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大多數都是識文斷字的,不然也不會對猜燈謎感興趣。看到如此難的燈謎,一個個心癢難耐,卻又猜不出。
寧玉說她能猜出來,吸引了不少的目光,這時候才發現,寧玉的容貌是如此的驚豔。不少人倒是把燈謎拋到腦後,反而是寧玉的樣貌和氣質更加吸引他們。
風傾墨眼刀一掃,那些人一個個佯裝看風景,然而這大晚上的能有什麼風景,看漆黑的天空還差不多。
江冉一道:“能出此字謎的人定不簡單,能解這字謎的人更不簡單,不知道姑娘是真的會解,還是隻是隨口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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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很認真,看上去這個問題對她很重要。
“自然是真的,這有什麼好扯謊的,若是解不出來就解不出來就是。”
寧玉這淡漠無所謂的表情似乎刺痛了江冉一,她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解字謎是一件嚴肅的事情,你怎麼可以當做兒戲。你這樣說,豈非辜負了出題人的心血?”
對這樣的指責,寧玉只有兩個字——無語。
今天這是遇到癡人了?元宵佳節猜燈謎本就是一件娛樂的事情,爲什麼要弄的跟生死大事一樣。
“姑娘你都解不出來,豈不是更辜負出題人的心血。”風傾墨毫不吝嗇的發揮他的毒舌本事,江冉一堂堂戶部尚書的千金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頓時面色就沉了下來。
“先不要把話說滿了,她說她能解出來,若是她解不出來呢?”
“姑娘,這只是個遊戲而已,我剛剛已經說了,解不出來就解不出來,何況我說我能解出來,就是能解出來,我沒有必要說謊。”
寧玉淡淡道。
“快解吧,謎底是什麼?”
圍觀的人已經有點等不及了,想要快點知道答案。偏偏寧玉不急着說,反而對賣花燈的老闆道:“大叔,這些花燈的燈謎不是你寫吧?”
賣花燈的老闆憨厚的笑了笑:“我哪有那本事,這是住在我家的客人幫我寫的。他來京城參加科舉,盤纏用完了,只能租住在我家那樣便宜的院子裡。”
“這樣賣花燈的辦法也是他教你的?”
寧玉問道。
“是啊,不然我一個粗人哪裡知道這些,這些花燈的樣式也是他教我的。”
賣花燈的老闆滿臉崇拜,看來很敬佩那位客人。
寧玉也覺得老闆嘴裡的那個客人很有本事,從頭到尾,這些燈謎除了剛剛那個書生猜出來以外,就沒有一個人能猜中的。偏偏謎底揭開,又是那麼合理。
剛剛那個書生猜的那個恐怕是這些裡面最簡單的了,跟之前那些難的水平差了很多。寧玉猜想,可能是那個客人故意弄了一兩個簡單的,就怕都是難的,會讓老闆的生意不好做。但是簡單的多了,又怕老闆送出去多了賠錢。
寧玉是真的很想見見這個人,本來還沒有要見的意思,倒是這突然出現的江冉一讓她覺得,燈謎背後的人比這燈謎應該更有趣。說的直白點就是,這樣有才的人,值得一見。
不僅僅是因爲賣花燈的方式和裡面的字謎吸引人,花燈的本身也很精巧漂亮,如果不是這樣,也不會讓這麼多人碰壁之後還繼續樂此不疲的猜,猜錯了也願意花銀子買。
江冉一抿着嘴脣不說話,眸子裡也有期待,只是她沒有說出來。
“大叔,能讓我們見見你的這位客人嗎?”
“這……”賣花燈的老闆很爲難,他說道:“兩位客人,這花燈我不賣了,我想起來了,我還答應了我女兒,要帶一盞花燈回去給她。我要收攤了。”
賣花燈的老闆匆忙收攤,根本不搭理寧玉他們了。
寧玉:“……”
她好像沒說什麼驚世駭俗的話吧,這老闆這麼緊張做什麼。
風傾墨看着寧玉的眼神裡滿是打趣,寧玉覺得自己很委屈,她沒說什麼吧。
江冉一被激怒了,“攔住他。”
賣花燈的老闆被兩名大漢圍住,雙腿都在發抖。
江冉一卻沒有看他,而是看向寧玉:“你還沒有說謎底是什麼?”
真是個執着的姑娘,謎底真的這麼重要?
“老闆都不賣了,我說了幹什麼。”寧玉淺笑,看向風傾墨:“我們走吧。”
風傾墨寵溺的笑了笑,“好。”
這樣的寧玉真可愛,知道嗆人了。
江冉一面無表情,卻沒有像攔着賣花的老闆那樣攔着寧玉和風傾墨。在天子腳下,別看江冉一的父親是戶部尚書,可是說不定隨便在街上遇到個人就是三品以上的官。
風傾墨和寧玉的穿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夫妻,說不定也是官宦人家,要是莫名其妙的發生爭鬥就不好了。
“把他給我帶回去。”
江冉一嘴上這麼吩咐,眼睛看的確實寧玉和風傾墨離開的身影。
賣花燈的老闆驚慌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抓我?”
旁邊也有人幫着說話,“你們不買花燈就不買,幹什麼抓人啊?”
大漢呵斥道:“閉嘴,誰再敢多嘴,一起抓回去。”
哪怕是天子腳下,橫的還是橫的,一般人還是害怕的。頓時沒人多話了,反正賣花燈的老闆的死活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圍觀的人卻不曾減少,本來就是元宵節,街上熱鬧的很,現在還這麼一場戲看,誰願意走啊,人是越聚越多。
寧玉停下腳步,轉身,臉上的表情很淡漠,“江姑娘,你這麼肆意妄爲,江大人知道嗎?”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
江冉一的眼裡驚訝一閃而過。
旁邊人開始小聲議論,“原來是官宦人家,怪不得這麼囂張。”
“這可是天子腳下,怎麼可以這麼目無王法隨便抓人?”
“都閉嘴吧,咱們京城有兩個江大人啊,都是三品以上的官,你們誰惹得起。”
聽到這話,大家才驚覺,眼前的人是他們惹不起的。都說禍從口出,要是說錯話了,可別因爲一場熱鬧給自己惹麻煩。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是人的天性,有人提醒了,自然很多人都閉嘴了,不敢再多話。
江冉一的臉色更加沉了幾分,寧玉這樣道破了她的姓氏,無疑是讓大家都知道了她的身份。整個京城就兩個江大人,有心人一打聽就知道她是誰。因爲另一個江大人家沒有她這麼大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