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第一次見到風傾哲的時候,他對她完全沒有任何多餘的心思,就像看到一粒塵埃一樣。
後來因爲風傾墨的原因他多看了她兩眼,卻也只是沒有感情的疏離。
還有上次,兩人在山洞一夜,雖然風傾哲不像以前那樣疏離,可是也沒有到今天這個程度,爲什麼她感覺風傾哲好像一直在盯着她看?
寧玉突然停下,低着頭恭敬的說道:“皇上,天冷路滑,妾身先回府了。”
她看都不看風傾哲就要走,這時候耳邊響起長劍劃破空氣的聲音,擡頭時,就見到一把長劍正刺過來。
風傾哲推開寧玉,自己跟黑衣人打起來。
隨即後面兩個侍衛跟黑衣人打起來,風傾哲脫身後負手站在旁邊。
就見到風傾哲的其中一個侍衛發出信號,緊接着從四面八方出來很多人,圍住了黑衣人。
“要活口。”
風傾墨冷着臉,並未看寧玉一眼。
寧玉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起身,“王妃,您沒事吧?”
翠菊擔心的看着寧玉,臉色是蒼白的。
上次就遇到過一次,怎麼今天這麼倒黴又遇到。
別說她家主子想走,她也想跑,每次遇到皇上都沒好事。
“沒事,我們快走。”
寧玉多一秒都不想在這裡,提着裙襬正要走,一把明晃晃的劍橫在了她的脖子處。
胖竹怒了,“放了我家主子。”
然而劍在寧玉的脖子上,饒是胖竹再憤怒也沒有用。
黑衣人以爲抓住了什麼有利的籌碼在手裡,“你們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寧玉張了張嘴正想說殺了我也沒用,可是一個人卻先說了。
“那就儘管殺吧,你以爲我會第二次讓你逃脫?不過這次你竟然一個人來,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還是認爲我真的會只帶兩個侍衛出門?”
原來風傾哲今天出門只是爲了引出上次刺殺他的刺客,偏偏這麼巧的又遇到了寧玉,這可能就是風傾哲覺得稀奇的地方吧,從而對寧玉“另眼相看”?
如果是她,她也要驚奇了,兩個完全沒有交集的人,兩次都這麼巧的遇到,實在是讓人猝不及防。這種相遇她可不想要,如果可以,她想要離這些風家的男人遠遠的,包括風傾墨。
看到風傾哲完全不顧寧玉的死活,刺客有點緊張,但是還是惡狠狠地說道:“今天我反正是活不成了,我要她陪葬。”
寧玉以爲自己要死了,冰涼的劍刃在脖子上跟肌膚做着親密接觸,讓人感覺到離死亡的距離如此之近。
她閉上雙眼,沒有任何的反抗,好像在等死。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沒有來,只有一個溫熱的氣息在耳邊若隱若現。
“你在等死嗎?看來景王妃對現在的生活很不滿意啊。”
寧玉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那個刺客已經死了,而且風傾哲看着她的眼神似乎隱隱的有着怒意。
是怪她害的他沒有活捉這個刺客嗎?
寧玉走開兩邊,跟風傾哲拉開距離,“皇上,妾身先行離開了。”
風傾哲沒有阻攔,看着寧玉帶着兩個丫鬟倉皇離開。
他的眼神漸漸的變得深邃,自語道:“六弟,你爲何要娶這個女人,真的只是因爲她長得漂亮?”
之前他問過風傾墨,爲什麼要娶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風傾墨告訴他,因爲她長得漂亮。真的這麼簡單?
或許真的這麼簡單,也不是這麼簡單,這個女人除了漂亮,還有別的女人沒有的淡定,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了,她依舊能夠坦然面對,這樣的女人,他也會動心。
回到王府後,寧玉還是驚魂未定,差點就死了。
翠菊同樣臉色蒼白,冬枝和蘭香不敢問,只有胖竹心大,只是在當時變了臉色,如今早就恢復如常了。
喝了碗定神茶,寧玉就睡下了,可是睡的並不安穩,一直在說胡話。
“水……”
只是輕輕動了動嘴脣,旁邊就有一直白皙的手端着茶杯給寧玉喂水。
寧玉慢慢睜開眼睛,看到風傾墨略帶擔心還佈滿血絲的眼睛,她有瞬間的動容。
原來有人在身邊的感覺是這樣的。
“我怎麼了?”
說話的聲音變得沙啞,寧玉感覺頭重腳輕,可還是支撐着起來。
“你病了,大夫說是受了驚嚇。”
“我……我跟皇上只是偶遇。”
“我知道。”定然是風傾墨已經從翠菊和胖竹的嘴裡知道了發生的事情。
寧玉心裡嘆息,上回的事情她就瞞着風傾墨沒有說,這回又這麼巧的遇到,換做別的男人肯定是不會相信的吧。那風傾墨真的相信她嗎?
她看着他的眼神裡明顯的有不確定。
風傾墨握着寧玉的手,“我相信你,不要胡思亂想,好好養病。”
要說這時候寧玉不感動是不可能的,這個男人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出現了,其實這幾個月她不是沒有想過,到底風傾墨爲什麼要娶她?
可是她怎麼都想不通,若是風傾墨真的是京城傳言的那個病秧子也就算了,可是他不是,他是胸懷天下,有着雄才大略的男人,爲何會娶她這樣一個孤女?
寧玉的病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痊癒了。然而她並不太想出門,可是她不出門,有人着急了。
冬枝來說,“紫嫣姑娘這幾日都要來看您,王爺給攔住了。”
她肯定是說慕容家婚事的事情,“讓她進來吧。”
寧紫嫣見到寧玉,沒有了以往的囂張,眼睛底下有一絲的青黑色,面容憔悴。
“姐,我的事情怎麼樣了?”
完全沒有詢問寧玉身體的意思,滿心滿眼都是她和慕容皓的婚事。
“哪裡有這麼這麼快,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嗎?慕容家怎麼會這麼輕易就答應?”
“寧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難道說這麼多天你都在敷衍我?”
寧紫嫣一臉怒容,恨不能過來抓傷寧玉的臉,然而寧玉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淡漠的模樣,她的這個堂妹什麼秉性她很清楚,從來就沒有把她當姐姐,若不是現在實在沒辦,她又怎麼會如此放低姿態。
這麼一會兒就原形畢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