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繁華,讓京城的百姓多年生活安逸慣了,已經忘記那種顛沛流離風雨飄搖的日子了。
杜得詠把酒樓打理的很好,省了寧玉很多心。
每次寧玉過來,他都會把跟張軒還有韋六研究出來的新菜給她品嚐,像這種不斷創新新菜根本不用寧玉說,他們就會自己做。只有到了味道怎麼都覺得不合適的時候,張軒和韋六纔會回王府跟她請教。
三人配合的很好,酒樓的生意也越來越好。倒是湯紫蘭的如意樓,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關門了。不過能撐這麼久,也算有點能耐。
寧玉來,自然是雅間,而且是特意爲她留的雅間。
看着底下人來人往的喧囂,寧玉無比開心。
這家酒樓是她一手辦起來的,自然是希望可以長久。
“你們聽說嗎,突厥人要打過來了。”
“胡說。突厥人怎麼可能打到這裡,這裡是京城,天子腳下,你這是在造謠,當心官府抓你。”
“算了,你們都這麼說,我也就不說了,免得一會兒還給我抓到官府去了。”
這人說着吃了口菜,真就不開口了,旁邊的人急了:“別聽他的,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京城的人住的久了安逸慣了,自然也想聽點刺激的,但是心裡卻是不以爲然的,並不認爲突厥人真的會打過來。就比如這個說的,和這些聽的,其實都是給自己無聊的生活找點樂趣。
寧玉覺得悲哀,這些人實在是太安逸了,這樣下去,等到京城戰亂的那一天,這些人恐怕是生不如死。
雖然不知道風傾墨在忙些什麼,可她知道,京城的局面已經開始風起雲涌。
原因就是皇上的身體不好,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
“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就是聽說了,突厥的太子要親自率領部將打過來。要想不打,除非朝廷答應和親。”
“那就和啊,難不成真的看着突厥人打過來?”
“你懂個屁,朝廷現在哪裡有公主和親,皇上的女兒才八歲,怎麼和親?除非從郡主裡面挑,但是適齡的郡主就理親王的女兒,理親王愛女如命,他會答應?”
聽着底下那些人的議論,寧玉皺眉,這怎麼還說到真月頭上去了,難道真的要和親?
他們說的對,理親王是最愛真月的,肯定不能把真月送去和親,她的擔心應該是多餘的。
可聖意難測,理親王平時就是再厲害,但是理親王畢竟手裡沒有霍將軍那樣的軍隊,皇上如果真的要讓真月去和親,就算是理親王恐怕也沒有辦法。
從酒樓離開,寧玉就去了胭脂坊。
魏夫人嘆氣,“如今胭脂坊的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可是我卻纔老爺那裡得知,鄒遠浩和沐王的這一戰並不樂觀,這表明的祥和還能維持多久啊。”
“能維持多久是多久,我們也是無能爲力的。我剛剛在酒樓聽到個消息,可能真的會成事實。”
寧玉的臉上明顯有愁容,魏夫人問道:“什麼消息?”
“聽說突厥人要和我們和親,可是朝裡沒有適齡的公主,只能在郡主裡面選。年齡最合適的就是真月郡主,如果皇上真的讓真月郡主去和親,那可如何是好。”
魏夫人也沉默了,突厥那是什麼地方,怎麼是真月郡主這樣的金枝玉葉能待的地方。
“這些流言很可怕,真不知道真月郡主會不會聽到。”魏夫人嘆息。
“這麼說胭脂坊也有這樣的流言了?”
胭脂坊是個比醉仙樓還容易得到消息的地方,魏夫人每天都在這裡,自然是聽到了不少。
“不光是這些,還有沐王和突厥人勾結,很快就要打到京城來了。這些謠言都跟瘟疫一樣在流傳,先不說說這些是不是真的,要是再這麼下去,三人爲虎,京城的百姓就是再不相信也要信幾分了,到時候就真沒有安定的日子了。”
“魏夫人,這段時間我們要多存點生活必須品了,吃的和布匹。”
魏夫人點頭,“要找幾個隱秘的地方存起來,做好準備。”
真的到了那一天,吃的和布匹就是最稀缺的東西。她當然知道寧玉不是爲了賺錢,只是爲了防患未然。
“王妃,我接到了駿勇侯府的帖子,去賞菊,聽說真月郡主最近跟駿勇侯府的二小姐走的很近。”魏夫人知道寧玉跟真月郡主的關係好,而她跟各府的夫人關係都很好,這個賞菊的帖子自然是駿勇侯夫人送來的。
當日駿勇侯老夫人生辰,寧玉和風傾墨都沒有去,想必關係從那個時候就已經鬧僵了。而她接到了真月郡主的帖子去賞菊,這是不是駿勇侯夫人的意思呢?
如今的局面真的不能不讓她多想。
“對,我接到了真月郡主的帖子,卻沒有告訴我是在駿勇侯府舉辦的賞菊。”
魏夫人說道:“駿勇侯夫人這是什麼意思?想要拉攏景王?”
“應該是駿勇侯的意思,上回駿勇侯老夫人壽辰,我們沒有去,這次想必是借這個機會跟景王府緩和關係。”
“這是爲什麼呢,景王一直低調,駿勇侯府完全沒有必要。”
“最近景王很忙,我懷疑是不是駿勇侯看出點什麼來了。”
寧玉並不是很關心這些事情,可是事到臨頭不得不關心,否則到時候怎麼被人整死可能都不知道。
“王妃,賞菊宴您要不要去?我怕真月郡主單純被他們利用,到時候連累王妃您。”
魏夫人是真心爲寧玉考慮,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兩人早已經不是普通的關係。加上如今魏大人也是風傾墨的人了,兩人沒有什麼話不能談的。
“去,肯定要去的,如今朝廷的局面如此的混亂,不去怎麼能讓我們準確的判斷下一步怎麼走。”
馮家現在變得很低調,就算京城這麼多流言蜚語了,也沒有馮傢什麼事情,這難道不奇怪嗎?
而且這些流言都是怎麼流傳出來的,是否有人在背後操縱都不得而知。
傾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是真的打起來,他們也休想有安定的日子,只有看清楚時局,纔可能讓自己儘可能的過得安穩些。
風傾墨很忙,她也不願意再用這些事情去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