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節 虎狼環伺

郭嘉站在岸上望着點點白帆漸行漸遠,臉上的表情既凝重又複雜。蔡吉受困遼西固然令他心急如焚,但中原起伏多變的局勢更是讓他深感如履薄冰。須知隨着時間逐漸流逝周邊的諸侯、豪強早晚都會獲知蔡吉被困的消息。因此用不了多久蔡吉治下的州郡便會迎來各方勢力的圍攻。這些攻擊可能是明目張膽地直接開戰,也可能是鬼鬼祟祟地暗中策反。但無論何種攻擊對於新興崛起的蔡氏一黨而言都將是一場極其嚴峻的考驗。

事實上,就算蔡吉沒有遇險,作爲“盟友”的曹操也從不會放過任何一次可以滲透、挑撥、顛覆蔡氏領地的機會。這不,曹操前腳纔拿下荊州,後腳便將作爲襄陽第一大族的蔡家趕到了東萊。若在從前多收一族親戚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襄陽蔡家的北遷多少能改變外界對蔡吉宗族根基薄弱的印象。但眼下正值多事之秋爲了齊軍內部的穩定便由不得郭嘉做次小人了。

目送着最後一艘戰船駛離即墨港,郭嘉整了整被海風撩起的長袍,轉身朝站在他身後的黃珍問道,“黃府尹,蔡德珪這幾日可有動靜?”

話說府尹一職本該在唐朝之後纔出現,但鑑於龍口城如今儼然已成齊地的政治、經濟、軍事中心,蔡吉便將龍口令一職改成了龍口尹與太守平級。反正漢朝本就有掌治京師的京兆尹,所以不用多加解釋外人也知龍口尹的分量。此刻面對郭嘉的詢問,身爲龍口府尹的黃珍不由微微蹙眉拱手作答道,“回軍師,蔡德珪並無異樣。倒是蔡夫人接連派了數個心腹家僕在城中游走,似乎是在打探主上的消息。”

“劉蔡氏乎……”郭嘉手捻長鬚玩味了半晌後。果斷下令道,“遣人監視劉、蔡二府,將出入兩府之人一併錄之。”

“喏。”黃珍長舒了一口氣應答道。須知蔡家兄妹雖被曹操驅逐出了荊州,可他二人一個是漢陽亭侯,一個是劉景升的遺孀,且又都與自家主上沾親帶故,因此若論身份黃珍那是一個都得罪不起。然而以蔡家兄妹在荊州的惡劣風評,黃珍又不得不對他二人心存戒備。好在此刻郭嘉親口下達了監視劉、蔡二府的命令,黃珍總算可以拋開負擔專心提防蔡家兄妹作亂。

事實上就在齊軍艦隊啓程北上的同時,身在龍口蔡夫人也已然從心腹口中獲知了蔡吉被困遼西的消息。感覺天下就要鉅變的蔡夫人二話不說便將其弟蔡瑁招入了府中議事。雖說蔡瑁一早也從市井巷間聽到了些許風聲。但一方諸侯被困關外這種事終究還是太過聳人聽聞。因此在聽罷蔡夫人一番介紹之後,蔡瑁還是忍不住質疑道,“此話當真!齊侯真已身陷遼西?”

“千真萬確。涿郡別部司馬王緒乃先夫故交,其言齊侯已受困旬月有餘,而今幽州皆人人自危。”蔡夫人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蔡瑁一聽消息來源如此準確。哪兒還有所懷疑,但見他長嘆一聲抱頭哀嚎道。“嗚呼!本以爲投靠齊侯便可安享富貴。卻不曾想纔出虎穴。又入狼窩。”

眼見自家兄弟如此沒出息,蔡夫人忍不住瞥了蔡瑁一眼啐道,“汝乃堂堂七尺男兒,豈能委身婦人裙下求富貴!”

蔡瑁卻無視家姐的譏諷,兩手一攤苦笑道,“齊侯根基尚淺。其若殞命遼西,莫說富貴,怕是吾等性命皆危在旦夕!”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汝又怎知吾等會有性命之憂。而非青雲直上?”蔡夫人杏目一轉媚笑道。

可蔡瑁卻被蔡夫人這一笑嚇得打了個寒顫。因爲他知曉蔡夫人每次這麼笑的時候都會伴隨着大事發生。於是惴惴不安之下蔡瑁趕緊追問道,“阿姐此話怎講?”

