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上次的事情後,風傾墨就命人看管在了寧紫嫣的院子外面,不准她出來。如果不是這樣,恐怕就不是讓翠菊放鵝暖石在路上了,而是她自己就悄無聲息的放了。
“這鵝暖石並非府裡有的東西,她是如何得到的?”寧玉反而沒有其他人那麼憤怒,而是打量着翠菊手裡的鵝暖石。
這鵝暖石的表面有青苔,若是踩上去肯定會滑倒的。
寧玉每天有散步的習慣,要是翠菊真把這鵝暖石放在路上,指不定就真的踩上去了。
寧紫嫣現在基本上是沒有出院子的權利了,兩個膀闊腰圓的婆子盯着她呢,她要是能出院子那才叫本事了。
只是怪就怪在這裡,寧紫嫣出不來,別人也進不去啊,這帶着苔蘚的鵝暖石到底從哪裡來的?
兩個粗使婆子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她們雖然也進府有些日子了,可是這麼近距離的跟王妃說話還是第一次,壓力山大啊。
“最近有沒有人進過紫嫣姑娘的院子?”
“會王妃的話沒有,一日三餐都是我們送進去。”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兩個婆子都異口同聲的肯定道。
寧玉讓翠菊把鵝暖石給二人看,“這個你們可見過?”
其中一個遲疑道:“這個我見過。”
“是你給紫嫣姑娘的?”
“不是,這個我也不是在紫嫣姑娘那裡見到的,是在曹管事外甥那裡見到的。”
曹管事是寧玉新任命的,她懷孕了,有些事情不宜操勞,而餘二年輕,又是身邊跑腿的,當管事不合適。
就讓在府裡時日比較久的,還算老實能幹的曹管事當了管事。
夜裡,寧紫嫣在屋裡來回走動,心神不寧。
外面突然有了兩聲貓叫,寧紫嫣心神一動,立刻來到窗戶前支起了窗戶,隨即她也學了兩聲貓叫算是迴應了對方。
就見到院子一角一個狗洞裡鑽進來一個人影來,身量竟是個男人?
他從窗戶跳進了寧紫嫣的房裡,說道:“紫嫣姑娘,這是你要的胭脂水粉還有新衣服。”
曹管事的外甥喉嚨都在滑動,眼前的女人可是從承諾過他,只要他幫她從外面帶些東西進來,就會滿足他一次。
他都帶過來好幾次東西了,可是還不見她兌現承諾。
可能是曹管事外甥的眼神太過灼熱,本來沉浸在喜悅當中的寧紫嫣突然擡頭,心虛道:“你幹什麼這麼看着我?”
“紫嫣姑娘,你答應我的事情……”
他以爲這樣一說,寧紫嫣肯定就會知曉,誰知道他低估了寧紫嫣的裝傻程度,她說道:“我答應你什麼了?不就是銀子嗎,我會給你的。”
說着還瞪了眼曹管事的外甥。
這些東西可都是他墊的錢,然而曹管事的外甥都不提了,最關鍵的是,這個女人居然想賴賬,這是要耍他嗎?
“紫嫣姑娘,你說過,只要我幫你帶東西進來,你就滿足我一次,怎麼,您這是貴人多忘事?”
外面有兩個粗使婆子看着,曹管事的外甥也不敢大聲說話,只能惡狠狠的盯着寧紫嫣,眼神兇悍的很。
可惜他的身量不高,還沒有寧紫嫣高,可能寧紫嫣挑選他的時候也考慮到了這個身量的問題,要是個強壯的男人,估計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可是曹管事的外甥,看上去武力值就不高。
寧紫嫣推開他,說道:“你快滾,不然我喊人了。”
這是擺明了要賴賬了,曹管事的外甥怒道:“賤人,你等着,我會讓你好看的。”
外面兩個婆子看着,曹管事的外甥害怕寧紫嫣真的喊,嚇得從窗外跳出去。
寧紫嫣啐了口,“呸,癩想吃天鵝肉。”
她鋪開曹管事外甥給她買來的新衣服,衣服針線細密,可料子差,儘管這樣,也至少要二兩銀子。胭脂水粉倒是胭脂坊的,可是看上去像是用過的。莫不是不花銀子的?
恨聲道:“真是小氣鬼,想要佔便宜還不肯花本錢。”
這說的沒明顯是曹管事的外甥。
外面一陣嘈雜,寧紫嫣嚇了一跳,放下手裡的衣服,還沒有待她打開房門,就有丫鬟婆子闖了進來。
“你們要做什麼?”
“紫嫣姑娘,我們主子請您過去。”
“你們主子是誰?”
說話的婆子翻了個白眼,在這王府裡能被稱作主子的還會有誰,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漆黑的夜裡,寧紫嫣被一衆丫鬟婆子“簇擁”着去了花廳。
這大半夜的去花廳做什麼?寧紫嫣的心裡惴惴不安。
來不及收起那件衣服和胭脂水粉,都被那些婆子拿在手裡一併要帶去花廳,她阻攔都沒有用。
到了花廳,看到跪在地上的人,寧紫嫣的臉色白了白,不過寧紫嫣早就是死豬不怕滾水燙了。她對寧玉恨之入骨,現在就算被發現了,她也不過是讓小廝買點東西,有什麼大不了的,如此一想,便又傲氣起來。
“來福,你見過這鵝暖石嗎?”
寧玉的聲音很好聽,可是此時問出這個問題,卻讓寧紫嫣心肝都顫了,她下意識去看翠菊,這賤蹄子居然敢出賣她。
翠菊根本不去看寧紫嫣,眼觀鼻鼻觀心。
來福擡頭,“回王妃,我見過,這鵝暖石是紫嫣姑娘讓我去找攤販買的,花了我五錢銀子。”
“大膽來福,你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嗎?就敢買?”
寧玉只是平靜的看着,任由自己的丫鬟呵斥來福。曹管事一聽,嚇得連忙跪下。
“王妃,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來福從小膽小,是不是當中有什麼誤會?”
寧玉擡眼看寧紫嫣,“寧紫嫣,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我解釋什麼,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他說是我買的就是我買的嗎?而且就算是我買的,這東西怎麼會在你那裡?”
她這話的潛臺詞就是,翠菊誣陷她。
翠菊趕忙跪下,“王妃,我不敢有半點謊話,是紫嫣姑娘交給奴婢,讓奴婢放到您經常散步的小路上。”
曹管事的臉都白了,如此內宅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這不是要害的王妃小產嗎。
他狠狠瞪了眼自己的外甥,若不是他姐姐苦苦哀求,他也不會讓來福在王府做事,這下子可惹了大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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