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頭子來到後衙,魏傑在等他。
“今天翠香樓的反應怎麼樣?”
“她很害怕,還給小的塞了好多銀子。”
衙役頭子把給他的銀子和銀票都放到魏傑的面前。
“她還真大方,明天繼續。”
“可是大人,我擔心其他店家……”
“不必擔心,最近盜寇猖獗,我們也只是爲了維護京城的治安。”
“是。”
衙役頭子要走,魏傑說道:“這些銀子和銀票你都拿去,給手下加點餐。”
衙役頭子喜出望外,這麼多銀子那得加多少餐啊。
第二天,準備帶着人去醉仙樓,然而剛剛打算出門,衙役頭子帶着人又來了。
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如果不是知道別的店鋪都去了,她真的以爲是寧玉在搞鬼,可是又一想,這些人是順天府的,寧玉哪裡有能耐指揮他們。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在追查逃犯。”
衙役頭子沒給啥好臉子給,找個把太師椅坐下,等着他的人把上上下下里裡外外搜個遍。
有人破口大罵,但是看到很多衙役一個個都閉嘴了。
爲了一時嘴上痛快了,要是被抓去大牢裡待幾天,那可真是划不來。
這樣接連幾天,實在受不了了,她的生意都沒法做了,生意清淡了許多,基本上沒什麼客人敢來了。
最氣人的是,除了翠香樓和附近的幾家店鋪,別的地方衙役都不去。隔了一條街的怡紅院,最近生意火的不行,翠香樓的客人都去了那裡。
實在是受不了了,問道:“差爺,就算抓逃犯這也該結束了吧,都查了這麼多天,哪裡有什麼逃犯?”
“逃犯是沒有,不過殺人犯倒是有一個。來人啊,給我把她帶回去。”
傻眼了,一直喊着冤枉。
上了公堂,還在喊着冤枉。衙役頭子把從翠香樓姑娘們那裡得到的證據呈上。
上面都是做的惡事,還有她怎麼爲了讓姑娘接客逼死姑娘的事情。
“堂下之人,你還有何話可說?”
大喊:“冤枉啊大人,定是有人要害我,我知道是誰。”
她實在想不明白,好好的順天府怎麼天天去查她的翠香樓,現在明白了,定是寧玉搞的鬼。
她現在有點後悔沒有相信寧玉的話,可是她怎麼都想不通,寧玉怎麼能指揮順天府尹。
“放肆,這裡是公堂,豈能容你胡言亂語,現在罪證確鑿,本府會依法處置。”
……
這些天魏傑明着是派人去查翠香樓,實際上是去搜查罪證去了,所有的姑娘都知道,只有自己矇在鼓裡。
這些姑娘都有賣身契在的手裡,誰不想脫離苦海。她們受歐麗都有點積蓄,巴不得離開這裡,找個人嫁了好好過日子。一個個竹筒倒豆子一樣,把的罪行還有罪證都一一呈上。
翠香樓就這麼被封了,因爲殺人罪,詐騙罪種種罪名被判了死罪。
小紅和張軒終於在一起了。
寧玉並未多說什麼,好似這件事跟她完全沒有關係。
“主子,您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了,穩婆都安排好了,已經在府上住下。到時候魏夫人也會來王府幫忙。”
蘭香說道。
她們都是姑娘家,其實這種事情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在有魏夫人,她安排的井井有條,該準備什麼,都讓丫鬟們先準備好。自己也是每天一次的來王府,就怕什麼事情沒有安排妥當。
寧玉最近的氣色好了點,也穿上了春裝,“冬枝,讓餘二準備車馬,我要出門。”
“可是主子,您很快就要生了,出門真的好嗎?”
寧玉擺擺手,“無妨。”
依舊讓餘二他們在別苑的不遠處等着,她自己進了別苑。
程曦正在澆花,見到寧玉挺着個大肚子過來,驚駭道:“這個時候你怎麼過來了,你該在家裡養着的。”
寧玉找到躺椅坐下,“我坐不住,來你這裡找你聊聊。”
程曦瞭然。
風傾墨都失蹤好幾個月了,寧玉到底是不相信他死了,這是來找她確認來了。
然而這次寧玉還是失望而歸,程曦知道的都說了,其他的她真的不知道了。
出了別苑,寧玉有些頭暈,比起剛剛開始的兩個月,她如今已經能接受這個事實,只是心裡仍然抱着希望,相信風傾墨不會死。
風傾墨在京城暗處的一些勢力她不知道,可是有些她是知道的。
比如蘇一城。
蘇一城找過她幾次,也是打聽風傾墨的事情,可是都一無所獲。
她隱隱明白,如果再沒有風傾墨的消息,蘇一城恐怕會投靠其他人,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最近朝堂上對立儲一事很有熱情,皇上還這麼年輕,卻逼着皇上立儲,這些文武大臣可能真的是太閒了。
豈不知,如今外面的百姓過的多痛苦,飯都沒得吃。
風傾哲每次都是聽着這些大臣的意思,卻根本沒有動作,別人可能不能理解,寧玉卻能明白風傾哲的想法。
他的時間不多了,只有不到五年的時間,就算立儲又有什麼用?
Wωω★Tтkan★¢ ○ 風傾哲已經相信了程曦的預測,而她也想不相信,可是程曦一語中的風傾墨的命運,讓她又如何不信,又有什麼藉口不信?
看程曦的樣子,跟風傾哲應該是沒有什麼進展的。
一雙大手穩穩的扶住了她。
“你……”
“你挺着個大肚子往外跑做什麼?”
風傾哲怪罪道。
“我……”
“六弟若是沒有事情,早就該回來了,你真的相信他沒死嗎?”
風傾哲看着寧玉,眸子裡是悲痛。寧玉不相信他是悲痛風傾墨,可能更多的是悲痛自己的命運無法改變。
寧玉掙脫開風傾哲的手,“皇上,您是九五之尊,被人看到您扶着妾身,着實不妙。”
她的神色帶着疏離,語氣淡淡,風傾哲收起了臉上和眼底的表情,嘴角噙上了一抹笑容,卻沒有溫度。
“景王妃,你說的是,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不是每次都可以像對付翠香樓一樣走運。這次是有魏傑,可是魏傑不過一個三品,在京城並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