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廚娘默默地將一碗剛做好的花色湯糰端到了墜兒的牀頭櫃上,深深地嘆了口氣,沒有說話,然後端着托盤走了出去。
“墜兒,你怎麼了?說話啊!媽媽在這呢!有什麼委屈跟媽媽說,媽媽給你做主!”袁嬌嬌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
“媽媽!”墜兒撲到袁嬌嬌的懷裡,大叫了一聲,然後就大聲地哭了起來。在場的姐妹們也都跟着抹起了眼淚。
袁嬌嬌拍着墜兒的後背,輕聲說道:“哭吧,哭出來,你就好受些了,墜兒,使勁哭吧,這樓裡的姐妹也都是這麼哭過來的。”
墜兒哭了一會,才止住了眼淚。袁嬌嬌放開懷中的墜兒,讓她坐在牀上。轉身對我們大家說道:“墜兒沒什麼事情了,你們也都散了吧!趕緊回去歇着去,明日還得開門做生意呢!”
姐妹們都紛紛走出墜兒的房間,歇息去了。
我正要往外走去,袁嬌嬌叫住了我,道;“君言姑娘,你和墜兒是老鄉,又是一塊進來的,今晚你就留在墜兒的房間陪陪墜兒吧,眼看着這天也就差不多要亮了。”
“是,袁媽媽!”
“孫媽?孫媽?”袁嬌嬌叫道。
“來了,掌櫃的!”
“你等會給墜兒看看下處,看看傷到了沒有,要不要處理一下,這事你有經驗,你自己看着辦!”袁嬌嬌望了一眼臉上還掛着淚珠的墜兒,皺着眉頭說道。
“是,掌櫃的!”
袁嬌嬌一扭一扭地回屋歇息去了。
“墜兒,你還疼嗎?”我又重新坐到牀沿上,拉着墜兒的手,問道。
“恩,還疼呢!火辣辣的疼!”墜兒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說。
“君言姑娘,你先坐到那邊的椅子上去,孫媽給墜兒看看,看看是不是得抹點藥!”
我順從地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去了,孫媽放下了房間正中的一道淡藍色的帷幔,這道帷幔本來是用來遮擋牀內的風情的,現在是孫媽在爲墜兒遮羞檢查用了。
“天啊!難怪還會疼呢!怎麼撕爛成這個樣子了?這個挨千刀的,玩得也太過火了,簡直不是人!”裡面傳來孫媽的聲音。
“喲,疼!孫媽,好疼!”
“忍着點,孫媽給你上點藥!先止住血,過幾日,等肉長上了,就不疼了,孫媽有經驗,樓裡的姑娘們都是孫媽給治好的!”
孫媽給墜兒上好藥,就回屋歇息去了,我挨着墜兒躺下,墜兒許是剛纔太疼太累,現在上過藥,沒多會便睡着了,可是我卻睡不着,墜兒那恐怖的叫喊聲一直在我的耳邊迴響……我真擔心有一天我也會像墜兒這樣,我怕極了。
然後,噩運接着就降臨到了我的頭上,真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