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初見龍顏

餘晗婼見唐肆真的有了殺念,心裡有些發毛,她突然想,要是真的被砍上一劍那會是什麼滋味?

她卻仍硬撐,“你不要嚇唬我,我不會害怕的,也絕不相信你。”語畢,就聽見楚池墨說道:“是誰在逼問我的唐侍衛啊?”餘晗婼鬆了口氣,還好歐巴回來了。

“歐巴,你來的正好。”她跑過去才發現手心裡已經攥出汗來,她明白,唐肆這樣的人說一不二,可是她卻沒有逃避,一再的逼問。她自己也不禁感嘆,這不是她的性格,她這是爲了誰。

楚池墨拿掉她掉落的頭髮,“怎麼了,這麼氣勢洶洶的對着唐侍衛,他可不是好惹的人。”餘晗婼努力叫自己鎮靜下來,“歐巴,我在三皇子府上的那天,唐肆去過那裡,而且用miyao迷暈了我,後來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可是那個味道我記得。”

楚池墨皺了皺眉,看向唐肆,“你去過三哥府上?”唐肆放下劍,低了低頭,算是對楚池墨的禮節,然後說道:“我沒有去過。”餘晗婼見到這樣的情景,突然覺得他可能真的沒有去過,否則不會一點表情都沒有,或者是不是就因爲一點表情都沒有才能證明他的確去過?

楚池墨看向餘晗婼,“你啊,疑神疑鬼的,唐侍衛兇是很兇,但是人很老實,從沒說過半句謊話,他說沒去過,那就絕對沒去過,根本就不會說謊的。倒是你,怎麼會被迷暈了?又爲什麼這麼認定是唐肆?”

“那晚上不是睡不着麼,出來的時候正巧太子爺也在,因爲他在,我就多呆了一會,沒想到一會就暈了過去,可是那個味道我記得,昨天在集市又偏巧碰見唐肆,身上竟然是一樣的味道,他一定是去過,否則怎麼會有一樣的味道。”餘晗婼解釋道。

“那你看見那人的臉了麼?”楚池墨問道,餘晗婼說道:“沒有,就是沒有才逼問,我也的確不知道他到底是去了還是沒有。”

“不會的”楚池墨肯定的說道,“唐肆說沒有就是沒有,而且前幾天唐肆一直都在外面辦事,怎麼可能去三皇子府上,難道要謀害三哥不成?”“可是那天太子爺在的啊,而且你也說是在外面辦事,辦了什麼事你知道麼?他會不會偷偷的回來,歐巴,我就是害怕他在外面被人收買然後有人說是你指使的,畢竟唐肆是你的侍衛。”

楚池墨聞言愣了愣,“爲什麼會有這個想法?唐侍衛不會被人收買的,他對我的忠心,我絕不懷疑,可是這樣的想法你怎麼會有?”

餘晗婼道:“因爲太子爺,那天他興沖沖的跑去三皇子那裡問罪,說是一個刺殺他的侍衛被抓了,是三皇子的手下,三皇子真的是百口莫辯,歐巴,我聽裴笑說他身邊的離刺很難對付,如果唐肆去行刺,很可能得不了手,死了就一定能被認出來,那樣你就危險了,太子爺一定會說是你的手下做的。”

楚池墨不做聲,沉沉的看着她,她吃驚,“怎麼了歐巴,你怎麼不說話,是我說錯了麼?可是我說的是實話啊,好吧,你

要是生氣了,我下次就再也不說了好不好,歐巴你不要這樣。”

楚池墨伸手將她攏在懷裡,“我沒有生氣,怎麼會生你的氣。”他摸她的臉,每一次楚池墨擁抱她,都會叫她分外的安心,她的溫柔叫她沒有任何反抗能力,所有的不安都會消失。

楚池墨抿着嘴笑,“我以爲你是在擔心太子爺,原來是在擔心我。”餘晗婼這才舒了口氣,“當然要擔心你,你是我的歐巴啊,是我在這裡唯一的親人了,我的親爹孃都不要我了。”

楚池墨點了點她的鼻子,“可是你不是喜歡太子爺的麼,怎麼會反而害怕他來定我罪?”餘晗婼白了他一眼,“我是那種白眼狼麼?是不是喜歡他也不一定,可是你就是我的親人,我可以放棄愛情,不可以放棄親人,我現在只希望能一切安好。”

楚池墨揮了揮手,唐肆就離開了,楚池墨鬆開餘晗婼,“好了,我倒是比較擔心你的安全,到處亂跑,要是有一天走丟了我去哪裡找你纔好。”餘晗婼撅了撅嘴,“放心,我去哪裡都一定能找回韓王府來,歐巴你放心好了。”

楚池墨又說道:“那晚上到底是誰迷暈了你,我必須調查清楚,三哥府上戒備森嚴,能有這樣本事出入的必定也是個高手,這樣的人又是什麼目的,你不能再亂跑了,否則有一天可能真的會被人拐跑。”餘晗婼點頭表示同意。

