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愣住,腦子裡一時空白,沒有了思考。
“你……是在開玩笑的吧?”我很不自然的僵硬地笑了下。
見我發愣,歐陽子鑫又對着我一笑,看着我驚訝的眼睛,很認真地又對我說了句,“沒有,我是認真的。非常的認真!湘雨,嫁給我好嗎?”他的目光灼熱,顯示着他此刻心裡也是如此的摯熱。
他的話讓旁邊的孩子們聽到了,一時間,所有的孩子都圍了過來,大聲叫着,“姐姐嫁給哥哥,姐姐嫁給哥哥……”
不知什麼時候,歐陽子鑫手中已捧着一個打開的紅色絨盒,裡面靜靜地躺着一枚閃着耀眼的光的鑽戒。他溫柔地滿臉期待地看着我,我心裡一片混亂,心不停地呯呯亂跳。
孩子們的聲音越來越大,歐陽子鑫還是那麼柔情似水的望着我。
我不知道該拒絕還是接受,一切都來得太突然,我沒有準備好迎接這些我從來沒有考慮過的事情。
“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娶她!”一聲陰狠霸道,夾着無比憤怒的聲音突然在人羣裡炸開。
我愕然的向聲音的來源處看去,艾文一臉鐵青地站在人羣外,目光狠狠地直盯着我。
歐陽子鑫見是艾文,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只是眼中滑過一絲慌亂和不安,還有隱怒。
對於艾文的突然出現,我驚愕的同時,不知道爲什麼,心也漸漸平復了些。
孩子們不知所措地都噤了聲,睜着一雙雙驚訝的眼睛看向艾文。艾文的氣場果然強大,不知道他以後有了孩子,孩子會有多怕他。我怎麼關心他以後,和他孩子來了?我在心裡自嘲地笑了笑,他的幸福早與我無關了。
“艾總裁,我想,湘雨不是你的什麼附屬品,她有自己的自由和選擇嫁給誰的權力。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幹涉別人的私事!”歐陽子鑫不緊不慢地說道。就在這時,他的手握住了我顫抖的手。
我一愣,回看了一眼歐陽子鑫,他對着我輕輕一笑,“有我在,不會有人傷害你的!”
艾文的臉一下子鐵青,一下子蒼白,緊咬着牙,微眯的眼睛射出讓人心寒的陰冷,緊緊盯在歐陽子鑫握住我的手上。
原來熱鬧的院子一下子籠罩上了一層恐怖的殺氣。
我心打了個顫,想掙開被歐陽子鑫握住的手,只是我一掙,他握得更緊。
艾文慢慢走近,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冰冷溫度越來越低,臉上似落了一層霜。
他一走近我,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對歐陽子鑫冷冷地道,“請把手拿開!”
歐陽子鑫不懼地對上他的眼,“請你離開!這兒不歡迎你!”
‘砰’地一聲悶響,歐陽子鑫話一說完,臉上就捱了艾文一拳。身子向一旁踉蹌了幾步,握住我的手也鬆開了。
我倒抽一口冷氣,驚叫道,“子鑫……”
歐陽子鑫的鼻子流着血,我心一緊,想要過去,手被艾文拉住,“跟我走!”
我憤憤地瞪了一眼艾文,“你放手,我不會跟你走……”
“你不跟我走?!你想跟誰走?!跟他嗎?!”艾文的眼中升騰起一股妒火,扣住我手腕的力道因憤怒加大。
這時,孩子們見艾文打了歐陽子鑫,現在又來拉我,看着我吃痛地皺着眉,一個個驚恐又憤怒的伸着小拳頭砸向艾文,“壞蛋,大壞蛋……不要帶走湘雨姐姐……”有幾個小一點的害怕地哭了起來,去找院長了。
歐陽子鑫搖搖晃晃地向我們走來,我心裡很擔心他,希望他不要過來,我怕艾文現在情緒失控,兩個人打起來。於是我向歐陽子鑫叫道,“子鑫,你別過來……別過來……”
歐陽子鑫沒有理會我,仍舊向我們走近。
我看着他走近,更是擔心,正不知怎麼辦,一轉眼看到院長急匆匆地向我們趕來了。
“院長,麻煩你照看一下子鑫……”然後我對着艾文冷聲道,“我跟你走!”這個危險人物還是早早離開這裡好。
聽到我說要跟艾文走,歐陽子鑫急步走來,邊走邊阻止道,“湘雨,你不能跟他走……”
我朝着歐陽子鑫蒼白一笑,“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這時院長也趕過來了,她見過艾文。院長一臉擔心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眼艾文,然後拉住要上前來的歐陽子鑫,“湘雨你先走吧,我會照顧子鑫的。”
歐陽子鑫想要上來拉我,被院長緊緊拉住,“就讓他們走吧……湘雨會沒事的……”
我對着正拉着艾文衣角褲腿的孩子們道,“小弟弟小妹妹,你們跟院長回去,姐姐有事先走了,聽話,去院長那吧……”
孩子們聽我這麼說,都放開了手,艾文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快走到門口時,卻見琳達正急急往裡面趕。她見艾文拉着我的手,大驚失色地瞪着我。
“你們……”
艾文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拉着我的手繼續向外走去。
“文!”琳達大叫了一聲。可是她的叫聲並不能喚回艾文。
艾文像是沒聽到一樣,只拽着我的手腕一直向前走去。
我聽到後面又傳來琳達緊張的驚叫,“子鑫,你怎麼了?”這聲音很是關切,我聽了心裡咯噔一聲,想要回過頭去看,人卻被艾文大手一撈,半抱半拉着塞進了車。
“你想帶我去哪裡?”我冷冷地問艾文。
艾文一言不發,腳用力一踩油門,車子飛快地馳了出去。
看着緊咬着牙的艾文,我心一下一下地痛着。
過了許久,車子一個猛剎車停在路旁。
由於慣性,我身子微微向前傾了傾。他生氣的時候開車總是這樣,停下的時候總是讓人沒有一點準備。
車裡陷入了一陣沉默。
艾文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我木然地透過車玻璃看着外面不知道延伸到什麼地方的馬路。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艾文沙啞的聲音傳來,我心頭一震,慢慢轉過臉看着他。
“你又記得什麼?”我諷道,心裡卻漸漸悲涼,前幾天不經間聽說他很快要結婚了,“我是不是該恭喜你百年好合……”
後面的拖音被他狠狠的吻給硬生生地逼回了胸腔。
他依舊霸道的吻,似發泄心中的怒氣,啃咬着我的脣,冰涼沒有溫度。
我像塊木頭似的任由他吻着,沒有迴應,也沒有掙扎反抗。因爲,所有的努力在他面前都是徒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