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風家的男人都絕情,曾經被一個女人詛咒過,凡是風家的男人都活不過六十歲,除非這個男人鍾情於一個女人,否則誰也無法破除這個魔咒。”
寧玉的心裡咯噔一下,難道風傾墨也活不過六十歲?
今天得到的信息量太大,讓寧玉有點心神不寧。知道趙尋沒死,她很開心,可是知道風傾墨可能會活不過六十歲,她又覺得心痛。
如果真是這樣,是不是說明風傾墨對她都是虛情假意?
然而,她不過是個孤女,有什麼值得風傾墨惦記的,何必這樣?
可能真的是她想多了,她對風傾墨來說完全沒有價值,根本不需要花費這樣的心思。
翌日,寧玉想去看看沐王妃怎麼樣了,宗人府的人卻告訴她,沐王妃身體突然不適暴斃了。
這個消息實在太突然了,一屍兩命。
她在想,風傾墨是不是知道這個消息,是他讓她不要管這件事,他來安排,可是卻沒有告訴她沐王妃已經死了。
回想起趙江的話,心裡又有了點疙瘩。
魏夫人辦事很謹慎,也牢靠,之前跟寧玉商量好的事情,她辦得已經差不多了。都是悄悄購買糧食,並沒有引起誰的注意,而且一次的數量不多,還是分不同的人去買,很快就存滿了郊外的一個山洞。
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半個月,皇上的身體似乎有所好轉。
京城的一家歌舞坊裡,風傾墨正獨自在一間閣樓裡喝茶,一個戴着面紗的女人出現在他面前。
門關上,就他們兩人在,女人揭開面紗。
“景王這麼急着找我有什麼事情?要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可不同,要是被皇上知道我出宮了,後果多嚴重你該知道。”
言妃坐下,看着風傾墨,姿態嫵媚,完全不該是個妃子對臣弟的態度。
風傾墨面不改色,淡漠的問道:“怎麼回事,我皇兄的身體爲什麼有所好轉?”
風傾哲的身體會變得這麼糟糕,都是言妃的功勞,可惜的是,風傾哲到現在還沒有看清這一點,依舊沉迷在言妃身上。他一直痛恨獨寵,沒想到自己還是沒有跳脫獨寵的禁錮,如今在後宮,誰不知道最得寵的是言妃。
“這個我怎麼會知道呢,可能是皇上最近找了什麼有用的太醫呢?”
風傾墨眼神銳利的看向言妃,前些日子言妃私自讓寧玉進宮,他還沒找她算賬呢,現在又來這麼一出,她這是想脫離他的掌控,還是想達到自己的目的。不管是哪一種,風傾墨都不會讓她得逞。
風傾墨站起身,走到言妃跟前,單手捏住她的下巴。
“你的心思我不是不知道,但是我的心思你恐怕不會知道,在我眼裡,你什麼都不是,只是我的一顆棋子。若是下回再自作主張,不管是威脅寧玉還是在後宮動手腳,我都不會放過你。”
言妃的眼裡閃過怨毒,以前她只想報仇,可是現在,她卻覺得厭倦了,她想找個依靠,然而她喜歡的男人不喜歡她,還警告她,這讓她的心一下子死了。
風家的男人果然都是無情的!
風傾哲對她也未必有情,會對她獨寵,還是多虧了風傾墨的藥。那藥就藏在薰香裡,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馮韻婉倒是懷疑過,還去她的宮裡試探過,確一無所獲。
最開始的時候,她還緊張過,可是後來她發現,根本不可能發現,因爲那種藥跟香料混合在一起,天下除了製作那種藥的人,估計沒有人會發現。
皇上的身體沒好兩天,又不舒服了,朝裡朝外,都在說這件事。
特別是老百姓,有點擔心,皇上的身體不好,不會哪天駕崩了,要天下大亂了吧?
然而這時候,有一個好消息傳到了京城,可以說是暫時的緩解劑。
鄒遠浩在一線谷打敗沐王,沐王損失慘重,可能要很長時間才能調整恢復過來,而鄒遠浩將不日凱旋。
這對京城的老百姓來說,無疑是好事。
雖然說誰當皇帝都一樣,可是畢竟習慣了安穩的日子,沐王若是真的打到了京城,免不了又是一番折騰。何況,沐王還和突厥人勾結,怎麼說都算是亂臣賊子,百姓說到底還是希望鄒遠浩勝的。
要說沐王會打敗,也多虧了突厥人,本來說好的援兵一個都沒到,突厥人是徹底把沐王坑了。
再說除了這個,京城又有了熱鬧,就是真月郡主和親的事情。
日子已經定下,就在兩個月後,真月郡主跟隨突厥使臣一起離開。真月郡主被加封爲真月公主,在和親之前不能離開理親王府。
至於突厥的使臣,當然不是趙尋,只是個普通的突厥官員。
寧玉知道趙尋沒死,一直想見,可是又擔心趙尋如今的身份不是想見就能見的,最後還是趙江,看他哥每次提到寧玉就發愣,到底是不忍心,約了兩人在郊外見面。
等到了地方,寧玉才發現是趙尋。然而此時的趙尋跟當初的趙尋判若兩人,衣衫華貴跟之前的粗布衣裳完全不同,氣度上也有所改變,最不同的恐怕就是臉上那半張銀面具,在陽光下閃着灼人的亮光。
“趙?”
寧玉有點不確定。
趙尋短暫的錯愕過後,就知道是趙江的好意,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之前的那些生疏感全然沒有了。
“是我,寧姑娘,你還好嗎?”
寧玉吩咐胖竹到旁邊等她,今天就只帶了胖竹出來。胖竹很聽話,從來不會問爲什麼,在她的眼裡,她的主子只有一個人就是寧玉。
趙尋同樣讓他的人站遠點,他和寧玉單獨說話。
寧玉講述了自己的經歷,然而問道:“趙爲何成了突厥的太子,而且趙二哥說你死了,又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說來話長,如果寧姑娘不着急,我不介意慢慢說。”
趙尋巴不得能跟寧玉多相處一會兒,聞着隨風飄來的淡淡香味,趙尋有點失神。
“趙,我大概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出來太長時間我怕不妥。”
若是別的事情倒是無所謂,可是她今天是來見趙江的本就是瞞着風傾墨出來的,現在趙江又變成了趙尋,更不能讓風傾墨知道了。
也不知道爲什麼,以前覺得沒什麼是夫妻不能共同知道的,可是自從聽了趙江的話,還有沐王妃死了風傾墨卻沒有告訴她,可能言飛的威脅也有一點側面的原因,總之她現在或多或少都有點彷徨,不知所措。
“我理解。”
趙尋有點失落,如果他不是出了事,會不會娶寧姑娘的人就是他?
可是世上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藥。
早知是這樣的結果,當初他就不會放棄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