“蔡安貞若殞命遼西,齊臣必另立新主。吾兒乃景升公之後,漢宗室之子,如何當不得齊地之主!”蔡夫人黛眉一挑洋洋自得道。確實,若僅以出身而言整個龍口乃至青州都沒有那個人能比得上劉琮。倘若蔡吉真有不測,還真可能會有一些重視出身與血統的世家豪強推舉劉琮爲主。所以蔡夫人會有這份自信倒也不算是妄想。

可是這一次蔡夫人的話音纔剛落,蔡瑁便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般一躍而起封住了她的嘴巴,“家姐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蔡夫人一把甩去蔡瑁的手冷哼道,“吾是實話實說。”

“話雖如此,卻也得等齊侯真有不測後方可提起。否則恐授人話柄,於琮公子不利。”蔡瑁抹着額頭上的冷汗訕訕道。其實蔡瑁又何嘗不知自己的外甥身份高貴可能有機會繼承蔡吉的家業。可蔡吉手下的文臣武將個個都是人精,又豈會是易與之輩。更何況蔡吉現在還沒死,蔡夫人要是在這時候跳出來宣揚劉琮身份尊貴可取代蔡吉,那就是**裸地在謀反。不被其他居心叵測之輩趁機除去纔怪!

果然,耳聽蔡瑁擡出了兒子劉琮,蔡夫人總算是收起了她那咄咄逼人的架勢,但她嘴上還是不甘示弱地冷笑,“罷了!吾等就在此靜觀其變。怕只怕蔡安貞的公爹曹孟德等不急。”

事實證明,蔡夫人雖自視甚高到有些不知死活,但她對大勢的把握還是挺準的。相較到處打探消息的蔡夫人,曹操一早便從幽州的探子那裡獲悉了蔡吉被困白狼山的消息。只不過素來謹慎的他一開始只將這則訊息當作公孫康放出的流言。直到太原的鐘繇來信證實幷州的張遼龐統部確實有異動。曹操這才相信蔡吉這一次果真是遇上了生死攸關的大麻煩。同蔡夫人一樣曹操也在第一時間招來他的心腹商議對策,只不過他所圖的並非區區一隅齊地,而是整個北方。

“現今蔡安貞困身遼西白狼河,不知諸君對此有何見教?”襄陽行轅內曹操一邊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一邊環視着麾下的文武問道。

雖然蔡瑁姐弟的及時投降令曹軍兵不血刃地拿下了襄陽,但劉備卻在長沙聚集起了數萬兵馬。從而拿下了大半個荊州。與此同時東吳的孫策、周瑜則在廬江同曹洪展開了一場拉鋸戰。因此當曹操下令衆文武聚會議事堂之時,大多數人都以爲曹操這是要同他們商討如何討伐劉備、孫策一統荊州。卻不曾想這屁股還沒坐定,自家主公竟說蔡安貞被困在了關外雪原。

“丞相,此話當真?”同蔡瑁一樣咋一聽聞此等驚天鉅變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此時就見曹操從懷中取出一份書信當衆展開道,“此乃鍾元常手書,諸君若不信,可自行傳閱。”

言罷曹操便讓身邊的隨從將信紙傳了下去。鍾繇的書信就像一枚巨石在堂上掀起了軒然大波。一時間瞠目結舌者有之,交頭接耳者有之,低頭沉思者亦有之。這會兒就見新任的主簿楊修豁然起身,神采飛揚地朗聲說道。“蔡氏輕佻以身犯險,現今幽並大亂,正需王師北定乾坤。此乃天助丞相也!”

楊修乃前太尉楊彪之子,最近剛被曹操聘爲主簿負責內外之事,他的一番激進之言可算是代表了曹營少壯派的意見。甚至就連曹操在聽完之後也跟着手捻鬍鬚面露微醺之色。顯然楊修那句“天助丞相”一語道破了曹操的心思。一旁的文武見狀紛紛順勢一起附和起來。

不過就在一片“北擴”的呼聲之中。忽聽有人沉聲否定道,“師出無名。恐難服衆。”

曹操細目一睜循聲望去。就見坐在左手邊的尚書令荀彧正朝他拱手進言,“主公明鑑,蔡安貞與主公結有姻親之盟。此番蔡安貞因尊王攘夷而身陷遼西危局,主公若因此乘人之危,恐爲天下人所詬病。”

荀彧一席話令包括曹操、楊修在內的諸多曹營文武皆流露出了尷尬之色。其實曹操又何嘗不知現在突然掉頭攻擊蔡吉會被人罵做無恥小人。可是一想到現在的齊營正處於羣龍無首的狀態,曹操又實在不想放棄此等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於是他假意輕咳了一聲向荀彧問道。“那依文若之見孤當如何處之?”

