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你這是打碎第幾個碗了?你自己說?你怎麼這麼不長記性呢?”袁嬌嬌憤恨地罵着。
胭脂扭着頭站在那裡,連看也不看袁嬌嬌一眼,嚴媽在一旁看到胭脂那個樣子,就故意走過來,拿起手中的揚塵在胭脂的身上打了一下,其實這個揚塵是撣土用的,打在身上並不重,嚴媽不住地給胭脂使眼色,意思是讓胭脂趕緊給袁嬌嬌去認個錯,可是胭脂還是站在那裡不動彈。
“錢坤?錢坤?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袁嬌嬌對着錢坤喊道。
錢坤走到了胭脂面前,將雞毛撣子有毛的一邊拿在手上,然後舉起雞毛撣子,刷向了胭脂,一下下,那沉重的聲音,讓我和玉墜兒看着就害怕,感覺就像打在我們自己的身上一樣。
胭脂用手捂着頭,眼淚流了下來,可是倔強的她卻仍舊剋制着自己,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錢坤打了一陣,袁嬌嬌在他的身後叫道:“好了,這次先饒了她,少打她幾下,不過,今天中午繼續不准她吃飯,我倒是要看看她的骨頭究竟有多硬。”袁嬌嬌說道。
胭脂把抱着頭的手放了下來,我耦合玉墜兒瞟眼看了胭脂一眼,雖說胭脂一直護着自己的頭和臉,但是臉上仍舊有一道血痕。
“嚴媽,再去給胭脂拿個碗來,我看她究竟要打碎多少碗才能學會走道。”袁嬌嬌對嚴媽說道。
“是,掌櫃的,這就來!”嚴媽答應着,一路小跑到了廚房,衝着李廚娘說道:“李廚娘,再拿個碗,再拿一個來,這都是第四個了,這個胭脂學東西可真是不上心啊!”
李廚娘本來正坐在那裡織毛衣,聽到嚴媽的話,也沒有正眼看嚴媽一眼,只是站起身,從碗櫃裡又取出了一個乾淨的碗遞給了嚴媽,然後又坐下繼續織她的毛衣去了。
嚴媽拿着個乾淨的白瓷碗剛走到院子裡,就聽到門簾外傳來了看門的王大的聲音:“喲,是金爺啊!您今兒怎麼有空過來啊?是不是惦記上我家的那個姑娘了?”
“瞧您說的,我今日就是打這路過,聽說又來了新人,就過來看看,看看!”
我這個時候清楚地看到袁嬌嬌衝着錢坤使了個眼色,錢坤立刻會意了,從那個大大的燒水的爐竈上提着一壺滾燙的開水,挑開了門簾。
“喲,這不是金爺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您是要找我們家的哪個姑娘啊?”
“看看,看看!”那個叫金爺的人答應着,我仔細地打量着那個金爺,穿着一件灰色的長衫,長長的辮子拖在腦後,頭上戴着一個大棉帽,遮住了耳朵,還戴着一個用護住嘴巴的類似口罩的東西,露出了半個凍得通紅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