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看着桑默甚至連招呼都沒有打的就那麼背起亓官夙衝出去了,百里瓔珞原本因爲亓官夙突來地倒地昏迷而震驚的神情漸漸的被一抹低落劃過,感覺心口有一滴酸。
但是,很快地,百里瓔珞並沒有去在意那一滴酸,只把它當做是對自己這兩日以來的悲哀所致。
昨日,是昏迷中被人強吻,他並沒任何的感覺,只在醒來後覺得嘴脣有些微的腫麻。可是,一想到剛纔桑默對他做的那種事情,百里瓔珞再次伸手輕觸了觸嘴脣,沒由的心口突跳了幾下。
但是,一想到桑默同是男子時,百里瓔珞便又狠狠的將手甩下,狠狠的握緊拳頭,臉色復燃起之前的憤憤不甘。
可是,他又能怎麼辦?自己的命都交在桑默的手中,他既不能殺他泄憤,也不能找他算賬。百里瓔珞不知道爲什麼自從遇上桑默之後的生活會這般的混亂不堪,真的好想反悔回家。
這邊,桑默揹着亓官夙直奔向她自己的院落,因爲比較近,也因爲擔心亓官夙的身體。雖然明知道就算沒有馬上爲他治療,他也不會出什麼事。但是,關心則亂,這是任何人都不能避免的。
“澤蘭,快去小夙的房間把他的藥箱拿來這裡。”
揹着亓官夙一步奔進自己的房間,一邊吩咐着再房裡收拾的澤蘭去把亓官夙的藥箱拿來。因爲已經爲亓官夙做過幾次輸血治療,桑默完全知道需要那些東西。
“是!主子。”
停下手中的動作,澤蘭一見到桑默背上的仿若熟睡的小神醫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也見過一兩次小神醫這般熟睡一樣的昏迷在牀的情況,所以,澤蘭立馬提裙向外奔去。
“呀啊!”
只是,澤蘭才奔至到房門口,差點就要與忽然出現在門口的人撞在一起。
所幸,對方身手不弱,很快的身形一避一移,再抽空伸出一手隔空一揮,一股內勁迎面襲向失去平衡就要撲在地上的澤蘭,瞬間,澤蘭便像是被人扶了一把的穩住了倒地的身子,免於撲地的災難。
“抱歉!在下無心冒犯,只是救主心切。”
待澤蘭站好後,對方纔客氣的道歉。
“沒關係!公子是亓官公子的護衛吧。”
澤蘭很快的鎮定過來,看着兩步外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手中提着的正是亓官夙一直帶在身邊的藥箱,在細聽對方話裡稱言‘救主心切’便知道,這人是亓官夙的護衛了。
雖然,一直都不曾見過,但是,澤蘭也知道,這世上有一種護衛叫暗影護衛,只會在主子出現危機的時候纔會現身。更何況,她家殿主大人也有影衛在保護的。
“公子快進去吧,我家主子正要我去亓官公子房間取藥箱。”
見對方只是低頭一點並沒有要回答的樣子,澤蘭便也不多言,直接讓人進去了。
而說完之後,澤蘭繼續向外走去,去準備主子要用到的熱水,順便讓紫菊去通知祭司大人他們一聲這邊的情況。
“澤蘭這麼快就拿來了?”
聽見身後的動靜,桑默以爲是澤蘭回來了,便也沒有回頭,只顧着將亓官夙的外袍褪下來,然後將亓官夙的一隻手臂抽出來,將裡衣袖子挽至手肘處,開始找亓官夙手腕處的血脈管。
“屬下輕宏,是夙少爺的暗衛。這是您要的藥箱。”
在桑默忙着手上活兒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男聲,驚得桑默倏地一轉身,正好看見一個黑影單膝跪在自己的面前,雙手捧着亓官夙的藥箱呈上。
“哦,你是輕宏啊,亓官四小姐身邊的輕觀是一樣誓死保護主人生命的護衛是吧。”
偏頭細想一下,桑默想起來以前在亓官府的時候,是有聽四小姐說起過,後來也聽亓官夙提起過,只是好像一直都無緣面對面的會過這位輕宏同志。
今日,終得一見,桑默自是不會錯過。只是,很顯然的,此刻並不是很好的時間,所以,桑默只得先將這事往旁邊放一放了。
“你先到門外去守着,若是珩公子來了,你就讓他進來,其他人都不得入內,直到我說可以進來纔可放行。”
不等輕宏回答,桑默直接接過藥箱,然後便吩咐他出去守門,免得等會兒大家會全都衝進來打擾她爲亓官夙輸血。
“是!”
