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讓你的丫鬟替你作詩,但是如果詩不達意,你還是要學狗叫。”
許君如說道。
“爲什麼她作詩,卻要我受罰?”寧紫嫣義憤填膺,卻沒有人幫她說話,許君如皺眉:“如果你再糾纏不休,以後你就退出我們的圈子吧。”
這個是寧紫嫣最害怕的,果然不出聲,卻瞪了寧玉一眼,眼神裡充滿了警告。
寧玉自帶避雷針忽略了她的眼神。
她的目光看向池塘裡的那朵並蒂蓮。
“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莖孤引綠,雙影共分紅。色奪歌人臉,香亂舞衣風。名蓮自可念,況復兩心同。”
唸完後,衆女驚呆。
寧玉的這首詩跟馮韻婉的不相上下,可是馮韻婉是才女,而寧玉是丫鬟,這就讓人不得不驚歎了。
寧紫嫣的這關過了,她對寧玉卻並沒有多少感激,反而怪她害她出醜,應該悄悄告訴她這首詩,而不是自己出頭。
不知是不是寧紫嫣時來運轉,後面的時間那朵花都沒有落到她的手裡,但是其他人作的詩雖然都能達標,卻沒有馮韻婉和寧玉的意境。大家興致缺缺,也就散了。
馮韻婉回府後,馮翰林讓她去了書房。
“爹,您找我?”
馮翰林就一兒一女,兒子天資愚鈍不堪重用,他對這個女兒是格外的悉心教導。有什麼事情都會跟她商量。
“聽說景王來了封縣。”
“這消息可靠?”馮韻婉的臉色變了變,如今朝中形式緊張,一點風吹草動都不得不警惕。
“絕對可靠。”
“太子怎麼說?”
馮韻婉提到太子的時候,眸子裡明顯流光溢彩。
“太子根本沒有把景王放在眼裡,能怎麼說。一個病秧子,來封縣不過爲了尋醫問藥而已,表面看好像是遊山玩水。”
馮翰林冷笑。
“難道說,景王這樣的身體也打算跟幾位爺一爭天下?”
馮翰林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開門四下看看無人,這才又關起門來叮囑女兒:“婉兒,剛剛的話切莫再說,不管他爭不爭,我們已經上了太子的船。凡是對太子不利的,我們都要扼殺在搖籃裡。”
“那爹爹你的意思是?”馮韻婉一驚。
“我們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馮翰林的眸底閃過殺機。
馮韻婉只是微微吃驚過後就恢復了常色,她並不會把一個病秧子皇子的死活放在眼裡。
沈氏和幾個太太喝茶回來,得知寧紫嫣帶着寧玉出門參加聚會,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暗怪女兒沒有城府。寧玉的容貌在寧紫嫣之上,帶出去只會讓寧紫嫣被比下去。心中更是氣惱寧玉心機重,認爲是寧玉攛掇寧紫嫣帶她出去的。
回來後,寧紫嫣明顯的拉長着臉,任誰都看出她不高興。
關起房門孃兒倆說體己話。
“娘,氣死我了,那個寧玉太陰險了。”
沈氏心裡一驚,果然跟她想的一樣,寧玉是個心機重的。
“快跟娘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寧紫嫣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一遍,沈氏越發的覺得寧玉留不得。
再三提醒女兒,今天的事情決不可再發生。
“娘,難道就讓她一直在家裡白吃白住下去?”
寧紫嫣抱怨,她是一百個看寧玉不順眼,寧玉打死也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弄巧成拙了,不然說什麼她也不會跟着寧紫嫣去的。
“當然不可能,她想得美。我明天就去找張媒婆,給她找個男人嫁了,順便撈點彩禮錢。”
“那爹會同意嗎?我怎麼覺得爹對寧玉挺好?”
“哼,你爹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他倒是想顧念親情,就他那個沒用的東西,他顧及的來嗎。我有法子讓你爹乖乖答應。”
風平浪靜了幾日,這日寧新春從學堂回來,溜進了寧玉的房裡。左右看看無人,從書包裡拿出一隻癩放到寧玉的牀上,用被子蓋上,捂嘴偷笑起來。
準備離開,看到枕頭下的一根紅繩,好奇之下掀開枕頭,看到紅繩上繫着一塊玉佩。玉佩的顏色晶瑩剔透,中間有個鏤空的玉字。
他拿走了玉佩。
寧玉回到房裡,見到隆起的被子,微微蹙眉。
今天又不知道里面是什麼,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寧新春總是放一些奇怪的東西在她的牀上,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掀開被子,裡面一隻醜陋的癩跳出來,隨即跳出了門外。
寧玉並不在意,寧新春的惡作劇對她來說無傷大雅。
手伸到枕頭下去摸玉佩,卻摸了空。
寧玉的臉色變了,掀開枕頭,翻遍了整個牀都沒有發現玉佩。
她匆匆出了房,來到院子裡,沒見到寧新春,又去了他房裡,也沒有見到人。
寧紫嫣呵斥道:“寧玉,你要不要臉,怎麼可以隨便闖進我弟弟的房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包括丫鬟在內,大家都很無語。寧新春今年才十歲,還是個孩子,而且平常大家都隨意進入他的房間,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
在大周朝平常人家,男女設防並不嚴重,否則窮人家房子都沒幾間,怎麼去設防。
“我的玉佩丟了,那是我娘留給我的東西,今天我必須找到。”
寧紫嫣從未見過寧玉生氣,有點吃驚的同時頓時火冒三丈,“你是說我弟弟偷了你的玉佩?娘,你快出來啊,咱們家這是養了個什麼樣的白眼狼。”
沈氏從房裡出來,聞言立馬變了臉色:“寧玉,你敢誣賴我兒子?紫嫣說的沒錯,你這個白眼兒狼。”
“讓寧新春出來,那是我娘給我的玉佩,必須還給我。”寧玉不想去辯解,她只想拿回她娘留給她的玉佩。
“你個賤蹄子,我們待你不薄吧,給你吃給你穿,你現在還要誣賴我兒子,看我不打死你。翠娥,去,給我打她。”
翠娥答應一聲,就過去要打寧玉,寧玉抓住她的手腕推開她,翠娥摔倒在地。
寧新春從沈氏的房裡出來還對寧玉做了個鬼臉。
寧玉走過來,抓住寧新春的手臂反剪到身後,寧新春疼的哇哇大哭。大概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寧玉會這樣做,特別是沈氏,驚慌地喊道:“寧玉,你快放手。”
寧新春哭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寧玉不爲所動,“把玉佩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