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不必多說了,以後我的起居由翠菊和海棠負責,你和秋月還有夏草就暫時去茶房吧。”
心裡一驚,這是完全把她們三個隔離了,失去了主子信任的丫鬟在府裡還有立足的位置嗎?
兩人悻悻地走了。
“翠菊,你覺得我處理的重嗎?你會不會覺得我變了?”
“王妃,當然不會,我們好不容易纔有了安身的地方,怎麼能因爲自己的手軟讓自己陷入危險呢。昨晚的事情就是例子,多虧了王爺心裡都是您。”
翠菊嘰嘰喳喳的說着,後面的寧玉沒有聽進去。翠菊有句話說對了,她們確實是好不容易纔有了這份安定。
“翠菊,我想新春了,不知道他在封縣過得怎麼樣?”
“王妃,放心吧,學堂的老先生是好人,肯定會對春哥兒好的。要是您實在不放心,就求求王爺接春哥兒來王府住。”
“等等再說吧,現在王府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先解決了酒樓的事情再說。”
寧玉還是暫時放下了接春哥兒過來的念頭,這酒樓若是不能妥善解決眼前的問題,想來過不了多久她接到的消息就是酒樓倒閉了。
……
冬梅沒有被髮賣,只是被趕出了王府,這樣的結果還是因爲寧玉求情了。冬梅的事情只是平靜的湖面一點小小的漣漪,並未太影響寧玉的生活。甚至她和風傾墨的關係能有這樣大的進展,還多虧了她。
醉仙樓來了三個客人,跟平常一樣,夥計招呼起來。
三個客人點了店裡最拿手的火鍋,還直誇手藝好,一直到這裡都沒有異常,可突然有客人捂着肚子一直喊疼。不光一個,另外兩個也喊疼。三人直嚷嚷是火鍋吃壞了肚子。
湯紫蘭趕緊讓人送三人去了醫館,可這時候正是客人最多的時候,不少人懷疑是不是真的是火鍋吃壞了肚子。
後廚的韋六恨聲道:“這幾天的菜都不新鮮,難怪把人吃壞了肚子。”
張軒道:“小聲點,說不定是那些客人自己身體不適呢?”可是說這個話的時候,張軒的眼神一直在躲閃。
湯紫蘭想把這件事壓下去,不想讓寧玉知道這件事,可偏偏那三個人不依不撓,從醫館回來後,就找了一幫人來酒樓鬧事,非要把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不可。
對面不遠的茶樓裡,翠菊很不解,“王妃,那是咱們自己的酒樓,我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不這麼做怎麼能抓住湯紫蘭的把柄呢?”
沒有把柄不知道自己製造嗎?她總算是體會了風傾墨的話。
雖然這麼做短時間裡會影響酒樓的生意,可是長遠看,這才拯救酒樓的辦法。
她一直不在酒樓管理,沒有威信,貿然處理湯紫蘭說不定會讓人心不齊,只有確實了湯紫蘭包庇她表弟的證據,才能讓處置她變成理所應當。
這三個人就是寧玉找的,故意來酒樓鬧事的,爲的就是讓湯紫蘭和她表弟貪污酒樓銀子的事情敗露。通過韋六的暗中調查,已經可以肯定,湯紫蘭也參與其中,而並非她表弟一個人所爲。其中還有張軒也收了賄賂。
寧玉這次的目的就是要把這三個人趕走,還不會動搖人心。
事情鬧大了,酒樓不得不暫時關門歇業。
湯紫蘭賠償了三人銀子,三人這才罷手,不過這件事已經鬧大,酒樓的夥計們都知道,想要不讓寧玉知道,還是有點困難的,只有堵住所有人的嘴。
爲了這,湯紫蘭一狠心,把自己這些日子剋扣下來的銀子都拿了出來。
做賊心虛說的就是湯紫蘭和她的表弟,一聽到有人吃壞了肚子,見到有人來鬧事,就認爲是自己買的那些不新鮮的菜出了問題,急着堵住大家的嘴。
就在湯紫蘭承諾只要都守口如瓶,以後會有更多的好處的時候,酒樓的門打開了,來人正是寧玉。
韋六站在寧玉的身邊,門就是他給寧玉開的。
他早就看不慣湯紫蘭的這些做法,他本來就是王府的人,就擔心自己說的寧玉不信,現在寧玉信任他,讓他配合,他高興還來不及。
看到寧玉,湯紫蘭一臉吃驚,不自然的笑了笑:“東家,您怎麼來了?”
她尋思着,寧玉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不會是聽到什麼消息吧?看了眼韋六,知道酒樓出了內鬼。肯定是韋六通風報信的。
“我不來怎麼知道你和你表弟做的那些事情呢?”寧玉很年輕,可是一個人的氣質不會因爲她年輕就被掩蓋。
掃視了一圈,夥計們都一臉茫然,唯有湯紫蘭和她的表弟還有張軒表情不自然。
“東家,您說什麼呢,我聽不明白。”
湯紫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想要裝糊塗。
“不用裝了,你們剋扣採購食材的銀兩,還有貪污店裡銀子的事情已經敗露,不用再抵賴了。”
“這可願望死我們了,採購食材的事情是我表弟去辦的,可是我可以保證每次採購的食材都是新鮮的,不信你可以問張軒,他是這裡的大廚,他最清楚。”
湯紫蘭心裡冷笑,她每次和她表弟都很小心,根本不會把不新鮮的食材讓其他人看到,也只有張軒和韋六這兩個廚子知道。
洗菜打雜的都是從外面找的零散工,根本不敢多嘴的。用完就打發走的。
所以她根本不擔心寧玉會找到什麼把柄。
寧玉看向張軒,“張軒,你說呢?”
張軒嚇得跪倒在地,這裡只有他和韋六知道寧玉的身份,到了這個地步,他要是還敢抵賴,相信自己會死的很慘。他哪裡還敢跟着湯紫蘭說謊,一個勁的求饒:“東家,您饒了我吧,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才幫着湯掌櫃隱瞞的。她和她表弟每次採購了不新鮮的食材回來,我都勸他們不要這樣做,可是他們不聽我的啊。而且我有一次跟湯掌櫃的表弟喝酒,湯掌櫃的表弟喝多了,他告訴我,湯掌櫃有打算自己開酒樓,只要我好好聽話,他們會請我去他們的酒樓。我當時很意外,還問了他湯掌櫃哪裡有銀子開酒樓,開酒樓可不是一點小錢。他告訴我,這一個月有一半的銀子都進了湯掌櫃的口袋。說是再有幾個月,就有足夠的本錢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