領命後,輕宏什麼都沒問,便起身到門外守着去了。他知道有桑默在,他家夙少爺一定不會有事的。
接下來,桑默打開亓官夙的藥箱,找到亓官夙專門爲她研製的補血的藥丸,一連吃了兩粒,然後又拿出另外一種藥丸喂進亓官夙的嘴裡,據亓官夙自己說是活絡進入他體內的她的血液的。
然後,桑默便找出藥箱內的一把小巧銀製匕首,先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下一刀,在看見鮮紅色的血液沿着手腕向下低落時,桑默迅速的在亓官夙的手腕上抹上藥膏劃下一道十字血口子,再迅速的將自己手腕流血處貼在了亓官夙手腕被劃開的十字刀口上。
很快的,桑默手腕上流出來的血液像是找到出處一般的,一滴不外流的被亓官夙手腕上的刀口吸了進去。
在桑默爲亓官夙輸血不到一刻鐘的時候,房間門響動了兩聲,然後桑默便聽見了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桑默知道,是万俟珩進來了。
“默兒,怎麼小夙也會昏迷過去?”
輕步地走到桑默的身邊站立,万俟珩將面紗去下放在一旁,微蹙的眉頭一覽無遺的出現在桑默的面前,話裡的擔心也是盡顯。
欸!說的也是,這一天下來,竟然接連的有兩位人士昏迷過去,万俟珩怎能不擔心。
“我忘記了爲小夙輸血的時日,所以,小夙纔會突然的昏迷過去。”
桑默擡眼望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万俟珩,臉上自責陣陣,有些低落的說道。想她竟然連這種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桑默覺的自己真的是該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了。
“沒關係的,還來得及不是嗎。不過,以後絕對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桑默的自責万俟珩看在眼裡,知道她心裡也不好受,所以,便只是適當的安慰了一句,但是該提醒的話,他也不會不說,並亓官夙已經是他們中不可獲取的一員,而且這還牽繫這他的生命安全。
“嗯,最近自顧着忙自己的事情了。以後,絕對不會在忘記了。”
桑默點點頭,看着雙眼緊閉的亓官夙,桑默想起來自己答應亓官老夫人的事,自己也答應過會好好照顧他的,而且他還比自己小,近她竟然忽略他至此!
她好像真的很少會去注意身邊這些人,一想到這,桑默心裡就有些疼痛。
“抱歉!珩,我竟自私至此,只一昧的想着自己的事情,對你們的關心遠遠不及你們爲我付出的。”
桑默將視線盯在自己與亓官夙血液相容交疊的地方,看着自己鮮紅的血液滴進亓官夙的血管裡,忽然爲自己的自私向身邊的万俟珩道歉。
桑默知道,這是她必須道的歉,既然發現了自己的卑劣,她就絕不會縱容她繼續深埋下去。
“默兒,若說自私,這是人類的通病,所以,你無需向我道歉,只需照着自己的心給我們迴應便是最好的無私。所以,你只要做自己便好。”
相對桑默的歉意,万俟珩在乎的只有桑默對於他們這些人感情的迴應,那便是最好的。自私,他也有,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給人知道而已。
“嗯,一定,我一定迴應你們對我的感情。”
桑默垂首,然後仰首望着垂望着自己的万俟珩,認真的點了點頭,給了他承諾,也給了其他同樣的承諾。
因爲,桑默希望,這些守護在她身邊的人,也幸福一點,因爲,他們給她不曾享有過的幸福。所以,她想要回應他們,也要回應他們,從這一刻起。
“默兒,我想你這樣的回答,若是給鮮于聽見,只怕最開心的就是他了。”
聽見桑默這樣的承諾,万俟珩心裡自然是開心欣喜的,但是畢竟是與桑默相處過的,所以,已經學會了收斂,但是一想到若是這樣的話給外面的鮮于千瀾聽見,只怕莫不要高興得飛起來吧。
“誒,我自然是能想象得到他會是怎樣一副高興樣子的。”
誰說不是呢。桑默對鮮于千瀾的瞭解雖是不多,但是,他對她的執着桑默亦是看見的,所以,她很能明白万俟珩話裡的調侃意味。但是有什麼關係呢,能讓那樣一個願意放棄榮華富貴跋山涉水相隨的人高興,她亦是覺得值得的。
“對了,百里瓔珞沒事了吧?”
見桑默的心情似乎有所轉好,万俟珩也知道該適當的轉移一下輕鬆點的話題了,所以,隨口便問了之前昏厥的百里瓔珞的狀況。
“額!”
只是,讓万俟珩不知道的是,他以爲的輕鬆一點的話題,其實對桑默來說是形同水火之中的話題。所以,桑默被問得一怔,僵住了神情。
“你不是一直都在百里瓔珞的院落嗎?小夙也說去那裡找的你呀。”
見桑默一臉的僵直愕然的表情,万俟珩覺得奇怪,不明白爲何他不過是隨口一問,爲何桑默會是這樣的驚愕心虛表情。
莫非,在百里瓔珞那裡,他們發生什麼事情?万俟珩緊盯着桑默的眼睛,想要觀察出什麼來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