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和楚池墨是兄弟纔會相似。
那麼肖翊和肖晟玟會不會其實也是兄弟?
餘晗婼腦子裡突然就亂了,如果他們是兄弟,親兄弟?那麼她是不是差一點就嫁給了肖翊的弟弟?
肖翊爲什麼沒有說出肖晟玟是他弟弟?爲什麼知道肖晟玟喜歡她,仍是沒有揭穿?
肖晟玟是不是也知道肖翊其實是他哥哥?肖晟玟知道,爲什麼也不對她說?
亂了,這麼繞真是要繞死餘晗婼:肖翊和肖晟玟兩個人中,肖翊知道了真相,可是沒有說給餘晗婼聽,肖晟玟知不知道真相?
這個歷史和那個空間是並行的,所有的人都真實的存在過,甚至那個母親,魘舍的母親都是一模一樣的,爲什麼?
是不是其實這裡的一切也映射着現代的一些事情?
爲什麼結婚的時候就穿越了,竟然是楚念和楚池墨兩個親兄弟?
那麼她穿越是爲了什麼?
現代的肖翊死了,這裡的楚念會不會也消失?
一個悶雷再一次爆開,餘晗婼癡癡念唸的看向楚念,千萬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她一定是穿越了來保護他的,保護他不受到傷害,絕對不可以!
楚念感覺她的眼神,瞟了她一眼,“怎麼?想通了?”
餘晗婼卻上前一把抱住他,“太子爺,奴婢一定寸步不離的保護你。”
楚念愣了愣,這話很肉麻,肉麻的叫楚唸的心裡有那麼一塊是酸的,酸的他直不起背,他支撐車牆,勉強叫自己不要動感情,可是心臟的那個角落還是徹底的陷了下去。
他努力告訴自己,不愛她,不會愛她,絕對不會。
可是,即便,雖然••••••
他在算計她,她說她會保護他。
政治這樣殘酷,苦的叫人不能睜開眼睛,不能後退,甚至不能有愛情。
緩緩伸手,本來要去撫摸頭髮,最後換成狠狠地拍她的後背,“你的智商又轉移到哪裡去了?”
馬車回程去太子府,餘晗婼掀起簾子看着外面卻少了許多話,變得分外的沉默,楚念有些不明所以,因爲他也想要掩埋,最後變成都沒有說話。
難得她偶爾這樣失神,是因爲想清楚了楚池墨的確不是好人麼?
或者連楚念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楚池墨是什麼樣的人。
或者他已經清楚事實,卻還不能相信,他甚至在爲楚
池墨開脫。
那就等待事實,楚念想。
而餘晗婼則滿腦子都是肖晟玟。
肖晟玟那時候其實並不喜歡肖翊,她看得出,可是肖晟玟並沒有說出口,每一次都是欲言又止,礙於她的面子纔沒有說的難聽。
直到有一次餘晗婼還是那麼傷心,肖晟玟生氣的說:“你到底明不明白,他結婚了,你難道一定要成爲第三者,他會和他老婆離婚麼?會扔了孩子不顧一切的跟你一起嗎?”
“因爲他現在不是在愛你,而是在折磨你,他知道你得感情,纔會這麼肆無忌憚的,你不能再這麼執迷不悟了。”肖晟玟尊尊勸慰。
餘晗婼直到楚念死前才知道楚念一直單身,那些孩子妻子老婆第三者都是浮雲,那麼肖晟玟知不知道?
他會不會故意沒有告訴她,楚念其實沒有結婚?
突然就崩潰了,這太突然了,不會是這樣,不會的••••••
馬車停下來,餘晗婼仍沒緩過神,楚念拍了拍她的肩,“下車了。”
緩緩回過頭,餘晗婼腦子裡一片空白,半天竟說了句,“下車?去哪?”
她是真傻了,楚念冷眉,“當然是回家。”
餘晗婼悲慘的說:“家?我還有家麼?我還能有什麼,我還有什麼是可以給予的?我都已經一分不剩了,真的要榨乾我的生命?”
