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遠浩道:“岳父大人,小婿都明白,可是如果不站出來解釋一下,可能俞大人就會有大麻煩了。”
“唉,你啊,算了,下不爲例。”
公孫首輔無奈的嘆息。
“多謝岳父不怪罪。”
“你快去俞府看看吧。”
公孫首輔回家去了,鄒遠浩去了俞大人的府上。
俞大人的府上愁雲慘霧,本來女兒毀了容,如今這個歲數都沒有嫁出去,就已經讓人很鬧心了,現在還來了這麼一出,真的是要了老兩口的命了。
俞大人至今只有一個妻子,沒有妾侍,膝下一兒一女,若是真的沒了這個女兒,他恐怕也會傷心欲絕的。
他曾經想過,女兒要是嫁不出去,他就養她一輩子,可是沒想到怎麼會發生今天的事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
俞大人發怒了,質問俞夫人。
當然了,還不能當着他女兒的面發火,只能在背後發火,要是讓讓女兒知道了父母爲了她吵架,估計更添煩惱。
“都是我的錯,我想着給女兒找個婆家,一開始說的好得很,他們不在意長相,可那個男孩的娘見到女兒後,臉色都變了,最後死活不答應。女兒正巧聽到了我們的談話,然後就……”
“胡鬧,誰讓你自作主張的?如果不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今天就休了你。”
俞大人真的氣壞了,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俞夫人嚇到了,“老爺,老爺您沒事吧?”
她拍着俞大人的後背幫他順氣,俞大人的怒氣稍微平息了些,“夫人,我知道你是爲了女兒好,可是你這麼魯莽會害死女兒的。”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俞夫人傷心的哭起來。
“夫人,好了,不怪你。”到底是老夫老妻有感情了,俞大人抱着俞夫人安慰,心裡也是痛的很。
如果沒有當年那場意外該多好。
這時候家丁來報,說鄒遠浩大人求見。
“快有請。”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去迎接鄒遠浩,“夫人,你好好安慰一下女兒,我去去就來。”
“鄒大人,你怎麼過來了?”
“俞大人,下官是奉了皇上的諭旨,來看望令千金的。”
“多謝皇上。”
俞大人把鄒遠浩請進了書房。
“鄒大人,皇上可有怪罪我?”
今天要不是事情實在是太突然了,他也不可能突然回府。
可是回來後,他突然有種惶恐的心理,一直擔心皇上會不會怪罪,他那麼大的火氣,也不無這方面的原因。
“俞大人請放心,皇上不但沒有怪罪,還讓我來看看你。可見皇上心裡多在意俞大人你。”
“唉,皇上沒有怪罪就好,我真的愧對皇上啊。”
“俞大人先把家事處理好,皇上說了,這幾天你可以不必上朝。”
俞大人聞言,朝着皇宮的方向跪下:“臣謝主隆恩。”
“俞大人,快快起來吧,令千金真的沒事嗎?”
“多謝鄒大人關心,還好救下的及時,已經沒有大礙了。”
“可令千金爲何想不開呢?都這麼多年前的事情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俞大人的千金毀容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突然的想不開,實在是讓人費解。要說沒有什麼原因,實在讓人不相信。
“唉,不瞞鄒大人,實在是我夫人她愛女心切反倒害了女兒啊。”
俞大人也是有苦說不出,他能責怪他的夫人嗎,出了這種事情,肯定不是他一個人心痛。他夫人只是太愛女兒了,他若是責怪,也是於心不忍。
“此話怎講?”
鄒遠浩今天來一則是爲了安慰俞大人,而來自然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好回去跟皇上稟報。
……
王府的馬車經過俞府,正巧寧玉掀開簾子,看到鄒遠浩的馬車停在府門口,“鄒大人在俞府?”
放下簾子,並未讓車伕停下,繼續往醉仙樓去了。
好多天沒有去醉仙樓,寧玉打算去小坐一下。
醉仙樓一如既往的生意好,寧玉的雅間一直留着,什麼時候來不影響。
爲了這雅間,跟客人也解釋過不少次。很多次客滿的時候,客人都吵着要這雅間,最後說這是王妃的才作罷。
酒樓茶館一般都是消息來源的樞紐,京城的小小消息在這裡集中,又在這裡分散。
寧玉的位置剛剛好可以看到下面,若是集中精神聽一個桌子上的對話,也能聽到個大概。
“新上任的戶部尚書的千金今天早上上吊了。”
“就是那個當年殺了皇妃外甥的俞大人?”
“就是他。”
“不會吧,尚書千金會有什麼想不開的,吃好喝好,將來嫁得好,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寧玉很少聽這些八卦的,不過奈何那些人的聲音大,俞大人,戶部尚書,這些字眼不停的往她耳朵裡鑽。
俞夫人之前爲了她女兒的事情來找過寧玉,聽到戶部尚書的千金,寧玉自然而然的就會集中精神聽一下。
聽到俞大人的女兒自殺了,她多少有點意外。
難道是因爲臉上的那道疤痕?可是那道疤痕已經好久了,爲何要等到現在才自殺?
不光寧玉有這個想法,聽的人都是這樣想的,當然了,普通的百姓只會認爲是那些人日子過的太舒坦了,自己給自己找事兒。
尚書千金過的那是錦衣玉食,他們這些人家裡老的老小的小,就算去死都死不起。
聽後只有不以爲然,並無多少同情。
同情尚書千金,他們還不如去同情街邊的一個乞丐,乞丐吃了上頓兒沒下頓兒,有些也確實可憐。
“你們這就有所不知了,說起來尚書千金真是可憐。”
倒也真有人同情這尚書千金的,這就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快說說,這其中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新鮮事?”
這桌子說的這麼熱鬧,吸引了旁的桌子客人也傾聽起來。
“尚書千金十歲的時候發生了意外,之後就毀了容,臉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疤痕。要說這麼多年了,這疤痕一直都這樣,也就這麼過了。可是偏偏到了這談婚論嫁的年紀,尚書夫人就着急了。給女兒找了門親事,這男方也就是個藥鋪老闆的兒子,一開始答應的很好,可是上門看了這尚書千金之後,他娘頓時反悔了。不僅如此,還說了些刺耳的話,那麼巧的又讓尚書千金聽到了,這不就想不開了。”
這人說的好像親眼見到的一樣,反而有人不信了。
“人家尚書家的事情,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別胡說八道了,小心給自己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