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笑的!我是人,本來就不是稱斤論兩的東西,更不是誰的所有物,所以,請你搞清楚。”桑默不禁有些惱怒也有些泄氣的衝着對面笑得明眸媚眼的男人,嗆聲道。
真是氣死人了,看着對面那該死的男人的百年難得一見的笑顏,桑默一時間不知道是氣自己多一點,還是氣那男人多一點。雖然,臉是她自己丟出去的,但這男人就沒有一點身爲男人該有的風範麼?
笑笑笑,笑屁啊笑。桑默越想心裡鬱結就多,忍不住的拿白眼砸人了。
“你怎麼了?”見桑默似乎真的生氣了,這邊的郡王爺才收回絕少的笑容,恢復平靜的面容,注視着對面的女人,清音如兮。
“沒什麼,你記住我說的話就是了。”不願在多說,揉了揉犯疼眉心,桑默覺得這一天的休假,簡直比她打工一年遇上的事還要多,心力都不免的憔悴起來。
“讓你休假,就是希望可以避開這些人的,沒想到這麼巧的就撞上了。”不是沒見着桑默眉心的微攏,只是忍不住的就是想要去在意,所以,這一次,又不由自主的將之前的解釋破口而出,直到說完後,郡王爺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
“算了,等離開的時候,我會留書給十九,告訴他我是女子的事實,只是怕是要麻煩你交給他了。”桑默最後只是搖了搖頭,有些事既然註定了躲不掉,那麼就只有解決掉了。
說完,桑默轉身,想要回自己的院落休息了,一天下來,不是被壓被撞,就是被驚被嚇的,身心都備受煎熬,還是回屋好好睡一覺吧。這是桑默此刻唯一想要做的事情。
“等一下,我有說你可以走了嗎?”郡王爺在錯愕的看着桑默如無人般的轉身就走人時,忍不住出聲制止,但在出聲後,又不知道爲什麼要這樣做,只得愣愣的瞪着前方的停止的背影。
對於,自己這種只有在面對桑默時纔會出現的身體言行快過大腦思維的現象,郡王爺只能在心裡暗自懊惱,面上卻依舊平靜無波的直視着。
“你還有什麼事麼?”桑默再度的伸手揉了揉愈見犯疼的眉心,回過身,眼眸並沒有看向郡王爺那邊,而是微眯了起來,忍耐的問道,
“這是你作爲一個小廝該對自家主子應有的態度嗎?”對面的男人發現桑默連看他一眼都沒有時,突然有些不慍,清音裡也帶着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
“你老年癡呆或是有健忘症都與我無關,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我現在還在休假期間,所以沒事的話,我要回屋休息了。”桑默聽完自家主子的話後,終於睜開眼看了過去,只是那眼神就像是看白癡一樣,充滿了諷刺的意味,然後,挑了挑眉,很果斷的說道。
桑默話裡的意思也很直接,絲毫沒有在意對面的那個男人是自己的老闆,也不在乎自己的話會不會挑怒那男人。在桑默的思想領域,休假時間,除了自己的事重要,其他概不在考慮範圍內,就算是老闆來說,也是一樣的結果。
只是,桑默在說完話後,又伸手在一邊的太陽穴上揉了揉,漸漸抽疼的眉心在一路潛移着。
“你!……你不舒服?”任何人聽了桑默這話,估計不發火的人,肯定是沒有的。所以,郡王爺也一樣,怒火中燒到極致,但纔出口的怒氣卻在看見桑默的動作後,極速的轉下,變成了關心之語,再一次的身體言行快過大腦。
“很累。”這一次,桑默沒有在拖拉,便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感受,爲的只是想能快點回屋休息。
“你回屋吧。”緊了緊握緊的雙拳,郡王爺終究是給了桑默想要的答案。
看着漸漸走遠的人的背影,郡王爺握緊的雙拳,鬆開了,嘴角掛着一抹苦笑,低下頭,看着自己的之前抓過桑默手臂的那隻手,喃喃低語,“不該的,不該……”
翌日,一大清早的,整個駙馬府就沸騰起來了。
因爲,明天就是臘年夜了,所有雜事,必須要在今天之內完成。在桑默看來,就是俗稱的大掃除,該掃的掃,該拆的拆,該洗的洗,該換的換,該貼的貼,該掛的掛。
忙完這些之後,還得將一大堆的賀禮搬到馬車上,因爲,晚上駙馬府的主人要進皇宮裡參加皇帝舉辦的君臣晚宴,身爲長輩的嫦親公主,必須是要爲小輩們準備禮物的,所以,這一整天忙下了,桑默又被累個半死。
本以爲,忙完這些,桑默以爲自己就可以休息了,誰知道,在最後,事務管事卻告訴桑默和小信,他們倆這次也是要跟着進宮的,理由是,他們兩個是郡王爺的隨身小廝。
聽完後,桑默就找到郡王爺問這事,結果,得到的答案是一樣的,還說,既然十九皇子已經知道她在駙馬府,那麼就沒必要躲躲藏藏的了。
