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廚娘，李廚娘一邊解下系在腰間的圍裙，一邊走到了袁嬌嬌的面前，對袁嬌嬌說道：“掌櫃的，您接手這個怡春院，並且把它從一座小平房擴大到如今的三層小洋樓，靠的可是一根條子？你花費的恐怕得不下幾十根條子吧，你蓋這座小樓的錢，可是靠怡春院幾十年的信譽得來的，不是單單這一單生意，一根條子就能搞定的，信譽與這條黃魚，孰重孰輕，掌櫃的還是多掂量掂量的好！可千萬別壞了怡春院的名聲。”李廚娘一字一句地說道。
袁嬌嬌聽了李廚娘的話，似乎有所感悟了，那隻準備伸手去拿金條的手也縮了回來。繼而臉上就堆滿了笑，對那個胖子說道：“這位爺，對不住，真是對不住啊！您看，我這個君言姑娘的包月期限還沒滿，還差十五天，您今日是不是就挑個別的姑娘，等我的君言姑娘的包月期限滿了，我再優先考慮包給您，誰讓您出的是黃魚呢！我袁媽媽就是稀罕黃魚啊！”袁嬌嬌說着，還拿着手絹在那個胖子的身上按了一把。
“好啊，你個袁媽媽，你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啊！老子出一根條子，你都不能將那個頭牌轉包給我，我看你是不想做這筆生意了。”死胖子說道。
“這位爺，您別生氣，別生氣啊！我怎麼會不想做您的生意呢？我的姑娘包給誰不是包啊？只要給的銀子足夠，包給誰都行，只是道上有這麼個規矩，得講個先來後到，人家主顧的包月期限沒到，我怎麼能將人家包下的姑娘再轉包給您呢？您就再忍耐幾日，忍耐幾日！等君言姑娘的包月期限一滿，我立刻就包給您！”袁嬌嬌不停地陪着笑臉，說道。
“老子等不了那麼長的日子，老子今日就要，現在，立刻，馬上！不然，這條黃魚你就別想再賺了！”胖子變得有些歇斯底里起來。
“那就算我袁嬌嬌對不住您了！您的錢燙手，我袁嬌嬌掙不了！您還是另尋地方，找更好的姑娘去吧！”袁嬌嬌的口氣也硬朗了起來。
這時，我看到金花姐在不住地撫弄着和那個胖子一同來的那個瘦男人，然後又慫恿他去勸勸那個胖子。
那個高個的男人說道：“大哥，這俗話說得好，別在一棵樹上吊死啊！那個冷美人她是不錯，不過，那不是現在有人包下了嗎？您今日硬是要點她，那不就是破了人家道上的規矩了嗎？這家有家法，行有行規，小弟抖膽勸大哥一句，就再等等，不就是多天嗎？眨巴眨巴眼就過去了！我看怡春院其他的姑娘也都是滿標緻滿水靈的，您又何必一直要跟那個什麼頭牌較勁呢！”
高個子的話剛一說完，袁嬌嬌立刻就接上了他的話茬子，說道：“這位爺說的纔是公道話，我這兒的姑娘多了去了，要標緻的又標緻的，要會疼人的又會疼人的，大爺，我給您挑一位，保準您滿意，不滿意，算我袁嬌嬌的。”
袁嬌嬌說着，就衝着隊伍裡站着的胭脂喊道：“胭脂，胭脂，快過來，讓這位大爺見見！”
胭脂一步三扭地走到了那個胖子的面前，臉上滿是嫵媚的笑，柔柔地喊了一聲：“大爺！”然後整個柔軟的身子就像一條滑潤的水蛇似的，迅速地盤上了那個胖子的肩頭。
那個胖子的眼中立刻就閃出了光彩，緊接着就一把摟住了胭脂柔軟的腰肢，嘴裡喃喃地道：“喲，小美人，你把大爺的骨頭都揉酥了，瞧這眼睛，我的魂都被你勾沒了！”
胭脂衝着他又擠了擠眼睛，那個死胖子這才意識到是要他對袁嬌嬌說買她的盤子。
“袁媽媽，你們這兒的姑娘果然個個都是美人坯子啊！這個小妞叫什麼來着？”
還沒等袁嬌嬌說話，胭脂就先說話了：“大爺，我叫胭脂！就是胭脂水粉的胭脂！”胭脂一邊說着一邊用手在那個死胖子的頭上來回地畫着圈圈，弄得那個死胖子渾身都發起癢來。
“胭脂，好名！好名！這名字好聽，讓人一聽就來精神！”死胖子說着，一隻手就在胭脂的屁股上狠狠地摸了一把。
胭脂裝作生氣的樣子，打了一下那隻手，道：“大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怪不好意思的！”
“那好，小乖乖，那大爺今天就點你了！咱們現在就到你的屋子去！”死胖子說道。
“大爺，拿來啊！”胭脂趁勢伸出了手。
“怎麼？小乖乖。你也要見面禮？”死胖子問道。
“你給了我的姐姐十塊大洋，我胭脂長的也不比姐姐差吧，怎麼着也值個五塊大洋吧！恩，大爺，您說是不是啊？”
“恩，有理，有理！來，來，來，寶貝！這就給你！”胖子說着，從褲兜了掏出五塊大洋排放在胭脂白嫩嫩的小手心中。
“那就走吧！大爺！”胭脂收住了握着大洋的手，偎依在那個胖子的懷裡，往樓上走去。
那個胖子攬着懷裡的胭脂便往樓上走，回頭對那二個男人說道：“二位兄弟，你們自便，我可是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