“固本培元,循序漸進。”荀彧拱手答道。

曹操聽罷荀彧所言不禁皺起了眉頭。其實自打袁紹覆滅後荀彧便不止一次向曹操進言勸他暫時停止對外征戰修生養息。可是曹操卻覺得自己該挾滅袁之威勢積極出兵掃蕩南方諸侯。如今荊州之戰的結果已然證明他的判斷沒有錯。反倒是荀彧的進言顯得頗爲保守。

然而還未等曹操開口同荀彧商議,楊修已然先行反駁道,“令君此言差矣。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蔡氏今日之危局,皆是其咎由自取,與丞相何干!”

荀彧卻不爲所動道,“蔡安貞善治民生,其在民間聲望頗高。若蔡安貞最終脫險,而主公又未能拿下齊地,則蔡氏自此與主公勢同水火。屆時蔡吉、劉備、孫策三方合圍,主公又該如何處之?”

面對荀彧冷靜的分析先前積極主張北擴的文武大多陷入了沉默之中。唯有楊修不服氣道,“若蔡氏最終殞命乎……”

“若主公毀約出兵,而蔡安貞殞命遼西,則在齊營遺臣眼中主公亦是趁人之危。”荀彧言罷,不再理睬楊修,轉而曹操進言道,“故彧以爲主公現下因靜觀其變,待蔡安貞殞命後再出兵北擴也不遲。”

其實荀彧並不反對曹操向北擴張。只是在他看來任何一場征戰都該師出有名如此方爲王道。但此刻的曹操卻認爲荀彧的想法太過一廂情願。能在蔡吉死後出兵東擴當然是最佳選擇。可萬一蔡吉最後沒死呢。那他曹操豈不是白白錯失了一次消滅蔡氏的大好機會。正所謂趁他病要他命,曹操可不願意放過任何一次能滅蔡吉的機會。

另一方面荀彧的進言也給了曹操一番新的啓發。就見曹操在低頭沉思了片刻之後,嘴角揚起了一絲狡黠的弧度,“罷也,那便暫時不東擴。然則,若有宵小趁機作亂,襲擾齊侯治下之地,孤亦當出兵替齊侯分憂。”

衆人聽罷曹操所言臉上也都露出了一派瞭然於心的表情。想來用不了多久蔡吉治下各州郡的豪強、山賊便會聞風而起四處作亂,而那時作爲盟友的曹操便可順理成章的出兵幫助蔡吉平亂。至於曹軍何時能平完亂,那便要看蔡吉能否活着從回中原了。甚至就算蔡吉最終安然無恙,曹操也不見得會吐出吃進去的肉。

這會兒的曹操顯然對自己的安排十分滿意。於是在同麾下文武商討了一番具體操作事宜之後,他便大手一揮宣佈散會。不過就在曹操邁着四方步走出議事堂之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個稚嫩的聲音。

“父親。”

曹操回頭一瞧,就見四子曹植正氣喘吁吁地朝他這邊跑來。曹操不由眉頭一皺向曹植呵斥道,“子建,何事如此慌張?”

曹植停下腳步喘了口氣,旋即恭敬地向曹操拱手行禮道,“父親,孩兒聽聞齊侯受困遼西,不知二哥可安好?”

耳聽曹植提起曹丕,曹操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須知曹操剛纔在算計如何滅蔡之時根本就沒考慮過曹丕的處境,更不在乎蔡吉在得知曹軍暗中使詐之後會否拿曹丕開刀。事實上,在得知曹丕未能獲得蔡吉芳心,又被其視作僕役、質子之後,曹操就權當自己少了個兒子。但此刻眼見年少的曹植如此重視兄弟之情,曹操不禁心頭一軟,遂即信步上前撫摸着曹植的額頭,嘆息道,“子桓隨齊侯一同身陷白狼河,孤雖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

曹植當然知道荊州與遼西相隔萬里之遙,現在讓父親出兵解救曹丕完全是強人所難。黯然神傷之下,他只得咬着嘴脣,自我安慰道,“二哥定會安然歸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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