在去皇宮的路上,桑默和小信是同駙馬府裡嫦親公主和駙馬爺的隨身婢女小廝們乘坐一輛馬車的,六人都是差不多年紀的男女,所以,彼此間也有些話聊,一路上也還算歡愉的。
到了皇宮大門前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桑默以爲是要下車的,卻不想,過了一會兒,馬車的布簾被一位士兵挑開看了一眼後,馬車又再度的前進了。
等過了些時間後,馬車再次停下後,桑默見駙馬爺的隨身小廝起身跳下馬車,然後,嫦親公主的婢女也下了馬車,桑默和小信也隨着下了馬車。出了馬車後,桑默才發現,目及之處,都已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馬車。
桑默見先下馬車的小廝婢女都已經站在了各自主子的馬車旁邊等候,桑默也連忙的拉着小信快步走到郡王爺的馬車邊上,等着自家的主子下馬車。
“你們兩個等下只要跟在我的身後即可,沒我的吩咐不得擅自離開,聽見了嗎?”郡王爺一下馬車,背對着桑默和小信看着遠方,清音微微響起。
想到這兩個人都是第一次來皇宮,郡王爺免不了的有些擔心這兩人會不會不小心觸犯宮裡的規矩,畢竟,皇宮可不比外面,規矩是實嚴嚴的擺在那裡的,輕則棍杖,重則砍頭,可不是說着玩的。
“是!”桑默和小信低首應答,緊跟着自家主子身後。
其實,不用郡王爺說,這兩人也沒想過要離開自家主子身邊,這皇宮內苑的,可不是他們這種小老百姓敢踏足的。
而桑默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來,要不是逃不掉,就算是皇帝派八人大轎來擡,桑默也不會想要來的。畢竟在現代看的宮廷電視劇看多了,桑默最討厭最避恐不及的就是這皇宮深苑裡的勾心鬥角了,無處不在,躲都躲不掉,不想死得莫名其妙的,最好的方法就是遠離。
皇帝的君臣宴,地點設在御宴宮。
等到桑默一行人到達的時候,裡面已經有來了不少的官臣了。
裡面的人,看見公主與駙馬以及小郡王的到場,都行了跪拜之禮,畢竟是皇帝唯一的胞妹,身份的貴重是顯而易見的。
在皇帝皇后沒來開宴之前,嫦親公主與駙馬爺就是衆大臣奉承的對象,所以,夫妻倆都被大臣們圍得的嚴嚴實實的。而,另一邊的小郡王也被一羣人包圍着,而且都是一羣大家閨秀般的美女,都是衆大臣的家眷。
平常,小郡王是極少出門的,所以,要見一面是簡直就是異象。而像今晚這樣的時機,可想而知,是人都不會放過,個個都或害羞或光明或如狼或飢渴的圍繞着這個極品美男,在泛着花癡。
“你們,是不是該回去自己的地方呢?”突然,一道極度陰沉的嗓音在衆美女的身後響起,話裡的隱忍似要一觸就爆發的樣子。
“……”衆美女一回頭,在看見說話的是誰後,連連疾步的退離了圍在郡王爺的範圍裡,個個臉色都有些發白。雖然有些美女臉上浮現出一絲不甘,但在看見來者臉上的表情後,立馬不敢再多看一眼的離開了。
“我說虹表弟呀,我這麼認真的爲你排擾,你都不謝謝我麼?”來者禽獸皇子大搖大擺的踱步到郡王爺面前,軟膩的聲音跟剛纔的陰沉完全的搭不上邊,其變臉的技術,連桑默都覺得咋舌不已。
“多謝九皇子,臣弟感激不盡。”郡王爺擡手在自己衣襟前揮了揮,然後,看都不看一眼面前的人,點了下頭,清音拂塵道。
郡王爺的敷衍任誰都能看出來,只不過沒人剛當面表現出來而已。而站在他身後的桑默卻爲自家主子貌似故意的動作,不禁輕輕的揚起了嘴角,卻忽略了某些人的注視。
“喲,沒想到,虹表弟的隨身小廝笑起來的樣子竟是這般的引人遐想呢,很高興,本皇子的笑話讓你傾城一笑啊。”禽獸皇子言不由衷的軟膩中帶着不容忽視的戾氣,直射向站在郡王爺左側後的桑默,心裡則在想着,該怎麼招待這位送上門來的‘東西’。
“回九皇子的話,奴才並不是在笑話您,奴才是想到進宮之前,在駙馬府摔了一跤,覺得很高興,因爲沒磕掉門牙。”桑默默默的走到郡王爺的身邊,向禽獸皇子俯首行禮,然後,擡起頭,衝着禽獸皇子曬出一個‘撿到寶’的自得笑容,說道。
桑默真的沒想到,她都站到了郡王爺高大的背後笑,居然也會被這禽獸皇子看見,果真是勾心鬥角得無處不在啊無處不在,結果真的就中槍了。
而在,桑默的話說完後,周圍的人,一時間都沒有反應,其一是,他們沒想到一個隨身小廝竟然敢這般膽大無畏的站出來反駁九皇子的話;其二是,他們都沒能明白桑默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噗!”
直到,站在桑默身邊的郡王爺,毫無顧忌的一聲嗤笑出聲,衆人才都將視線轉移向百年難得一見是笑顏的郡王爺身上。
然後,都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