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何出此言?”
“你以爲你們的話我會相信,當初你們跟沐王合作,最後如何了?現在馬上就要和我大周和親,卻又來跟我說,你會幫我對付我皇兄?而且你不覺得可笑嗎,我和我皇兄雖然不對付,可是我們畢竟是親人,你認爲我會答應你?”
“王爺真的把風傾哲當成你的親人?我看未必吧,王爺被人當成病秧子這麼多年,難道心裡就沒有一點芥蒂?而且我不信王爺調查這麼多年不知道是誰害的你,那個人如今有了這個天下,而你呢?說不定哪天就成爲了他的眼中釘,被他除之後快。就像當年一樣,他能對十歲的你下手,同樣能對現在的你下手。”
風傾墨眼眸深邃,看着趙尋,“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王爺,你也太小看我突厥的細作了。我覺得我們纔是一條船上的人,風傾哲他遲早會對你下手,沐王就是你最好的例子。沐王現在的日子可不好過,你難道想跟他一樣嗎?”
風傾墨只是期初了一絲的情緒波瀾,隨即便隱藏在那深邃的眼眸之下。
“太子說笑了,我怎麼會質疑你們的細作,要論細作的厲害,誰能跟突厥比。”
風傾墨這話明顯帶着嘲諷的味道,可是趙尋不介意,他並非土生土長的突厥人說真的,從骨子裡他都認爲自己是大周人,只是如今扮演着突厥太子的身份。
“王爺,爲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可以給你透露一下我此次來大周真正的目的。”
風傾墨看向趙尋,“你的意思是你的目的並非爲了和親?”
“和親自然是和親,只是和親的對象卻不是真月郡主,而是攬月公主。”
“你瘋了嗎,攬月公主怎麼可能會跟你們和親?”
風傾墨眼光如刀般看着趙尋,攬月公主是他的姑母,雖是姑母,年紀卻不大,如今也才十九歲。
雖說年紀跟突厥和親也算合適,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事,因爲攬月公主是不同的,就算是風傾哲也不可能答應。
“事在人爲,王爺,我都跟你說了我的目的,你覺得我還不夠誠意嗎?”
“好,我答應幫你除掉馮翰林,不過你在大周的計劃要告訴我。”
“好。”
兩個男人就這樣達成了共識,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大周誰當皇帝突厥人並不在意,他們在意的是能從中得到多少好處。
而風傾墨跟風傾哲永遠不可能成爲真正的兄弟,因爲當年就是風傾哲給風傾墨下的毒。
當年的風傾墨不過才十歲,而風傾哲那時候已經十六歲,他能這樣殘害風傾墨,更何況現在。就像趙尋說的,說不定哪一天,風傾哲就會讓風傾墨死。
如今偶爾的一點恩惠,也不過是風傾哲偶爾的良心發現,那也是因爲,他不覺得風傾墨會對他造成任何困擾。若是知道這麼多年風傾墨都是在裝,可能立馬就會賜死風傾墨。
“別以爲我不知道,其實和親的真月郡主不過是理親王府的一個丫鬟,當我們突厥人是傻子嗎?一個丫鬟也配跟我們和親,是風傾哲先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
“你們怎麼做我不會阻撓,但是這件事絕對不能讓風傾哲懷疑到我頭上。”
“放心,我們辦事沒有那麼離譜。我們這算是達成合作協議了嗎?”
“我真擔心是跟狼在打交道。”
“不用擔心,我們肯定不會讓你後悔的。”
兩個男人都沉默了,後面趙尋說道:“希望你能對她好。”
“你這樣惦記着我的女人,就不怕我轉身就捅你一刀嗎?”
趙尋笑起來,“你若是那樣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她,如果是那樣剛剛好,我可以再爭取一下,帶她回突厥。”
“你是公然跟我宣戰嗎?”
“不是,只要她過的好,我願意默默的祝福她,但是如果她過的不好,我不介意爭一爭。”
風傾墨沒有說話,半天說了一句,“永遠不會有那一天。”
“希望如此,寧玉雖然是玉家的人,可是她從小不在玉家長大,何況玉無折的心思沒有人能瞭解,我只希望你能真心對她好。”
“你知道的太多了,若換做其他人,我肯定會把他滅口。”
趙尋笑了,“我先走了,馮翰林那個老狐狸就交給你了。”
……
馮韻婉最近又風光無限了,可是唯一遺憾的就是,還是沒有懷上龍種,太醫給她請脈,都說身體沒有問題,可就是懷不上。
這日,馮夫人又進宮了,母女倆說着說着就說到了孩子。
馮夫人道:“我聽聞京城有個巫醫,專門治疑難雜症,說不定他能有辦法?”
馮韻婉撲哧一聲笑了,“娘,別說笑了,那都是騙人的,再說了,這麼多太醫都說我沒病,根本就不是身體的原因。唉,可能真的是我們馮家壞事做多了。”
“婉兒,你胡說什麼,這話要是讓你爹聽到,他該不高興了。”
“哼,他的算盤打的好啊,如今怎麼樣了,又有新想法了吧。”
馮韻婉多少對風傾哲還是有點感情的,畢竟是年少夫妻,加上這段時候風傾哲對她有所好轉,她就更加不滿她爹在風傾哲生病的時候就要投靠突厥人。
這個是個秘密,若是讓其他人知道,是要滿門抄斬的,所以母女倆說起話來還是有些隱晦的。
“婉兒,你爹還不是爲了這個家着想。”
“爲了這個家?可是他爲過我着想嗎?算了娘,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免得突遭橫禍,你回去告訴爹,讓他儘快了了此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這件事,後果不堪設想。”
“我會告訴你爹的,是不是皇上起疑了?”
“這倒還沒有,不過皇上最近公務繁忙,若是等他閒下來細想,恐怕就有不妥了,所以在這段時間,千萬別再出事,江家就是前車之鑑。”
“嗯,說到江家,你表妹倒是個有福氣的,遇到了鄒遠浩。”
馮夫人感慨,好歹是她看着長大的孩子,當初江冉一被關在浣衣局的時候,她也不知道多少次心疼落淚,可她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