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掌櫃的說的是,我這就去。”嚴媽說着,一挑門簾出去了,沒多大功夫就和錢坤一起拖着幾乎凍僵了的胭脂進來了,胭脂的身上落滿了雪花,嚴媽一邊拿着那個揚塵輕輕地爲胭脂掃去身上的雪花,一邊故意將胭脂往火爐邊上拖,想讓她儘快溫暖過來。
我和玉墜兒清楚地看到那個搓衣板上滿是鮮血,將白色的雪花都染成了胭紅色。
“嚴媽?嚴媽?”袁嬌嬌衝着嚴媽叫道。
“來了,掌櫃的!”嚴媽恭敬地站在了袁嬌嬌的面前。
“還不快點把胭脂拖到你的屋裡去,讓她接着給我跪,把那些碗茬子都給我跪碎了。”袁嬌嬌的氣還沒有消,指着胭脂對嚴媽說道。
“是,掌櫃的,”嚴媽答應着,然後對胭脂說道:“起來,跟着嚴媽走。”
胭脂想站起身,可是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她略微一使勁,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嚴媽?錢坤?你們還不把那個胭脂給拖走,一會客人來了,像什麼樣子?快!”袁嬌嬌說道。
正當錢坤和嚴媽要俯下身去拖胭脂的時候,門外傳來看門的王大的聲音:“韓爺,喲,韓爺來了!掌櫃的,韓爺來了!”
袁嬌嬌的臉扭向了門簾,我和玉墜兒的目光也轉到了韓爺的身上。
韓大魁仍舊穿着那身棉襖,帶着那頂氈帽,一根夾雜着花白頭髮的辮子拖在腦後,爲了怕辮子礙事,還特意將辮子的尾端塞在了扎着棉襖的腰帶上,嘴裡吧嗒吧嗒地抽着旱菸,他一走進院子,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胭脂,還有那沾滿胭脂鮮血的搓衣板。
“袁老闆?您這是要幹什麼?您這三個姑娘的銀子還沒付的呢!這如果要是……這如果要是死了,那您可也得付錢。”韓爺指着胭脂,說道。
“哼,韓大魁,你倒還指責起我來了,我可告訴你,你這次給我弄來的這三個可都不是省油的燈,你開始是怎麼告訴我的,你還告訴我是從什麼城裡來的,分明都是鄉下的野Y頭,你看看,你看看,跟頭倔驢似的,你這讓我怎麼掙銀子啊?這個胭脂我不要了,你帶走,帶走得了。”袁嬌嬌本就憋着一肚子火,現在見到了韓大魁,正好將氣撒在了他的身上。
“袁老闆,話可不能這麼說啊!這些姑娘可是我走遍了江南各個小鎮才尋摸到的呢!而這三個也是你袁老闆千挑萬選定下來的,您說這個胭脂,她長的多水靈,您還得好好調教,以後一定也是頭牌,還有那個玉墜兒,那腰身,柳條似的,那個李君言,還是個讀書識字的,你這麼多的姑娘裡,有幾個是讀書識字的,您還要怎麼好啊?”韓爺對袁嬌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