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玉墜兒爲什麼哭?就想跑上去問問。
袁嬌嬌看到了我,快步走到我跟前,摸了摸我新剪的短髮,道:“恩,是那麼回事,還真是個新派的洋學生,再把那身衣服穿上,就更像了!”
“謝謝袁媽媽!”我說完就準備上樓。
“哦,對了,君言,你今晚也住頭牌的那間屋子,我剛纔已經讓孫媽收拾好那間屋子了叫玉墜回她自己的屋子去。”袁嬌嬌繼續說道。
我這才明白玉墜兒爲什麼依着門哭泣了,她一定是因爲離開了頭牌的屋子而感到傷心呢!可是,可是我並不想進入那間屋子啊!
我輕輕地走到玉墜兒跟前,扶住她的肩膀問道:“墜兒,你哭什麼啊?怎麼了?”
“君言姐姐,我這纔剛搬到這個頭牌的屋子,還沒到三天,媽媽就要趕我走了!”玉墜兒說着就又抹起眼淚來。
“墜兒,你別哭,我去跟袁媽媽說說,就說我不要這個屋子,我就在我自己的屋子裡,我這就去!”我說着就要去找袁嬌嬌。
“你以爲你去說就能成?姑娘開臉,給最好的房間,這是怡春院多少年以來定下的規矩,誰也不能破了這個規矩,那個鄉下妞被那個吳爺開臉的那晚,我金花不是也讓出了頭牌的屋子?怎麼輪到她就哭哭啼啼的呢?真讓人噁心。”不知什麼時候,金花也站在了走道里,怪聲怪氣地說道。
我回頭看了金花一眼,道:“金花姐姐,墜兒是心裡難受,咱們就別再說她了。”
“她難受,她那晚搬進去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還難受呢!”
我正要回金花一句,就看到袁嬌嬌一扭一扭地走了過來。
“你們可真是閒的發慌啊!還有空在這磨牙!我說墜兒,你怎麼還沒拾掇東西去你原來那個屋子啊?”袁嬌嬌似乎很着急,說話火急火燎的。
“媽媽,我可是才住進來啊!我能不搬嗎?君言姐都說她不用這個屋子了!”玉墜兒小心地,帶着祈求的腔調問道。
“我說墜兒,你怎麼就不聽話呢!媽媽都跟你說過幾遍了,我們怡春院的規矩一向都是將最好的房間騰給新開臉的姑娘的,你那晚還不是一個樣,更何況今晚來的可是咱們金陵城最最有名的蕭將軍,就連我袁嬌嬌也是惹不起的,我還能不把最好的房間給他?”袁嬌嬌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媽媽,可是我……”墜兒還想再說什麼。
袁嬌嬌不耐煩地打斷了墜兒的話,道:“墜兒,你就別再跟媽媽磨嘰了,你看看,這眼瞅着,天就快要黑了,我還得讓嚴媽上來幫君言打扮打扮呢!你趕緊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