哲會當皇帝,就故意接近他,告訴他一些事情,讓他依賴我。但是有一點我沒有騙他,他確實只有一年的皇位可坐,只是接替他皇位的人並非是鄒遠浩,而是風傾墨。風家的江山在歷史上還有兩百多年。”
跟她表哥玉無折說的一模一樣,真的是風傾墨當了皇帝。
寧玉欣慰的笑了。
這是風傾墨該得的。
然而她並沒有看到程曦擔憂的眼神。
……
冀王打着落跑的算盤,他卻沒有沐王好運,風傾哲早有準備。
冀王府周圍全都是錦甲衛的人,可冀王府內卻機關重重,冀王連夜逃出了王府,打算坐船逃跑。
然而,冀王敢留在京城,也不是一點準備沒有。抓住的冀王根本是個假的,真正的冀王早就逃走。
這假的冀王是用了易容術,容貌跟真正的冀王有八成相似,盯梢的人根本沒有發現。
風傾哲打發雷霆,可爲時已晚,和冀王的戰事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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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拿下冀王,現在卻要兵戎相見。
大周能用的武將不多,派誰出征成了大問題。
如今風傾哲手裡的兵馬有一半在風傾墨的手裡,風傾墨又是個難得的將才,但是風傾墨的身份敏感,若是此次派風傾墨去,誰不知道是不是第二個冀王,那豈不是要三分天下?
如果出現了那樣的局面,誰也不好說能佔了上風。
可皇上的心思大家又摸不透,之前就在猜測皇上會收回虎符,可是到現在都沒有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