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守了大半個晚上。
齊萃不忍,低聲勸道:“太子爺明日便要遠去,今日便早些歇着吧。”
楚念擺了擺手,顯然並不想說話。
餘晗婼醒來時,口中乾渴,睜開眼,楚念模糊的站在眼前。
花紅丹的藥效很快,解藥送去的及時,胎兒纔算保住了,餘晗婼看了看眼前的場景,並不知道楚池墨到底有沒有逃走,勉強着爬起來,楚念便一巴掌扇了下去。
齊萃被嚇得跪了下去,嘶聲叫,“太子爺恕罪!”
楚念一腳將齊萃踢到,狠狠地拽着餘晗婼的衣領,“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什麼!”
餘晗婼被勒的說不清話,“救——救人——”
楚唸的手狠狠地鬆了手,“那我們的孩子呢,你把她放到哪裡了?”
餘晗婼扶着牀邊,用不出力氣,“我不要看到你和韓王相爭,絕不要!”
“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更會心安?那便讓我去死,讓你去跟他長久。”說着推開門就要離開。
餘晗婼的聲音低低的說出來,“我只問你,有沒有真的愛過我。”
楚念頓住,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只知道他的拳頭不斷的握緊:
“愛你?你也配!”
叫餘晗婼絕望的不是那一杯毒酒,是這一句,“你也配。”
是啊,她如何能配得上。
夜風淒涼,虛弱的身體和下墜的肚子,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來。
餘晗婼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太子府,只知道那一路都沒有人,楚念出了太子府就去了軍營,離他啓程只有兩三個時辰了,他想必很着急。
沒有月亮,很黑,喉嚨裡仍是火燒一般的難受,喝不到水,也感覺不到溫度,只是一步一步的踱着。
直到那輛馬車出現在眼前,她招招手,便徹底的倒了下去。
馬車裡端坐着楚池墨。
馬車換了個方向,駛進了一條幽黑的巷子,楚池墨坐在馬車上看着對面的街。
太陽緩緩東昇,天亮了。
也不知道多久,馬蹄聲起,楚池墨聽見馬匹的聲音,呢喃的說:“餘晗婼,找你的人來了。”
嘴角噙笑,他知道餘晗婼一定會從太子府出來,也知道楚念一定會追過來。
終於咧開嘴徹底的笑了出來,江山入我手是遲早,我還要你的女人。
唐肆緩緩的露出臉,看了一眼牀上的餘晗婼,“蝕骨昏眠香?”
“是。”楚池墨沒有看他。
“你應該知道,這種藥能墮胎。”唐肆皺了皺眉。
“是。”楚池墨回答的很安靜。
唐肆的表情變了變,看向窗下,楚唸的馬立在馬車的痕跡周圍,他在找,尋找餘晗婼能留下的痕跡,可是楚池墨這麼會留下來。
楚唸的手一寸寸摸過地上的車痕,可只有斷掉的車痕,其餘什麼都沒有了。
揮衣上馬,齊萃問楚念,“太子爺不找了麼?”
“如果我真的是肖翊,也許就不用找了。”楚念低低的應。
楚池墨捏緊了拳頭,將餘晗婼抱進懷裡,“我一定要餘晗婼親口在他面前說愛我。”
唐肆瞅了眼睡熟的餘晗婼,沒有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