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正準備第二天就啓程回京城,這天卻有一個婦人帶着孩子來求見。
婦人的孩子和寧新春在一個學堂學習,當日寧新春出事他也在場,他親眼目睹寧新春並不是自己摔下去,而是被人推下去。
推他下去的那個人就是學堂老先生的孫子,老先生害怕孫子攤上官司,就給那天看到那件事的每戶人家都送了銀子,想要掩蓋這件事。
寧玉讓人給了婦人十兩銀子,婦人喜出望外,帶着孩子走了。
看着寧新春的模樣,寧玉後悔把他交給學堂的老先生照料,如果不是這樣,寧新春又怎麼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不用擔心,或許莫神醫有辦法。”
風傾墨安慰道。
寧玉的眼睛亮了,隨即又黯淡下來,“都這麼久了,就算是莫神醫也未必有辦法。”
她派人去打聽了老先生孫子的事情,回來的人一五一十說了。
學堂老先生的孫子今年已經十四歲,卻總是欺負比他小的孩子,不僅如此他還經常毆打老先生和他的老伴,爲的就是銀子,拿着這些銀子出去賭,只是這是家醜不可外揚。
畢竟是自己的孫子,哪怕再不成器,老先生也不願意看着他吃牢飯,就拿銀子堵住大家的嘴,心裡也愧對寧新春,就一直照顧着他。
知道真相的寧玉並不想找老先生的麻煩,但是也不能就這麼放過老先生的那個孫子。
這天,趁着這小子在賭博,衙門的人抓住了他。
“放開我,你們憑什麼抓我?”
“憑什麼?回去問縣太爺吧。”
此時封縣的縣太爺已經不是許君如的父親了,因爲江家的事情許君如的父親也受到牽連,本來就不大的官就這麼丟了,不過好歹命是保住了,也沒有被髮配,算是走運。
老先生的孫子被帶回衙門,自然是好一頓苦頭,最後人是被領回去了,可也沒了半條命,算是對他的教訓,至於日後怎麼樣,也不是寧玉該操心的事情,此時她已經帶着寧新春走在回京城的官道了。
再次走在這官道上的心情完全不一樣,寧玉跟風傾墨講起了澄思曼的事情。
澄思曼留給她的扳指,她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主人。她讓魏夫人幫忙留意着,可是半年過去了,都沒有消息。
“扳指拿給我看看。”
風傾墨把扳指拿在手裡細看了下,說道:“這個扳指玉質很好,能有此扳指的人定不是尋常人家的人,想必澄思曼的父親非富即貴。”
這個非富即貴倒是有意思,除了皇室中人還有誰能被風傾墨稱作非富即貴呢。
“王爺,你的意思是澄思曼的父親是皇室中人?”
“這個玉扳指的材質讓我想起當年父皇賜給母后的一對鐲子,那對鐲子的玉質跟這個玉扳指是一樣的。只要查一查,當年那一批玉器裡有沒有這個玉扳指,這玉扳指又是在誰手裡,就能知道澄思曼的父親是誰了。”
此時寧玉和風傾墨的心裡都有一個想法,然而都沒有說出來,如果真的是那樣,就讓人震驚了。
皇室像這樣難得的好玉器是很少賞賜給別人的,如果說這玉扳指是皇上的,那澄思曼豈不是公主?
風傾墨進宮找內務府查這個事情,這些太監辦事拖拖拉拉,風傾墨手一揮,一錠金元寶搞定,辦事別提多利落了。
“王爺,您讓我們查的查到了,當年確實有這麼一套玉器,只是那玉扳指皇上賞賜給理親王了。”
“知道了。”正要離開,身邊兩個小太監神色慌張,手裡還拿着個香囊,但是氣味奇怪。
“站住,幹什麼呢這麼慌慌張張的?”
“回王爺,是婉妃娘娘要的香囊,奴才們給忙忘記了,這纔想起來。唯恐婉妃娘娘怪罪,才跑的有點急。”
“拿來我看看。”
兩個太監露出爲難的表情,太監總管呵斥道:“大膽,王爺讓你們給看看還不快給。”
“是。”
風傾墨把香囊放到鼻端聞了聞,道:“女人的東西,拿去吧。”
然而離開了皇宮,風傾墨就讓九霄給言妃傳話,小心香囊。
那個香囊如果他沒有聞錯的話,裡面有麝香,雖然用其他的香料掩蓋了氣味,但是還是沒有能逃出他的嗅覺。
後宮裡這點小把戲是司空見慣的,稍有不慎就別想懷上孩子。
婉妃這麼長時間肚子都沒有動靜,她害別人,焉知別人不害她?眼見着出了江家的事情,馮韻婉的地位岌岌可危,她要是再不想辦法,恐怕連如今的地位都不保了。
“王爺,我們是回府還是……”
“回府。”
平時這個時辰風傾墨都會去山谷練功夫,今天的風傾墨打聽到了一些關於玉扳指的消息,想要快點告訴寧玉。
莫神醫一直還在府上,正在給寧新春治病。
寧新春是因爲摔到了腦袋,導致癡傻的,並非天生癡傻,還是有希望可以治好的。
風傾墨回到府上的時候,寧玉卻不在,胭脂坊出了點事情,寧玉去了胭脂坊。
“王爺,我們要去胭脂坊嗎?”
“不去了,去山谷。”
他相信寧玉能解決,就算解決不了還有他呢。
胭脂坊裡,幾個婦人面的怒容,質問道:“魏夫人,我們相信你,纔在胭脂坊買的胭脂水粉,你看看我的臉成什麼樣子了。”
這個婦人是中書令的夫人,跟魏夫人同一個級別,要不然也不敢說話這麼不客氣。
來這裡發難的都是官職比較高的,那些官職低的,只能在一邊圍觀。
魏夫人一直在解釋,胭脂坊的胭脂不會有事,可是事實面前誰也不聽她的,如果沒有事,大家的臉怎麼會成這樣。
中書令的夫人揭開面紗,臉上全部是紅色的疹子,真的慘不忍睹,也難怪她會如此生氣。
胭脂坊外面,王府的馬車停下,翠菊擔心道:“王妃,不如我們不要進去了,現在進去恐怕不會有好事情。”
胖竹跟着來了,這種時候不帶個武力值高的丫頭真不行。
冬枝沒說話,蘭香留在府裡。
寧玉沉着臉道:“這種時候怎麼可以把魏夫人一個丟在鋪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