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那個死胖子被胭脂給弄走了,我知道胭脂是有意替我解圍的,我打心眼裡感激胭脂,我以爲事情也就算是過去了,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可就在這個時候,摟着胭脂的那個死胖子,竟然在樓梯上停住了腳步,對袁嬌嬌說道:“對了,袁媽媽,既然你說你們那個頭牌在包月期限內不能點她的盤子,那麼她的包月期限滿了的話,就可以了吧,袁媽媽,等冷美人的包月期限滿了之後,我可就要包下她了!我出高價,我願意出高價,看看誰敢和我爭!”
“那好啊!那我袁嬌嬌可就等着您來擡價了!到時候,就看誰出的價碼高,我這個做媽媽的,就把我的頭牌姑娘包給誰!”袁嬌嬌說完,興奮地大笑了起來。
我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兩腿一軟,竟然癱倒在地上。
嚴媽剛給一個姑娘的屋裡送完茶水出來,正好看到我癱坐在走道的欄杆邊,就跑過來,扶起了我,一邊攙着我進屋,一邊小聲地問道:“君言啊,你這是怎麼了?今日不是沒讓那個死胖子得逞嗎?連李廚娘都出面幫着你說話了!你怎麼還嚇成這樣啊?”
“今日是沒有得逞,可是嚴媽,那個死胖子說他等我的包月期限滿了,就要出高價包下我,他能出一根條子包下我一個月,納蘭,納蘭連拿一千大洋都怕是很難拿出來,嚴媽,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要是讓我跟那個死胖子過一個月,那我還不如去死了的好!”我憂憤地說道。
“君言,傻孩子,嚴媽也知道你對納蘭公子的一片心意,也能看出公子對你的情意,可是在咱們這個地方,女人是不能爲情而生存的這裡的女孩子就是掙錢的工具,沒有誰問你願意還是不願意,只要客人給錢,你就得陪着笑臉,就得陪睡,還得讓客人滿意,不然的話,你得罪了客人,掌櫃的可是不會輕饒你的,你若是一個月掛的盤子少了,進賬抵不了你的開銷的話,那掌櫃的可是有的臉色給你瞧的了!”
嚴媽說到這裡,停了停,然後撩開門簾向外看了看,然後又放下門簾,這才繼續說道:“你看看你金花姐,過去當頭牌的時候,那是多風光啊!整個金陵城的闊佬都是拍着隊來點她的盤子,等她的局子,往往是月頭,她的局子就排到了月尾,那叫一個火啊!可是現在,你再看看你金花姐,一個月能掛上幾個盤子,還不過一個手的手指頭數。所以,君言啊,你可得珍惜你現在的年輕日子,多爲自己掙點錢,在咱們這個地方,女人一旦過了如花的那一季,可就什麼都完了。”
“可是,嚴媽,我,我只喜歡納蘭,只想和納蘭在一起,嚴媽,你給我出個主意啊,我可不想讓那個死胖子包下我啊!”我仍舊執拗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