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能夠取勝。”安德烈有些擔憂的看向他：“不過這下恐怕你也被辛西婭記在心上了，她可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這種事情不足掛齒，只要展露頭角肯定會被人惦記。”羅恩不以爲然地擺擺手。
“與其擔心她的小動作，不如集中精力備考。只要通過魔藥師認證，我們現在面臨的許多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各自的進展和學院內的各類情報，安德烈站起身準備告辭：
“那我就不打擾你準備考覈了，如果你需要任何幫助，隨時可以派人來找我。”
羅恩將安德烈送到門口：“你也好好努力，專心準備儀式，一個月後就是真正的考驗了。”
目送安德烈離去後，他關上門，正準備繼續晚上的魔藥練習，卻突然陷入了沉思。
辛西婭的敵意雖然不足爲懼，但奧利弗的存在卻總是讓他感到一絲不安。
那個總是掛着完美微笑的灰袍青年，背後究竟隱藏着什麼秘密？
………………
奧利弗的實驗室位於學派最偏遠的一座塔樓頂層，幾乎沒有其他學徒會來打擾。
這座塔樓年久失修，外牆上爬滿了暗紫色的藤蔓，據說那是某位巫師的失敗實驗產物，能夠吞噬靠近它們的小型生物。
塔樓外觀平平無奇，內部卻別有洞天。
跟隨奧利弗走進那扇雕刻着詭異圖案的木門，辛西婭的表情已經與廣場上判若兩人。
方纔因憤怒而扭曲的面容，此刻變得出奇冷靜，那雙藍眸中的狂暴情緒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幽深的算計與冷漠。
“好了，到這裡應該就沒有那些討厭的監視眼球了。”
辛西婭優雅地脫下外袍，隨手掛在門邊的架子上。
她的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廣場上那種暴怒的痕跡，彷彿那個失控尖叫的女人只是她臨時穿上的僞裝大衣。
“所以，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爲什麼要在我即將發作時攔下我？”
她冷聲問道，故意走近奧利弗，雙眼直視着對方，距離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奧利弗微微後退半步，表面上看似是轉身取物，實則是不露痕跡地拉開距離。
那張完美無瑕的臉上掛着精心雕琢的微笑，眼中卻閃過一絲警惕。
“如果你當場發作，會把更多注意力引到翠西那邊，”
他語氣平靜如水，“況且，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那個背景微不足道的獵戶之女，能在短時間內把一隻普通豹女訓練到這種程度？”
辛西婭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反而從背後繞到奧利弗身側，故意用身體輕輕貼上來：
“奧利弗，你總是這麼理智，我很好奇，到底什麼才能讓你的冰冷麪具出現裂痕？”
她的手指若有若無地撫過奧利弗的手背，眼中閃爍着捕食者的光芒。
奧利弗的脊背微微繃緊，眼中閃過一瞬厭惡，但隨即就被強行抑制住。
他巧妙地借整理衣袖的動作避開了接觸，同時保持着禮貌的微笑。
“我的面具？你誤會了，這不過是基本的冷靜思考而已。”
他不動聲色地走向房間另一側的櫥櫃，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情緒在黑霧叢林是奢侈品，尤其是對於我們這種立場的人。”
辛西婭眯起眼睛，玩味地看着奧利弗避開自己的細微動作：“你怕我，奧利弗。”
“怕？”奧利弗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冰冷：
“應該說是謹慎纔對，我很清楚你那特殊的天賦。如果我真被你拉入那種肉慾關係，恐怕日後就只能淪爲你衆多木偶中的一個了。”
辛西婭沒有惱怒，反而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你知道得可真清楚，即使是高等學徒中，能夠看穿我能力本質的也沒幾個。”
“那麼，不如談些正事？”奧利弗從容地轉移話題，彎下腰打開一個櫃子，“你無需擔心，我從不違背承諾。”
他舉起一個水晶瓶，裡面盛着淡紫色的液體，在光線下閃爍着誘人的光芒。
“歡愉之液，最新的配方。”奧利弗的聲音平穩，毫無波瀾：“效果比上次強三成，副作用降低了五成。”
辛西婭的瞳孔微微擴大，身體不自覺地向前傾了傾，但很快又恢復了那種高傲冷漠的姿態：“看來我們的合作依然會很愉快。”
奧利弗將水晶瓶遞給她，然後拍了拍手。
實驗室的暗門緩緩打開，一個魁梧的身影走了進來。
那是一頭身高超過兩米的縫合人，皮膚呈現出病態的暗綠色，身上縫合了無數道疤痕。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身體畸形到有些詭異，多出了幾個明顯是後天嫁接上去的器官，每一個都散發着不自然的能量波動。
“我特意爲你改造的實驗體，身體經過了無數次外科改造，每一個器官都經過特殊處理，能夠提供常人無法想象的歡愉感。”
奧利弗平靜地介紹道，彷彿在講述一件普通的工藝品：“當然，使用前記得服用歡愉之液，效果會更好。”
辛西婭緩緩站起來，饒有興趣地繞着那頭縫合人走了一圈，仔細打量着那些額外器官，嘴角開始帶着一絲難以描述的笑意。
“不錯，但別以爲這就能打發我。”她突然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我們的交易可不僅僅是這些。”
奧利弗點點頭，走到房間一側，拉開一扇暗門，露出一排精心佈置的魔藥架，上面擺放着各式各樣的瓶罐，每一個都散發着微妙的能量波動。
“所有的都在這裡，違禁藥劑，感官刺激劑，還有那件你一直想要的……”
他輕聲說道，指着架子最底層的一個黑盒子。
辛西婭的眼睛亮了起來，她快步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個盒子。
裡面靜靜躺着一塊黑色水晶，表面似乎有無數細小的蟲子在蠕動。
“罪域黑晶。”她輕聲自語，眼中充滿貪婪，“你竟然真的搞到了？”
“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從不食言。”奧利弗的聲音依舊溫和：“當然，前提是你能繼續提供那些‘原料’。”
辛西婭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放心，今年的貨一定比之前更多，質量也會更好。那些無知又年少的奴僕們，總能提供出這個世界上最純粹的怨念結晶。”
她看完以後又將東西小心放回去，這玩意可還沒到正式解封的時候。
兩人相視而笑，空氣中瀰漫着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默契。
奧利弗走向窗邊，望着遠處的學徒宿舍區：
“對了，近期你最好安分一些，尤其是別去招惹羅恩，還有那個法魯克王室答應送給你的十三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