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錚帶着柳淺淺一溜煙地回到了林府, 這時持劍正和梅蘭竹菊吵的不可開交。持劍心念楚錚等人之安危,堅持要硬闖大豐米行,而梅蘭竹菊卻顧忌胡夢茵身在其中, 害怕如此一鬧會使她們的少宮主身處險境, 堅決不肯冒險, 就連持劍想孤身涉險, 也被她們攔了下來, 聲稱要從長計議。
楚錚和柳淺淺邁入林府的時候,正聽見持劍大吼道“被抓走的不是你們的人,你們當然不着急!誰再攔我, 我要翻臉啦!”,又聽楚清風的聲音道“我也主張不能再拖下去了。如今錚兒生死未卜, 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那可如何是好。”, 楚錚在屋外聽見,心中不免感動, 忙牽着柳淺淺的手一步踏入房內,笑道“你們莫再吵啦,我們已經回來了。”。
屋內衆人見他安然歸來,不禁長鬆了一口氣,持劍一步跳到他跟前, 拉着他的袖子左看右看, 確定他身體無恙後, 方纔拍着胸口道“阿彌陀佛, 錚少爺, 你可急死我啦。”,楚錚拍了拍她的頭髮, 笑道“小持劍最疼我啦。”,那邊柳老漢和柳小弟也與柳淺淺聚作一團,又哭又笑,心情十分激動。
待衆人心情稍微平復後,楚清風道“錚兒,你們怎麼出來的?可有遇見歌兒她們?”,楚錚將事情經過簡略述說了一遍,當然掩過了柳淺淺險遭羞辱一事,只說自己因緣巧合,習得太乙魔功,方在楚歌相助之下得以脫身,衆人也沒疑其他,只是聞得那夏日炎如此折磨楚錚,紛紛咬牙切齒,只盼有機會可以一雪此恨。
墨蘭見楚錚身上衣衫襤褸,鮮血淋漓,忙道“你二人也該乏了,我等姐妹這就爲你們準備香湯沐浴,順便廚房裡還有一些食物,就先將就吃些墊墊肚子吧。”,正說着,湘竹綠菊早已將飯桌布置停當,幾樣時鮮小菜,一隻八寶鴨子,又下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雪菜肉絲麪,一時間香氣四溢,頓時教人食指大動,饞涎欲滴起來。
楚錚和柳淺淺腹中早已飢餓,如此也不再客氣,柳淺淺忙上前伺候楚錚,卻被楚錚攔住道“你我本爲一體,無須客套。你也乏了,快坐下來吃飯吧。”持劍忙趕上前來替楚錚挽袖遞箸,笑道“柳姑娘你快吃飯吧,他自小就是我服侍的。”,楚錚對持劍甜甜一笑,一如在天嶽宗的時候。
墨蘭走上前來,也幫着柳淺淺端湯佈菜,柳淺淺忙站起身道“不敢有勞姐姐。”,墨蘭抿嘴笑道“柳姑娘你就別客套啦。這天嶽宗和玄女宮啊,將來必定是在一處的。將來錚少爺接掌了天嶽宗,你不也就是咱們的主子了麼。”,柳淺淺紅了臉道“姐姐如此說來,淺淺更是受不起了。什麼主子不主子的,沒的叫人笑話。”。
墨蘭笑着按住她的肩膀讓她落了座,又盛了一碗湯端到她跟前,笑道“將來等你當了主子,別忘記咱姐妹的好處就是了。”,湘竹綠菊雪梅皆是掩口而笑,楚錚知道她們在取笑自己,故也紅了臉,訕訕地賠笑着,如此一鬧,盤旋在林府上空多日的壓抑氣氛頓時一掃而空,衆人的心中不免都快活了起來。
夏日炎更了衣,匆匆地趕到大堂之上接見那門主信使。一邁進大門,便見一個輕紗蒙面的少女端坐在客座之上飲茶。他忙抱拳笑道“不知尊使前來,實在有失遠迎,還望尊使海涵。”,那少女見他進來,緩緩放下茶杯,也不站起,大刺刺道“閣下就是夏日炎夏堂主?”,夏日炎肅容道“正是屬下。”。
那少女目光又一掃楚歌道“他又是誰?”,夏日炎回道“他乃玉蜻蜓祁若望,乃是屬下生死相交的兄弟。”,少女微微皺了下眉,卻是不發一言,夏日炎忙道“尊使明察,若望還是屬下心腹,無事不可與之言。”,少女聞言,方從懷中掏出一面金牌,在夏日炎面前晃了晃,只見金牌之上雕了一朵活靈活現的血色薔薇,正是這薔薇門的標識。
夏日炎一見此牌,忙躬身行禮道“參見門主!”,楚歌見他如此恭敬,心知這必是薔薇門門主信物,連忙也依瓢畫葫蘆,躬身行下禮去。只聽那少女嬌聲道“門主有話要問夏堂主。”,夏日炎的身子躬的愈發低了,道“恭請門主聆詢。”。
少女道“當日玄女宮一事,你說那少宮主一去不返,如今可有下落?”,夏日炎道“屬下一直都在尋訪,只是天下之大,尋人實在是大海撈針,還望門主再寬限些時日。”,少女道“還望夏堂主多多費心,早日尋得此人獻於門主,倒也不辜負門主提拔你一場。”,夏日炎連連點頭道“屬下知道!屬下一定竭盡所能,必定不負門主期許。”。
那少女點了點頭,道“夏堂主,沒多久就是門主誕辰了,你若能在那一天找到玄女宮的少宮主獻上,恐怕從此你在薔薇門的地位,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夏日炎道“多謝尊使提醒。屬下一定盡力!”,這時,只聽楚歌大聲問道“門主要玄女宮的少宮主做什麼?”,夏日炎身子一震,連忙喝道“若望,不得對尊使無禮!”。
