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明日我能不能在金花姐的那間屋子裡……”玉墜兒一邊說着,一邊偷眼看了看袁嬌嬌。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了,按照我們怡春院的規矩,這姑娘開臉都得將最好的房間騰出來給她用,誰開臉就給誰用,本來媽媽是想讓你風風光光地做女人的,可是誰讓媽媽遇到了金花的那檔子鬧心的事情呢?也只好委屈你了,不過媽媽的心裡會記着的,日後,會補償你的。”
玉墜兒一躬身,行了個老禮,道:“那玉墜兒可就謝謝媽媽了。”
“恩,墜兒可真是媽媽的好閨女!媽媽讓金陵城最有名的羅剪子給你做身最漂亮的衣裳去,我這就讓嚴媽把你的尺寸送去,讓他加班加點先做你的,媽媽多給他銀子。”
“羅剪子給做衣裳,那可太好了,媽媽,我做夢都想穿羅剪子做的衣裳呢!”玉墜兒說道。
“一準誤不了你晚上穿!我這就讓嚴媽去。”袁嬌嬌說完,就走到我的面前,道:“你看看人家墜兒,多聽話啊!我說君言啊,你可得多跟墜兒學學,別學那個傻胭脂,自己毀了自己,沒了處子的身子,還怎麼賣錢去啊!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倔的女孩子,真是頭倔驢!”
我站在那裡,低着頭,沒有說話,袁嬌嬌又吩咐嚴媽將玉墜的衣服尺寸送到羅剪子裁縫鋪去,並且就再那等着拿,務必趕在晚上之前取回來,哪怕多付工錢也可以。
嚴媽答應着就出去了。
袁嬌嬌走到屋外,對着樓下喊道:“孫媽,孫媽?”
“來了,掌櫃的,就來。”孫媽一路小跑來到了胭脂的房間,氣喘吁吁的。
“掌櫃的,您有什麼吩咐?”孫媽一邊喘着氣,一邊說道。
“你趕緊到金花的屋子去,讓她收拾收拾東西,先搬到胭脂這間屋子來,反正這間屋子一時半會也沒人來住,然後你再把金花那間屋子徹底地清掃一下,消消毒,驅除些晦氣,我袁嬌嬌可真是夠倒黴的,你說我培養出一個頭牌姑娘,容易嗎?花了多少銀子和精力才把她捧紅,可是誰曾想,她怎麼就這麼不注意,染上了我們這一行最可怕的花柳病了呢?唉,金花算是完了,算是指望不上了!”袁嬌嬌一邊說一邊嘆着氣,就好像白花花的銀子正從她的手邊溜走一樣。
孫媽也嘆了口氣,說道:“要說花兒姑娘也怪可憐的,大概得上那病還不是這幾天的事了,看那情形,也該有些日子了,她還一直都不說,唉,可憐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