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個月初六成親,你到時候要來喝喜酒啊。”風澈想讓自己的話變得幽默,可是怎麼聽都覺得他不開心。
“成親?跟誰?”
“不知道。”
“風澈,你瘋了吧,不知道是誰,你就要成親?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風榮太激動,牽扯到了傷口,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別動,聽我慢慢說。這門婚事是我祖母給我安排的,不管是誰,我都會成親的,所以知不知道是誰不重要。”
風澈說的太過平靜,瞭解他的風榮皺眉,“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說你有心儀的姑娘嗎?你難道就不知道反抗一下?”
“不能,而且這件事我不能告訴我的祖母,我怕祖母要是知道她的存在,她會活不成。”
這句話讓人不寒而慄,若是別人肯定還要反駁一下,可是風榮不會,他了解風澈的祖母,是個心狠手辣的老太太。
爲了達到她的目的,她真的會做出讓風澈心痛一輩子的事情。
他有時候都慶幸自己是生在成王府,而不是凌王府,不然他跟風澈的命運就該掉個包,有這樣的祖母,誰都不會幸福的起來。
怪不得風澈每次都說,他什麼都不想,只想能夠自由自在瀟灑的生活。
這種事情,風榮也不能說什麼,他總不能讓風澈什麼都不管帶着他心儀的姑娘遠走他鄉吧。這樣不現實,可看着好友這麼不開心,他心裡也不好受。
成王妃端着藥進來,“澈兒走了嗎?”
“是啊,剛剛走。母親,您快坐下,這麼熱的天,讓丫鬟把藥端來就行了。”
“那怎麼成,我不放心,我要親自看着你喝下去。”
成王妃白了風榮一眼,風榮懊惱,就因爲他娘看到他讓丫鬟倒了一回藥,現在每一碗藥她都要親自看着他喝下去。
風榮是覺得自己的傷不用喝藥也能好,就懶得喝,現在是必須喝。
他一口氣喝完了碗裡的藥,成王妃這才滿意。
“澈兒看上去很不開心,出什麼事情了?”
“風澈的祖母給他說了一門親事,他連是誰都不知道,就要娶那個女人。”
成王妃蹙了蹙眉,一副擔憂的模樣。
“母親,你怎麼了?”
“沒什麼,你快休息吧。”
成王妃心事重重的離開了風榮的屋裡。
成王一直戍守邊關,家中只有成王妃,她想找個人說話都沒有。
有些事情她是不能告訴風榮的,何況還是關心到風榮的身世。
兩個孩子越是長大了,越有區別。
身爲親生兒子的風榮不像成王反而是風澈像成王,而她仔細看會發現風榮更像凌王。
可這種事情她不敢輕易下定論。
何況風榮也是她從小帶大的,如果真的證實了她的猜測,對他們大家來說都是傷害。
可看到風澈那麼不開心,她的心揪着痛,她還不能在風榮面前表現出來。
風澈重新找了個人照顧蘇錦莫,蘇錦莫雖然瞎了,可敏銳的感覺到了風澈有心事。
而且風澈之前說好久都不能來看她,她有不好的預感。
“澈,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風澈一年來對她的照顧讓她產生了錯覺,這個男人是她的。
可現在,她心裡開始發慌,其實這個男人離她很遙遠。
“沒有,你好好照顧自己,這次不要再把人趕走了。”
有了上次的事情,風澈這次找的這個人只會聽他的命令,哪怕是蘇錦莫讓她走,她也不會走的。
風澈沒跟蘇錦莫說這些,免得她多想,以爲他限制了她的自由。
估計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會來了。
“澈,是不是因爲之前的事情?我給你添麻煩了?我就是個累贅。”
蘇錦莫開始低聲哭泣。
風澈給她擦眼淚,“怎麼會呢,那些人是我的朋友,他們只是跟我開了個玩笑。”
這樣的謊言誰會相信,蘇錦莫自責不已。
風澈好不容易哄睡了蘇錦莫,悄然離開,離開時吩咐照顧蘇錦莫的婦人:“照顧好姑娘的衣食住行,這段時候我會很忙,沒空過來,我會定時派人送來銀子。”
“是,公子。”
人都是有貪心的,若是把銀子都給了這個婦人,不知道她會起什麼歹念。按時派人送來銀子就會沒有這些後顧之憂。
回到郡王府,小廝匆匆跑來,“郡王,老王妃在等您。”
“我祖母說了找我什麼事情嗎?”
“沒有,您還是快去吧,老王妃好像很生氣。”
小廝眼神躲閃,風澈朝着張氏的院子走去。
張氏一臉怒容,風澈給張氏請安,“祖母,找孫兒何事?”
啪……
一個五彩官窯茶盞丟在了風澈的腳邊,裡面的茶水濺到風澈鞋子和衣襬上。
風澈沒有動,張氏看着如此優秀的孫子,可是偏偏會做糊塗事,她的心裡更生氣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孫兒不明白,還望祖母明示。”
“你馬上就要成親了,可你卻還在外面養女人,這件事要是讓姑蘇家知道了,你怎麼交代?”
“祖母,您給我說的親事是姑蘇家的女兒?”
“正是。”
“可姑蘇家有家規,娶了姑蘇家的女人,就不能娶別的女人,甚至連外室都不能有,若有違反必定會遭到姑蘇家的報復。”
風澈心痛,他連姑蘇家的那個女人樣子都沒有見過,他這一生難道就只能跟她在一起了嗎。
“不必多說,現在是關鍵時候,有了姑蘇家的支持,又有了突厥大汗的支持,我們凌王一脈此次必定會大勝。那個蘇錦莫,你就不要再見了。”
“祖母。”
“祖母的話都不聽了嗎?”
“是,祖母。”
風澈退下去。
張氏對身邊的辛嬤嬤道:“今晚就解決了那個女人,免得夜長夢多。”
“是。”
辛嬤嬤沒有一絲猶豫的答道。
風澈無法入眠,想着以後就無法再見到蘇錦莫,他的心就很痛。
這是他第一次動心的女人,他身爲郡王卻無法保護他。
他總算體會到風榮當日說的話。
別看他們是郡王,可是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
睡不着乾脆起身,從窗戶出去,縱身躍出了牆頭。
“怎麼辦,郡王真的出去了。”
“快去稟告老王妃。”
張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冷笑一聲:“果然除掉那個賤人是對的。”