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絲寒冷笑，“做出來就行，你唱還是說都不問。”楚絲寒自然知道，這詩句唱出來絕對不容易，做出來就不錯了，還妄想唱出來。
餘晗婼笑了笑，心想你們要是聽過就見鬼了，這會詩詞都比較自由，押韻要求簡單于唐詩。
於是她張嘴就來，“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飛翔，燦爛的星光，永恆的徜徉，一路的方向，照耀我心上，遼遠的邊疆，隨我去遠方！”
沒有比這更合適的，絕對的五言！
衆人一愣，這個旋律太亂，他們有些聽不明白，楚成涵首先發問，“你這剛剛纔唱了什麼？”
餘晗婼含笑，“稟陛下，奴婢還能唱更多的。”
楚成涵笑道：“你卻唱來，朕聽聽。”
於是一首《自由飛翔》盪漾在這時空，奇怪的旋律還有衆人奇怪的目光，餘晗婼一面唱一面心想，這太TM扯了。
楚成涵聽完就笑的更歡了，“早就聽聞南都人性情古怪，果不其然，這到底是什麼？”
餘晗婼抓了抓腦袋，“稟陛下，奴婢不會作詩，這些都是南都的習性，奴婢就會這些。”
楚絲寒冷笑，“南都我去過，哪裡有這些亂七八糟的的東西，即便是南都的，也做不得數，我們又不會。”
餘晗婼不樂意，懶得問她，對楚成涵解釋道：“個人所作豈非都是個人的強項，奴婢用奴婢的強項，本就是情理之中。”
楚成涵笑，楚念突然說道：“六妹你就放了她吧，叫她喝了這裡所有的酒，她也做不出詩來。”聲音不慌不忙，卻恰好能叫楚絲寒噤了聲。
楚成涵也拍了拍楚絲寒，“你太子哥哥都求情了，那可是你九皇嫂，你就放了她吧，朕瞅着她也不像會做詩的樣子。”
於是餘晗婼逃了一劫。
楚絲寒的目光撇向案下始終握在一起的手，心裡咯噔的說不出話來，你不會總這麼幸運的。
綺蘭節的詩會整整維持了一個下午，無聊的可以叫餘晗婼立馬睡去，本着生命爲本，還是耐心的聽完。
楚念不時的捏她的手，“是不是很有趣？”
餘晗婼滿腦子都是有趣你個大頭鬼，嘴裡卻還是應承，“是的，很有趣，奴婢開心的不得了。”
楚念就抿着嘴憋笑，餘晗婼就總是有拍死他的衝動，他心裡明鏡似的，都知道她想的什麼。
晚上的節目是花燈和各種表演，花燈上亦有謎語之類的東西，完全是參照唐人的各項活動演變過來的節日，還亂搞，冬天這麼冷做外面受罪就算了，還弄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
表演的是一些唱戲的，雜技的，各種獻醜獻
寶的。
餘晗婼看着有些無味，忍不住側臉細細的端詳楚唸的臉，一邊觀看，一邊呼吸困難，怎麼這麼像，怎麼又這麼帥。
想當年肖翊那是何等的才子風頭，白襯衫牛仔褲，學校裡不知道肖翊的簡直都是木頭，比如餘晗婼當時就被叫做木頭，一塊純木頭。
每次站在肖翊旁邊都有種綠葉的感覺，每每腦子裡都會浮現，若是方絳純站在這裡就好了，一定會被人家說是一對，嘴裡就會嘀咕，“不配不配，一點都不配。”肖翊就會拍她的腦袋，“你能不能再笨一些了？”
哪裡笨啊，餘晗婼總是不懂，她很聰明的：她若是笨怎麼會考上那個學校，若是笨又怎麼會知道肖翊招蜂引蝶靠不住，若是笨怎麼會不去爭取。
不能回憶，有些回憶像是背叛了死刑，一旦開頭都不能結束。
轉過臉，突然發現楚念看她，餘晗婼趕忙揉揉眼睛，“歐巴做飯放辣椒了麼，怎麼這麼辣？”
轉眼打量了一週，到底皇帝的老婆精挑細選，生的孩子個個都是良品，整體看去，沒有幾個是拿不出手的，便是稍微有些殘缺，也絕對會有另一番味道，還是叫人愛不釋眼。
仔細又看了一圈下去，不過那個孩子是誰生的，竟然長了一張包子臉，包子臉就包子臉吧，你哭什麼？
好吧，這幾個月大的孩子哭很正常。
