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趕到桑雅公主住的雅軒宮的時候,桑雅公主已經斷氣了。
風傾墨眯眼。
趙尋這招棋他看錯了,他根本的目的不是爲了讓桑雅跟他成親,而是讓桑雅死在皇宮,然後就有藉口開戰。
只是他偏偏不讓他如意了。
朝堂上,突厥的使者一臉憤怒。
“大周真的沒有把我們突厥放在眼裡啊,上一回是使者死在了京城,這次居然是公主?請問皇上,您要給我們怎麼樣一個解釋?如果不交出兇手,就不要怪我們破壞停戰協議。”
聽到要開戰,朝上的大臣紛紛請求皇上徹查此事。
甚至有人說此時跟皇后脫不了干係,當日皇后曾跟桑雅公主起過沖突。
朝廷之上一時間你一言我一語,實在不像話。
“夠了。”
風傾墨低沉的聲音在朝堂上響起,衆大臣紛紛閉嘴。
“皇上,此時茲事體大,不可不查啊,特別後宮是皇后掌管,出了這種事情皇后難辭其咎。”
李御史義正言辭,好像風傾墨不懲治了寧玉,就是個昏君似的。
突厥的使者冷哼一聲,“大周的皇后獨霸後宮,現在害死了公主,難道皇上還要姑息嗎?”
這話說的就是不管兇手是誰,皇后都是害死公主的罪魁禍首。
“好大的口氣,我大周的皇后也是你能污衊的?”
鄒遠浩站出來,怒目而視。
“鄒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突厥使者冷哼一聲,“皇上,您該給我們一個說法吧,皇后不管是不是背後的指使者,後宮都是她掌管的,她不可能不知道。肯定是因爲她嫉妒公主美貌,害怕公主入住後宮後,她會失寵。如此的女人,怎麼配當皇后?”
本來是要追查害死公主的真兇的,現在矛頭都指向了寧玉。
風傾墨不得不說趙尋走了一招好棋,他知道他的軟肋在哪裡。
那就是寧玉,他這是逼他跟撕毀停戰協議,讓寧玉成爲大周的罪人,然後……哼,想一箭雙鵰嗎,如果他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他還有什麼資格當這個皇帝。
“使者想要的說法未免太過牽強,就算桑雅公主遇害,還沒有查清原因就要牽連皇后嗎?”
一句牽連皇后就已經告訴突厥使者和大臣們,皇后跟此時無關。
懂得揣摩聖意的人,立刻就明白了。
何況這麼長時間以來,爲了皇上納妃的事情鬧過多少次,皇上的態度如此堅決,難道還看不出皇上對皇后的感情嗎?
如果執意跟皇上作對,那只有一個下場,就是……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皇上聖明,賢明,怎麼可能跟公主遇害一事有關。據臣所知,桑雅公主嫌棄御膳房的膳食不好,還特別囑咐御膳房務必做到公主滿意。如此通情達理的皇后,使者的話未免太過強詞奪理。”
兵部尚書舒鎮海看了眼突厥使者,毫不客氣道。
“公主遇害是事實,無論怎麼說,人死不能復生。皇上,本來此次我們突厥是帶着萬分的誠意來的,現在公主死了,我們要怎麼回去交代?如果皇上不能給個滿意的答覆給我們大汗,我想我們兩國的邦交也就到此結束了。”
使者的口氣很強硬,說出邦交到此結束的話,如果沒有突厥大汗給的話,就算是使者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說出來。
精明的人都能聽出不對來。
“這件事朕會徹查,使者回去等消息吧。不要再用兩國的邦交威脅朕,朕從不怕威脅。三天後會給你結果,這三天不要再說些有損兩國邦交的話。”
風傾墨一邊說着自己不怕被威脅,一邊用此威脅突厥使者,不可謂不高明。
總之這三天如果使者說什麼話做什麼事情有損兩國的友誼,那麼都是這個使者的錯。
使者張了張嘴,平時伶牙俐齒的他今天不知道要說什麼,最後只能行了個禮,“皇上萬歲。”
養心殿裡,程閣老一副閉口不言的模樣。
“程閣老,朕讓你辦的事情有眉目了?”
程閣老跪下,“皇上,如今突厥使者咄咄逼人,皇上是不是該先把此事處理了?”
說到底程閣老還是不想讓皇位換人。
可風傾墨可不是他能左右的人。
“閣老是認爲朕處理不了此事?”
“當然不是,只是臣認爲要有輕重緩急,皇位人選的事情可以先緩一緩。”
“不用了,你現在就說。至於突厥使者的事情,朕自有辦法。”
程閣老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遞到風傾墨的面前,“皇上,臣認爲合適的人選就在這紙上。”、
風傾墨打開,上面寫着兩個名字,盛郡王風澈,柏郡王風榮。
京城的長安街上,一輛囚車經過。
囚車裡是一個穿着囚服的女人,披散着頭髮,看不清樣貌。
“唉,可憐啊,很快就要被斬首了。”
“是啊,可是這麼老實的人,怎麼會殺人呢?想不通。”
“我也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她和她丈夫恩愛有加,除了沒有孩子,兩人的感情很好。她怎麼會殺了她的丈夫?”
“審判的大人說,這就是動機,因爲她沒有孩子,所以她的丈夫忍受不了了,要休了她,她一氣之下就毒死了她丈夫。”
……
風榮拉了拉風澈,“走啦,看什麼看。”
風澈和風榮都是閒散的郡王,沒有官職,平時也只是吃吃喝喝。
兩人把馬放在一邊,躺在草坪上,風榮的嘴裡還叼着一根青草。
“風澈,這麼玩下去也不是個事兒,過段時間宮裡要選拔禁衛軍,我想去試試。”
“你要進宮?”
“你不覺得男兒就該有點作爲嗎?難道我們要一直這樣遊手好閒下去?”
“有作爲也未必要進宮啊,進宮有什麼好,哪有這外面的廣闊天空。”
風澈不以爲然。
“風澈,你說說你想幹嘛?”
“我不想幹嘛,我就想過瀟灑的人生。”
“瀟灑的人生?什麼纔是瀟灑的人生?就說剛剛我們看見的那個女人,本來有個幸福的家吧,可現在呢階下囚。如果遇到事情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談什麼瀟灑的人生?別看我們是郡王,不過是個虛名罷了。”風榮冷哼一聲,對風澈的想法同樣不以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