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江硬是塞到她的手裡,“就算是普通朋友,也能互相借錢吧,說不定哪天我就落難了,需要你接濟,到時候你別把我拒之門外就好。”
採鳳收下銀子,看着趙江的背影說道:“我怎麼會把你拒之門外,而且你怎麼會落難需要我接濟。”
從小心大的採鳳頭一次覺得自己卑微,若她有爹孃,有身份,是個大家閨秀,現在就可以跟趙江提成親的事情了吧,可是她就算再咧咧不懼世俗眼光,也不好意思跟趙江提啊。
不管怎麼說,她就是喜歡趙江,這輩子就要像狗皮膏藥一樣粘着他。
採鳳看着乾淨了許多的房子心滿意足。
晚上,採鳳聽到聲響,她睜開眼睛起身,一個咧着嘴露出大黃牙,一身乞丐裝扮的傢伙猥瑣的看着她。
採鳳氣結,她敢住在這種地方能沒有兩把刷子嗎,上回被大戶人家的人打,那是因爲人家人多,現在就這老乞丐一個人,她有什麼好怕的,想佔她便宜,當姑奶奶她是吃素的嗎。
一腳踹向乞丐的肚子,乞丐跌倒子在地,採鳳還要打他,乞丐求饒:“鳳兒別打了,我來是找你有事的,不是要對你怎麼樣,我哪裡敢啊。”
實際上住在這裡的人都是最可憐的人,平時也沒做過什麼壞事,只是爲了生存下去偶爾的乾點偷雞摸狗的事情。
“說吧什麼事?”
採鳳嘴裡叼根稻草,斜睨着老乞丐。
“今天有一個陌生人,在我們衚衕張望,特別的兇悍,而且看的最多的就是你的院子,我來是讓你小心點。”
“那人長什麼樣子?”
“很年輕,看不出來是什麼人。”
算了,問一個臉盲也是白問。
八里衚衕住的都是可憐人,偶爾的有那麼一兩個衣着光鮮的,就會引起大家的注意,特別還是陌生人。
趙江雖然不是這裡的人,可他是跟着採鳳一起來的,自然不會引起大家的注意,外人就不同了,有什麼異樣大家都會互相只應一聲。誰讓這裡的人經常會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說不定就惹上什麼人了,幫人就是幫己。
採鳳再也睡不着了,她在想,她最近沒幹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啊,能被誰盯上?
可能就是老乞丐找的藉口,一時間更生氣了,這個老不正經的東西,肯定是想吃她豆腐,連說辭都想好了,明天一定要找他算賬。
打了個哈欠,想明白的採鳳又困了,只是她剛剛睡下,一股灰色的煙霧就從連窗戶紙都沒有窗戶外飄了進來。
採鳳睜開眼,就來得及看到一雙男人的靴子就昏迷過去。
馮府裡,馮夫人焦急不已,“老爺,你說可怎麼辦啊,皇上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不會真的有哪一天就……那麼我們怎麼辦,我們的婉兒怎麼辦啊?
“婦道人家胡說什麼,皇上洪福齊天,肯定不會有事情的。”
馮翰林比馮夫人謹慎多了,說完吩咐那些丫鬟都下去,關上門後怒道:“你怎麼可以在下人面前說那些,你是想要我們滿門抄斬嗎,就算皇上真的快不行了,他要讓我們馮家萬劫不復還是簡單的。”
馮夫人依舊哭哭啼啼的,她每天想到女兒獨自在宮裡,她就傷心難過。
“夠了,別哭了,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老爺,您可一定要爲咱們女兒想啊。”
馮翰林聽不得這些嘮叨出門去了,一家不起眼的茶館裡,趙尋喝着茶,看着樣子就是在等人。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馮翰林爺來了這裡,徑直走到了趙尋這裡。
“聽說先生這裡有好的字畫?”
“是。”
“那麼先生可否給在下欣賞一下?”
“好,請閣下移步。”
兩人寥寥幾句就走了,外人看來以爲是私下交易字畫的人。畢竟大周文人衆多,偶爾的喜歡在一起談詩論畫,這樣的私下交易的場面並不少見,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來到郊外,馮翰林恭敬的給趙尋作揖,“特使大人此次來大周所爲何事?”
他並不知道趙尋真實的身份,以爲趙尋只是突厥的特使,早在半年前,他就已經和突厥有所勾結,只是比起現在更加隱秘。
“此次來大周自然是爲了和親的事情,太子對這件事非常重視,不容有所閃失。馮大人跟太子信件來往已有半年之久,收到太子的好處也有不少了,可還未見到爲太子出半分力,爲此太子頗爲不滿啊。”
“特使大人息怒,這是誤會啊。我一直爲太子辦事,只是如今局勢不穩,而且江家之前又出了那些事情,我只能低調點。”
馮翰林誠惶誠恐,若是以前他未必會這樣,可是現在,馮家已經靠不上風傾哲的,他必須要抱緊突厥太子這棵大樹。
“太子特別吩咐了,馮大人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但是有一點,太子不喜歡背叛,只要馮大人忠心爲他辦事,將來定讓馮大人風光依舊。”
馮翰林要的就是這句話,不然他還不能死心塌地的爲突厥人辦事。
“多謝特使大人,如今風傾哲的身體已經一天不如一天,還請特使大人轉告太子殿下,馮家隨時可以跟太子殿下里應外合。”
“裡應外合?”
趙尋戴着面具,馮翰林看不出他的表情。
“對,下官的女兒就是當今的婉妃,這個太子是知道的,只要太子殿下吩咐,我們父女定當竭盡全力。”
“馮大人果然通透。”
馮翰林的意思就是,只要突厥太子想讓皇上死,他立馬可以讓自己的女兒對自己的女婿下手,好狠毒。
趙尋心裡冷笑,這種人只能利用,肯定不能重用。
馮翰林臉上有着猶豫的表情,趙尋道:“馮大人有什麼話就直說。”
“特使大人,是這樣的,據我觀察,景王並非是傳言的那樣,雖然我沒有證據,可是每次遇到和景王有關的事情,總是會迎刃而解,我不相信他每次都有那麼好的運氣。”
“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就是,是不是可以讓太子派人除掉景王,若真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病秧子,除了他定然不會有什麼麻煩,如果不是,那就等於除掉一個有力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