於是楚池墨補了餘晗婼一個早飯,看她狼吞虎嚥,餘晗婼一面吃一面說道:“歐巴,是不是很感動有我這樣的好妹妹啊,除了我沒有人對你這麼好了吧,哈哈,歐巴,你不知道,我這幾天想了很多,我想我一定想開了,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爭取了也沒有用。”

飯後,餘晗婼要了些銀兩拉着裴笑出去買胭脂,本來是要叫莫枝一起的,莫枝告假說家人病了。轉悠了一圈就匆匆回來趕下午的詩會,太子爺也來了。餘晗婼玩的無聊的睡着了,被楚池墨抱回房間。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每天都是跟着皇子在詩會裡面作樂,然後餘晗婼每每語出驚人,叫楚念看她的眼神格外不一樣,餘晗婼得意得不得了。可是肚子裡面有限,自己不創造,都是背宋朝以後詩人的詞句,慢慢就囊中羞澀掏不出來了。在加上有的詞句愣是忘記了誰做的,是唐朝的還是唐朝以後的,做錯了就丟人了,只好一天天混日子。

楚池墨每次看餘晗婼睡着了,都會加件衣服給她,但是太子爺就沒這麼好了,一見她睡着了就開始想法子叫她起來,害的她每次聽見太子爺的聲音就以爲自己怎麼了,甚至楚念沒有叫她,她都能自己從睡夢中跳起來說:“不敢了不敢了。”

再說已是半個月之後了。

那日詩會還未散,小釘子慌慌張張的從門外跑進來,“稟韓王,皇上他老人家到了。”各人聞言一驚,餘晗婼還睡得正香,被楚池墨推起來,“婼婼,你快起來,去房間睡,一會再出來。”餘晗婼站起來直流口水,“好的。”然後迷迷糊糊的從已經裝修完畢的

門洞朝廂房走去。

然而晚了,一個撞面,楚國的皇帝楚成涵就已經大笑着出現,“朕幾個黃兒果然未叫朕失望,今日一定要來瞧瞧。”

餘晗婼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五十上下,發間隱約發白,雖笑,尤覺兩頰生威,雙目透徹嚴厲,帶着看透別人的洞察力,離得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的天子氣勢。

她恍惚間覺得這個男人哪裡見過,可是卻又想不起來。睡得迷糊的雙眼仍是朦朧,卻愣是被這一雙怒目刺醒了,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楚成涵似乎也奇怪她的出現,斜眼打量她,從上到下,後面聽見了小太監的聲音,尖細刺耳,“大膽奴才,見了天子竟然不下跪,難道有意冒犯不成?”

餘晗婼把頭低了,戰戰兢兢的說道:“我才睡醒沒看見有人,睡迷糊了,贖罪贖罪。”短短几個字卻不知道再說什麼,楚成涵擺擺手示意小太監不要說話,問道:“這姑娘怎麼會在這裡?看來並不是丫鬟?”

楚念和楚池墨同時一步邁出,楚池墨更快,已經單膝跪下,“父皇容稟,這女子身份可憐,因爲無處可去被我留在府上,但是因爲常年在外,並不懂這裡的規矩,頭一次見到皇家威嚴,不懂掩飾,還求父皇恕罪。”

楚成涵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已經看出個所以然來,有趣他想着,又一次看向餘晗婼,她低着頭,似乎因爲恐懼顫抖,臉上卻並沒有恐懼的跡象,側臉溫順,圓臉柔弱,眉目堅挺,嘴角微翹,眉心淺顯,這個女子,命中帶權貴。

“無心便無罪,朕不予問罪,起來吧,池墨都替你求情了。”

餘晗婼這才站起來,站起來還在迷糊,接着去睡覺,還是去看看他們作詩?回過頭,楚念正看着她,一臉幸災樂禍,像是在看個奇葩。

眼神可以殺人,他已經死了幾千回了,餘晗婼心想。

楚池墨擺擺手,示意她下去,餘晗婼才恍惚自己想多了,小步就要朝着臥房去,楚成涵回頭道:“這個小姑娘,叫什麼朕都未問,過來朕且看看你使了什麼招數叫朕的七子收留了你。”

餘晗婼一聽就朝着楚池墨看了去,楚池墨點點頭,她才小碎步走了過去,行了個禮,“我沒什麼招數,是歐巴,不,是七皇子他心善才叫我能有處棲身,我,我叫餘晗婼。”

“哦?看來你倒是普通人了,卻不知你年幾何?”楚成涵似乎對她很感興趣,她老老實實的說道:“今年27了。”楚成涵揚了揚嘴角,“都27了還未嫁?”

餘晗婼心想她也想嫁啊,你們這是誰的思念把她給穿越過來了?

“稟皇上,我們那邊27歲嫁人正好,早了那是早婚早育,加重社會負擔,人口增多導致地球不平衡,那樣是不好的。”

楚成涵聽得目瞪口呆,繼而笑道:“都說的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原來不是這裡的人啊,怪不得朕看你不似楚國人,你比池墨還要大一歲,大是大了些,把你許配給池墨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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