又側臉看向楚念，觸電的感覺，太帥了，這裡面估計楚念是最好看的了，絕對是良品中的良品，餘晗婼笑嘻嘻問了句：“爺，你多高？”
楚念皺眉想了想，“六尺二。”
嘖嘖，六尺估計得是現在的多少？等等，諸葛亮身高八尺，你怎麼可能才六尺？
“一尺是多長？”餘晗婼問。
“一尺就是一尺。”楚念疑惑。
好吧，一尺就是一尺，目測楚唸的身高，估計好歹也得180，長得帥就好，管他多高。
小喚子跟餘晗婼說過，“你知不知道太子爺身邊的女人要有多少？身份就自不用提，就是這個長相，多少少女踏破了家門希望能見一面。”
餘晗婼忍不住要懷疑，追求楚唸的男人有沒有。
這個問題她倒是問過肖翊，肖翊當時一個腦瓜崩，“滿腦子都裝了什麼你！”
沒裝什麼，只是一些幸福，一些希望，一些愛戀，還有就是他肖翊，塞在剩餘的每一個角落，將心裡的空缺填滿。
可是現在全都空了，所有的都空了。
想着想着就難受，她對楚念擺手，“太子爺，奴婢如廁去。”
順着小道一直朝後面，是她的臥房，那邊燈光亦是
閃亮，靠近了似乎還能聞到薰衣草的薰香，餘晗婼慢慢靠近，心裡一片澄澈，如果不是楚池墨，她真的不知道她現在會在哪裡，會不會橫屍街頭，或者已然委身摘豔樓這等地方備受欺凌。
茭白的月光撒了滿地都是銀霜，有風緩緩吹過，香氣時有時無，清淡如水，若是此時有個水池，就能看見月印其中，感覺人生彷彿一個夢，沒完沒了的做着，自己不願意醒過來，一步步朝着看不見的未來，他在緩緩招手，叫凡夫俗子不要停歇。
餘晗婼捂着嘴開始笑，笑的筋疲力盡，她沒來由的特別想肖翊，想的肝腸寸斷，那會子楊過嚼的斷腸草是不是這個感覺？
“這是你九皇嫂。”楚念終於還是承認了她，她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應該不高興，終於所有的追求都有了結果，爲什麼心還是空的，空的叫她發慌。
可終究還是值得慶幸的，她再不是那個塞在角落裡的雜草，再也不會懦弱不去爭取，不會放棄那些機會，不會再失去楚念。
如果肖翊知道了一定會說：你終於不會因爲別人放棄我，這一次你終於會先選擇我。
肖翊，你怎麼會不明白，我只有你可以放棄，因爲只有你是我的。
“在想什麼？”突如其來的聲音。
卻並沒有嚇倒餘晗婼，餘晗婼回身，果然是楚池墨，她跳起來，一把抱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勒緊懷裡，“歐巴！”
楚池墨被勒的喘不過氣來，半天才將掛在脖子上的餘晗婼拉下來，“你這是要害死我麼？”
餘晗婼假意心疼的在楚池墨臉上蹭，“我哪裡捨得害死我的歐巴。”
楚池墨笑了，“一個人在這裡想什麼，出來的時候還對我做手勢。”
“什麼都沒想，想歐巴唄，我這麼乖巧的孩子當然要想歐巴了。”餘晗婼假惺惺。
“少拿話哄我，我知道你早就將我忘記在九霄雲外了。”楚池墨不屑。
餘晗婼開心的說：“歐巴，我還是忍不住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太子爺納我爲妾了，我開心死了，開心的都不知道跟誰說，只好出來跟你說咯。”
楚池墨臉色變了變，餘晗婼卻看不到，“歐巴，這個世界，所有的歡樂我都願意和你分享。”
楚池墨笑了笑，轉移了話題，“你開心就好，我也可以放心多了。”
餘晗婼抿着嘴笑，“我不會再讓自己過得不好，我會爭取每一個幸福，哪怕是絕路。”
“即便皇兄他只是利用你，你也心甘情願？”楚池墨直直的看她的眼睛。
餘晗婼愣了愣，轉瞬又笑了，“心甘情願，只要我還有利用價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