那眼睛裡的絕望如一潭沼澤,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楚念又失神,這個女人竟然一次次敲開他的防備。
突然動怒,“你在說什麼?不願意回去,現在就可以滾回韓王府。”
餘晗婼這才恢復了正常,可憐巴巴的看着楚念,“奴婢不是一時悲春傷秋,哪知道又說錯話了,太子爺恕罪。”
滿臉的怒氣換成了徹底的無望,這個女人,他要怎麼辦?
書房裡一片冰冷,楚念打開窗子,冷氣嗖嗖的朝着屋裡刮,要下雪了吧,這場雪一直埋在鉛厚的雲層裡,不肯降落,似乎還在等一個契機。
而人生有的選擇,沒得選擇,可以的不可以的,都點點記在心頭,人是累的,這一刻人生甚至是最累的。
楚念翻了幾本奏摺,猶自覺得慌亂不堪,閉上眼睛靠向椅背,滿腦子都是三天後的計劃,今晨早朝的時候,定了綺蘭節的地方。
楚成涵無意此事,楚念便提起來了,提議在韓王府,起初楚池墨根本不同意,楚念看了他一眼說道:“
是兒臣的內侍一力哀求兒臣選此地,兒臣無奈,還望韓王應了。”
楚成涵略一皺眉就想起來了,“那個不怕死的餘晗婼是不是?”
說着楚成涵就笑,“她到是掛念韓王府的緊,那會朕還希望她嫁給池墨,沒成想倒是貼着太子爺身後跑,那就允了。”
楚念沒有說話,楚池墨出了皇城問楚念:“皇兄爲什麼一定要在我韓王府聚會?”
楚念笑,“餘晗婼思念七弟的緊,皇兄我順水人情,便推了去。”
楚池墨也笑了笑,臉上一絲難以琢磨,“臣弟倒是害怕煮酒論英雄,有人驚雷聲,皇兄到時候不是臣弟的對手。”
楚念沒想到楚池墨來了這樣一句,心沉了一半,這是挑釁麼?
“沒關係,成敗不再眼前,年年都有,今年輸了,明年定然叫自己贏回來。”
兩人告別後,楚念還是覺得楚池墨這話裡有水,湊巧想起來時路上餘晗婼的話,心想,餘晗婼真是豬腦袋,什麼都要點醒才行。
紫影閃爍,楚念擡頭,魘舍矗立,眼睛裡的冰冷叫楚念如臨深淵。
該是什麼樣的絕望纔會叫這個女人從來都沒有感情流露,甚至從來都學不會好好地善待自己?
“都安排妥當了?”楚念問。
魘舍點頭,“是,全部妥當,所有的一切都在等着主人上鉤。”
楚念看了她一眼,嘴角一絲冷淡,緩緩化作無奈,“以爲她能逃過一劫,卻是在劫難逃。”
一句話叫魘舍心疼,她纔想要譏諷他幾句,楚念就出聲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肯定是想說我沒用,到底會栽在別人的手裡。”
魘舍的臉瞬間就青了。
楚念彷彿沒有看到,“可是沒有辦法,我愛她,我是愛上她了,徹頭徹尾的愛上,一定餘地都沒有。”
魘舍攥緊了拳頭,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第一次惡狠狠的叫他的名字,“楚念!這麼愛她,那就陪着她一起去死!”
楚念舔了舔乾裂的脣,毫不在意的笑了,“沒有關係,得到我所有得到的一切,我的心和死了還有什麼分別?”
魘舍步步後退,“爲什麼,爲什麼明明是一樣的,你卻只對她那麼鍾情?”
“因爲她愛的更強烈,更直接,更叫我沒法忽視,我不能放棄我母后的遺願,我也不會覺得虧欠她,因爲她也得到了我的全部,整顆心。”楚念露出滿意的笑容,再不說話。
“楚念”魘舍痛苦的閉上眼睛,“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