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怎麼會闖禍。”然而卻有些心虛,他前幾天把醉仙樓的幾個夥計打的吐血,不過是幾個夥計,能有什麼關係。
只是讓他有點不安的是,據說醉仙樓是景王妃開的?
那個病秧子王爺能有什麼能耐。
這樣一想,又把那點心虛拋之腦後了。
又過了幾日,史大人依舊沒有等來蘇一城的消息,他按耐不住,乾脆約了蘇一城出來。
接到帖子的時候,蘇一城冷笑:“還在做夢呢。”
對下人說道,“告訴送帖子的人,就說我回蘇州了,這幾日都回不來。”
史大人怒了,“他真這麼說的?”
“是的大人,可我打聽過了,早上還有人見過他出門,根本沒有去蘇州。”
“你先下去吧。”
史大人在書房裡來回走動,總覺得這事情有蹊蹺,可到底哪裡不對勁?
蘇一城是聰明人,不然也不會把生意做這麼大,對他的態度實在是耐人尋味。
再次想到了是不是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闖了什麼禍他不知道?
坐立不安起來,越想越覺得可能。
“來人啊,讓阿福來見我。”
阿福是史公子身邊的小廝,史公子什麼事情他都知道。
“老爺,您找我有事?”
“最近公子是不是在外面闖禍了?”
史大人的臉色沉了下來,阿福慌忙道:“老爺,沒有啊,我每日都陪着公子,公子沒有闖禍啊。”
他想,不過是打打人,吃點霸王餐,這些都不算吧,以前也經常做啊。
看到阿福的表情不似作僞,史大人放心了,“你出去吧,跟好公子,要是有什麼事情要及時跟我彙報。”
“是,老爺。”
雖然覺得奇怪,老爺怎麼突然對公子的事情這麼上心,作爲下人,他自然是不敢多問的。
史大人放了心,既然不是兒子闖禍了,那就是蘇一城太不識擡舉了,他該給點顏色給他的。
“老爺,不好了,咱們的鋪子被查封了。”
“怎麼回事?”
蘇一城跟着夥計來看,一看之下氣的火冒三丈,壓制着自己不要發火。
這是姓史的在借題發揮。
“哼,你以爲我會上門去求你?做夢吧。”
他回去後,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一點沒有把鋪子被封的事情放在心上,他知道要不了幾日,姓史的就要倒黴了。
鋪子被封的第二天,就有御史遞上了摺子,參的就是鹽運司副使史大人。
上面零零總總共有十條罪狀,其中還有鐵證。
風傾哲大怒,立刻革職查辦,壓入天牢,等候待審。
史大人懵了,他經營這麼多年,上上下下關係打點的很好,從沒有得罪過誰,這禍事究竟是從而而來?
想到蘇一城這些時候的反常,他突然恍然大悟,莫非是他?
可蘇一城哪有這個能耐,他不過是個商賈。然而蘇一城肯定知道內幕,可現在就算知道也遲了。
沒幾天,史大人就被抄家了,罪證確鑿。
“爹,您真是料事如神,史家真的完了。”
蘇睿的臉上泛着興奮的光芒,這意味着他們父子真的在京城立足了。背靠大樹好乘涼,有背後這棵大樹在,他們以後還用看那些人的臉色嗎。
“不是爹料事如神,而是爹找了個好靠山。你記住了,在京城,切不可狂妄,說不定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然而,有背後的靠山在,我們也不必害怕那些人。若是被欺負了,爹自然會幫你討回公道。”
“爹,您的意思是史大人太狂,得罪人了?”
“他倒是不狂,可他那個兒子太成器了。你還記得慕容家嗎?慕容家也是毀在慕容皓的手裡。”
蘇睿怎麼會不記得慕容家,慕容皓從來沒有拿正眼瞧過他,對慕容皓他只有恨,沒有其他。
“爹,說了半天,我們背後的靠山到底是誰?”
蘇睿實在是太好奇了,在京城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讓慕容家一夜之間滅族,又隨便讓一個從五品被抄家。
“景王。”
蘇一城吐出兩個字,蘇睿實在是太意外了。
回憶起種種,恍然道:“怪不得,當日慕容皓多次當衆調戲景王妃,看來這就是禍起的根源。”
“對了,兒子,我知道你自小聰明,每次在這些公子哥面前都故意裝傻充楞,裝作玩世不恭,難爲你了。”
“爹,說這些做什麼,我們蘇家能有今日,都是靠爹您打拼出來的,兒子這點委屈算什麼。現在好了,能靠上景王,咱們以後的日子會好很多。”
“你說的對,富貴險中求,若是景王真的能坐上那個位置,你我父子以後的榮華富貴還在後面呢。不過也要給自己留後路,爹已經讓人去柔然置了份家業,若是景王失敗了,我們蘇家好歹也能過日子。”
“爹,還是你想的周到,這些年做生意也認識不少人,去柔然生活一點問題不會有。”
“唉,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若是可以,誰想離開自己的家鄉。”
父子倆沉默了,都以爲蘇一城是運氣好才掙得這份家業,可是誰知道,他步步爲營,從來不敢相差踏錯一步。不然以他一個沒有背景的草民,他怎麼保得住這份家業,靠的不過就是一份機敏和圓滑。
“爹,史家父子倒黴,讓我想起一件事。”
“何事?”
“您是說這次史家父子倒黴都是史公子的錯是嗎?”
“應該是這樣的,可是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我想我知道,史公子前些天去翠香樓打了幾個夥計,後來這幾個夥計是被景王府的餘二領走的。”
“原來如此。”
蘇一城的眼裡閃着精光,他可不是同情史家父子,他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王爺,這是我孝敬您的。”
他把銀票遞給風傾墨。
風傾墨看都沒看,“一切按規矩來就行,所有生意你七成,我三成,不必給多餘的。”
蘇一城會死心塌地,也因爲風傾墨不貪婪,只要了他三成的家業。用三成換來風傾墨的庇護,他覺得太值了,莫說三成,哪怕一半,他都願意。
“王爺,請您一定要收下,這是小的的一點心意,如果您不收下,我會寢食難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