那少女妙目一掃楚歌,一時倒也沒有發作,只是冷冷道“不該你問的,就不要問。”,說罷站起身來,衝夏日炎道“夏堂主,那咱們到時見。”,夏日炎躬身作揖道“恭送尊使!”,少女頭也不回揮了揮手,身形一閃,頓時絕塵而去。這份輕功,倒也的確是人上之人了。
待少女走後,夏日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抱怨道“若望,你也忒大膽。她乃是門主身邊的近身侍婢,你居然敢這般跟她說話。”,楚歌道“我也沒說什麼呀。大哥,這門主究竟是何方神聖,你怎地這般怕他?”,夏日炎道“若望啊,並非哥哥隱瞞你,而是哥哥實在也沒見過門主的真面目啊。”。
楚歌道“有這等事。大哥在這薔薇門中也是元老了,怎地連門主的面都還沒見呢?”,夏日炎嘆息道“就是說啊。每次他見人的時候,都是戴着一張黃金面具。薔薇門建立這許多年來,沒有人真正見過他的模樣。”,楚歌道“那他究竟是男是女,是胖是瘦呢?”,夏日炎道“應該是個女人。”。
楚歌驚道“是個女人?”,夏日炎點頭道“是的。因爲一個女人,她再怎麼強勢,她也始終只是個女人。有些舉動和姿態,瞞不了人。”,楚歌呆呆的道“竟然是個女人。”,夏日炎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道“若望,你這是怎麼了?”,楚歌忙回神道“沒什麼。兄弟只是好奇一個女人,竟然能撐起這麼大的門面,還這般神秘。”。
她衝夏日炎展顏一笑道“大哥,若望有一事相求。”,夏日炎道“有事就說,跟大哥還客氣什麼。”,楚歌道“不知門主生辰之日,若望能否跟隨大哥一起去瞻仰一下門主的風姿。”,夏日炎笑道“我道是什麼大事。你想去就一起去唄。”。
楚歌大喜道“謝大哥!”,突然她面孔一紅,望着夏日炎欲言又止,夏日炎瞭然道“你是捨不得弟妹吧?”,楚歌做作道“如果不方便就……”,夏日炎擺手制止了他,道“你們新婚燕爾,馬上分開也是不妥,只要弟妹身體吃的消,就一起去罷。”。
楚歌一揖到地笑道“大哥真正是個妙人。”,夏日炎哈哈大笑道“你這猴兒,這張嘴呀,難怪這世間的女子,皆如你囊中之物。”,楚歌笑道“大哥莫要再取笑啦。如今兄弟成了親,就再也不幹那輕浮事啦。”,夏日炎笑道“如此甚妙。浪子回頭金不換,想來我這弟妹也是有福的。”,兩人邊說邊走,各自分頭散開不提。
這楚錚和柳淺淺吃飽喝足,又回房好好的浸了一回香湯,整個人才放鬆下來。待持劍等人收拾好房間,告辭離開後,兩個人才得以清淨下來。楚錚含笑望着柳淺淺,剛沐浴過的她膚若凝脂,粉裡透紅,一雙含情脈脈的妙目望着自己,神情充滿了幸福和欣喜。真可謂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楚錚情不自禁的張開了懷抱,柳淺淺嚶嚀一聲,便毫不猶豫地投身其中,這一下,二人肌膚相親,呼吸相聞,不由得都激動了起來。
柳淺淺似滿足般的輕嘆了口氣,她的身子緊緊依偎着楚錚,呼吸着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皁角香味,心中不禁更是溫柔妥帖起來。楚錚抱着她柔弱無骨的腰肢,面上被她滑若凝脂的面頰磨蹭着,不禁微微地收攏了自己的雙臂,只想那柳淺淺的身子能夠更緊密的貼着自己。他的手也慢慢地在她的腰肢間滑動,漸漸地朝她的衣內探去。
柳淺淺低聲笑了起來,一把按住了他偷偷溜入衣內的手,嬌聲道“不許你使壞。你好好的抱抱我。”,楚錚的面上已經紅了起來,血氣方剛的少年,又怎經得起這般暖玉溫香的挑逗,他一把將柳淺淺抱在了腿上,一手緊緊捁住了她的腰肢,一口就朝她的脣上吻去。
柳淺淺輕笑着掩住了他的嘴,嗔道“怎地跟急色鬼似的。”,她攬住了他的脖子,吻了一下他的面頰,溫柔的說道“來,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楚錚不依道“淺淺,我的傷早就好了。”,柳淺淺輕輕拍了他一下臉,道“你若不聽話,我便不理你了。”,作勢便要起身,楚錚忙拉着她道“看看看,給你看還不成嗎?”,說罷便徑自站起身來,在牀榻之上俯臥下來,道“你看罷。”,柳淺淺跟了過去,輕輕地掀起了他的衣裳,才一看到他的傷口,便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