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帳給康熙端了杯香濃的奶茶,這奶茶是用紅茶調配的,香氣溫暖,去秋躁。我給康熙調配了很多好喝的現代奶茶,但康熙都不誇獎也不批評,端了就喝,覺得好喝就再讓我泡。不過我也不希望他能給我賞賜,給物我還懶得保管,要是給銀票我倒是樂意收,可是好像皇帝都沒有賞人銀票的。
這些天康熙好像眉頭都緊鎖着,深夜也不睡,害得我半夜都要給他泡茶喝。太子感覺一來這秋獮就撒野了,大大小小的官員跟着,像個皇帝一樣。康熙在文武方面教育他的兒子們很嚴,也教育得很好,個個都文武兼備。只是這德卻疏忽了,他以爲一個人有了治世的才能就好,卻不知無德的話會讓生靈塗炭,讓百姓遭殃。無德何以讓天下人信服?無德何以有仁,無仁何以知百姓苦?不知百姓苦,何以施惠政治天下?胸懷天下不是爲了坐上最高的位,而是胸懷百姓,造福於民。
康熙看了我一眼,有些無奈地問道,“朕是不是老了?”這話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忙答道,“皇上是萬歲,哪有老的一天呢?”
“哈哈萬歲?人活百歲已是稀奇,朕亦是凡人何以與天齊壽?”康熙笑道。不過他說的倒不像一個被人山呼萬歲的封建帝王所說的話。他能清楚地認識到自己是個凡人,這點是很了不起的。
“皇上英明。人活百歲是不易,但是都在努力活着讓生命有意義。皇上是位明君,心懷天下百姓,政通人和,滿漢一家,這些功績是會永載史冊的,也是後人學習與讚頌的。”適當的把他的偉績表揚一番也不是壞事吧。
康熙探究地看了我一眼,嘆道,“也許朕是一位好皇帝,但不是一位好父親。”這話說得實在,顧了大家哪能顧得上小家。
看着康熙花白的頭髮,忽然發現他老了許多,畢竟做爲一個父親來說,兒子有出息纔是自己最大的驕傲吧。
我正想說些安慰他的話,卻在這時聽到李德全報到,“皇上,太子在外候着,您是見還是不見?”康熙聽了一擺手,“見。”
不一會兒太子就進來了,他給康熙行了禮立於一旁,眼卻瞟向我,向我笑着。這笑的莫名奇妙的,讓我心頭冷得很。
太子只是向康熙做了些問候,並無其它事秉報,康熙有些失望,說話的語氣有些懶懶的。我端了茶給他奉上,他接過茶,喝了一口看了我一眼,站起身對康熙一揖,“皇阿瑪,兒臣有一事相求,望皇阿瑪恩准。”“什麼事?”康熙慵懶地擡了擡眼皮道。
“請皇阿瑪將伊爾根覺羅雪韻賜予兒臣,兒臣叩謝皇阿瑪。”說罷就跪了下去。
我聽了差點暈倒。這是怎麼回事?太子怎麼會向康熙要我?我求助似的看着康熙,他銳利的眼光在我臉上掃着,我驚慌地回看着他,我忙跪下,“奴婢不願意。”太子在一旁驚訝地看着我,眼中有些怒氣。我纔不管你什麼太子,我不會嫁給你的。
康熙看着下面跪着的兩人,拿手在額前摸了摸,聲音還是慵懶,“這事兒以後再說吧。你們都退下。”我心裡鬆了口氣,只是太子一臉不悅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康熙,然後拂袖離了去。我們一起出了大帳,離大帳十幾步遠時,太子停了腳,將我攔住問道,“爺好歹也是個太子,將來爺當了皇帝,你就是妃子,你爲何不肯?”“回太子,奴婢不敢高攀。”我向他一揖道。
“不敢高攀?”他眯起狹長的眼眸,將臉湊近了我道,“是不是皇阿瑪有意於你?還是你有意於他?”他怎麼會這樣想,我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奴婢誰都無意,請太子不要妄測。”
“本太子從小到大喜歡的皇阿瑪都會給,可這次他爲什麼沒有?爺當了三十多年的太子,也算是史上當得太子最久的了,爺是不是很窩囊?你們都在背地裡笑話我,都瞧不起爺,是不是?”太子悲憤地握緊拳頭,眼睛有些迷茫。
聽了他這些話,我心也就軟了些,畢竟他從小失去母親的呵護,而父親又是以一個皇帝的準則來培養他教育他,至始他表面風光,內裡卻是無比的空虛,除了權可以讓他引以爲豪,他沒有什麼真的東西可以握住。從小是太子誰都對他禮讓三分,他只知道爭權,讓自己孤獨的心在權力中得到安慰。我有些憐憫地看着他,“高處不勝寒。”他轉過頭愣了一下,我向他一福身,“奴婢告辭了。”我能說給他聽的只有那五個字,我向自己的帳篷走去,我心亂跳,我真不知道我還要熬到什麼時候。
這裡不屬於我,我也不想屬於這裡,權勢都是過往雲煙,握住如同沒握一樣,隨時都可失去。想起四阿哥答應我的話,他不爭天下,只願與我相遊天下的自在,不知道會不會真的有那麼一天。歷史到底會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